第十一章、销魂之夜

    汉斯仍旧彬彬有礼犹如绅士，哪怕手中劫持着人质。

    “我从新闻上看到的，就借用过来了，不行吗？”

    约翰也不知道孙晓薇在搞什么鬼，但仍顺着话题道：“孩子，他就是拿恐怖|分子当障眼法罢了，这就是个虚张声势的小偷。”

    孙晓薇盯着汉斯，就想要从他身上看出花来似的，沉声道：“影武者联盟也是你从新闻上看到的？”

    汉斯挑起眉毛，笑道：“那个啊，时代杂志上有一版说过的，有什么问题吗？”

    约翰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汉斯竟然垂下了手枪，心中惊讶之余，也悄悄踱着步子向前走出几步。

    孙晓薇沉默地看着他，说道：“影武者联盟是不可能出现在新闻上的，更不可能出现在时代杂志上。说吧，格鲁伯先生，你到底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约翰愈发对眼前的对话感到糊涂了，因为他看到，汉斯脸上竟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哦，这样啊。”

    如此说着，汉斯竟然手一甩，将霍莉一把推向了约翰。

    “亲爱的！”

    “哦，老公！”

    约翰赶紧把自己老婆搂到怀里，同时迅速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原来，他还用胶带在后背固定着一把武器。

    “那么小姑娘，你把我的人都消灭了？”

    孙晓薇轻声嗤笑，偏了偏头，单手拎着冲锋枪，说道：“没错，包括三十层最后一个看守人质的喽啰，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好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汉斯拿着他的手枪，向大厦的玻璃幕墙后退着靠近了几步，说道：“你很惊讶，其实应该惊讶的是我才对，小姑娘，或者说奇异的A小姐，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我说的影武者联盟不该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的呢？”

    孙晓薇单手拎枪指向汉斯，说道：“那我再换个问题，唤日之心的领导人是谁？你说安哥拉政|府扣押了他们的人，是真的吗？”

    汉斯眯起眼睛，说道：“86年的时候，安哥拉爆发内战，唤日之心为解放组织提供武器，但由于美军的介入，很多英勇的同志们都被俘了。怎么，小姑娘，你想当议员吗？”

    约翰在两人间来回望着，紧紧搂着老婆，随时准备着开枪。

    孙晓薇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从口音来听，你是德国人，对吧？”

    汉斯继续缓步靠近玻璃幕墙，说道：“没错，我和我的手下都是德国人，有问题吗？”

    孙晓薇的嘴角咧出一个近乎抽搐的笑容，说道：“德国……你不会是九头蛇组织的成员吧？红骷髅认识吗？”

    约翰眼珠乱转，身子也有些发僵，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踏入了一个自己不应踏足的世界。那个汉斯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这个倒霉孩子也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就是个来洛杉矶找老婆的纽约警察罢了，至于这么玩人吗？

    汉斯的神色更加凝重了，望向看到他表情凝重，于是表情也更加凝重的孙晓薇，说道：“我是德国人没错，但和你说的组织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住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沃特拉城。”

    一边说着，他已经靠上了玻璃幕墙。

    约翰双眼像观看乒乓球比赛般在孙晓薇和汉斯身上扫着，搂紧同样紧张又疑惑的老婆，拎着枪，不吭声。

    孙晓薇一直盯着汉斯，看到他一直持续的动作，说道：“你想干什么？不会是要跳楼吧？”

    她扫向一片漆黑的玻璃幕墙，道：“我犯不着杀你，你不是也想靠假死逃生吗？但要是从这上面跳下去的话，可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汉斯呵呵地笑了起来，手枪威胁性很强地到处甩着，随时可能向任何一人射出子弹。

    “所谓M先生不过如此，就只是一个难缠的倒霉警察罢了，虽然干掉了我那么多手下，但也无非就是小命很硬而已。”

    约翰想揍他一顿，但刚一有所动作，怀里的霍莉就给了他胸口一肘子，叫他老实。

    “不过A小姐还真配得上这个充满超级英雄风格的称呼，你的神秘度让我对你很感兴趣，小姑娘。”

    孙晓薇继续用枪指着他，冷笑道：“被一个中年大叔说感兴趣，我可真是荣幸。”

    汉斯挑挑眉毛，说道：“总之，如果你真的对我提及的组织们很感兴趣……自己查吧，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迅速转身，一连数发子弹连续射|出，立刻将玻璃幕墙射了个粉碎。

    “怎么！？”

    孙晓薇刚要冲上前去，却见汉斯果真一跃从28层高楼跳了下去！

    “哦天啊！”

    约翰和霍莉也迅速跑向玻璃幕窗前，谨慎地向下方望去。

    一片红光闪烁的地面上，许多名警察正不断涌向一个角落。约翰皱眉，他隐约能看到一具尸体趴在地上。

    “搞什么鬼？”

    孙晓薇的视力更是极度清晰，她清楚地看到汉斯的身体完全趴伏在地面上，从28层的高度摔下去，没人能幸免。

    惊异于汉斯－格鲁伯的突然自杀，在场三个人都是感到颇为遗憾，孙晓薇紧皱眉头，好久都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毕竟只是个普通少女模样，孙晓薇当然不想在这种事上出名，在绑匪全军覆没，约翰大展身手的前提下，她悄悄溜进三十层里，偷偷来到茜茜身边。

    被劫为人质的时间不长，本人也没受到伤害，但在看到了无音讯的孙晓薇突然露面时，茜茜仍是惊喜交加地软倒在她怀里。

    “让你抱抱不行吗？没看麦克莱恩女士一个成年人都扑进自己丈夫怀里了？”

    终于放松下来的茜茜被傻笑着的孙晓薇搂着，看着狼狈不堪的约翰自豪地搂着霍莉，在众多人质面前展露风采。

    “说吧，薇薇，这里面有没有你什么好事？”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被约翰大叔救了而已，能干得了什么？”

    确实如此，除了一开始灭掉两个喽啰，在金库前干掉三个守卫外，孙晓薇也就是客串了一下猫女，把装满债券的皮包藏到了电梯井罢了。像什么与歹徒正面搏斗啦，呼叫警方求援啦，手枪冲锋枪劲爆对射啦，搞得自己赤脚受伤、浑身是汗、满头是血、精疲力尽、全身淋湿什么的，那都是倒霉警察的工作。

    “哦，我就是觉得，你不去客串一下特工神童很不可思议而已。”

    “嗯……猫女还是可以的。”

    “猫女……什么东西？”

    当约翰正朝着对讲机大喊大叫，让警察赶紧上来照顾人质时，孙晓薇愕然看向怀里精神疲惫的茜茜，说道：“DC漫画没看过？”

    茜茜一脸看白痴地看着她，说道：“你画的？”

    今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对于一直盯着电视机的阿尔芭一家人来说更是如此。自从在直播上看到茜茜的身影都，他们就时刻关注着新闻，而当人质最终被解救，大批人不断走出大厦时，阿尔芭夫人终于喜极而泣地看到孙晓薇的身影。

    “这熊孩子，终于也有不让咱们省心的一天了！”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没事就好。”

    周围到处都是警笛的声音，孙晓薇和茜茜互挽着手走出大厦，由于人质较多，她们身边到没有立刻围上人来。孙晓薇看向远处一角，一辆救护车刚刚从那里开走。

    “怎么了，薇薇？”

    孙晓薇看着地面上汉斯跳楼后的痕迹沉默不语，茜茜感到很惊讶。

    “没什么，血是凝固的。”

    “嗯，人死了嘛。”

    虽然狼狈不堪，但约翰很想亲自送孙晓薇回家，但又因为自己必须接受笔录，所以又只能很遗憾地放弃。

    “总的来说，约翰。”

    临被一个小警察送上车前，孙晓薇笑容满面地和约翰握手，说道：“认识你很高兴，我非常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约翰干巴巴地笑了笑，说道：“我期待永远不见。”

    送她们两个回家的小警察真的很年轻，看上去也就是刚十八岁多点，当茜茜在自家门前下车时，他还说自己打算以后去陆军混一混。”

    “只是在陆军混一混？”

    “对，混点资历再继续当警察，我喜欢这职业。”

    当然，报平安的电话在大厦附近的电话亭就已经打过了，所以当小警察把孙晓薇带到家门口时，全家人一听车笛声就全都冲了出来。

    “薇薇！”

    杰西卡已远超所有人的速度率先飞奔而来，乳燕投林地钻到孙晓薇的怀里。在她身后，阿尔芭夫妇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地跟了上来。

    “你这倒霉孩子，好端端的跑人家日本人办公楼干什么去！”

    “我认识了一个警察叔叔，他去中富公司找老婆，我和茜茜过去蹭吃喝的。”

    “哪来的倒霉警察，告诉我他的名字，看我不把他家警局告上法院！”

    “艾露莎，这样不好。”

    “别劝我！小伙子，说，你认不认识那个倒霉警察？”

    “他好像是纽约分局的……”

    “小伙子，我是孩子父亲，我代表我们全家人谢谢你。”

    “啊，先生，您的军礼好标准，是陆军吗？”

    “我是前空军，你对参军有兴趣？叫什么名字？”

    “我叫詹姆斯－戈登，长官，您可以叫我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