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东窗事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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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廷卫十分困惑不解,不由得蹙眉问道:“怎么会呢?依微臣看来,王上动手也是要先拿燕氏开刀才对,毕竟燕氏多年苦心经营,势力相对于我们戚氏更重一些。王上对燕氏的忌惮较之戚氏便更大一些。若论心头之患,非燕氏莫属吧?” 仲昔苦笑道:“舅舅当真以为本公子那位父王是忌惮燕氏,这么些年才一直隐忍不发?错了!舅舅可是大错特错了!有些事情是戚氏无法插手其中的。难道外祖从没发现过哪怕一丝的蛛丝马迹么?” 戚廷卫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仲昔指的是什么事,什么蛛丝马迹? 仲昔也不再管戚廷卫是否知道,他是真的有些心急了,便迫不急待地解释道:“父王的羽氏家族与燕氏家族在千年以前同为龟什族的四大护法王之一。地位与身份本是同祖同宗的。龟什族的传承是极为神秘的,恐怕父王与燕氏均不得要领。但有一样是一定的,那便是父王需要燕氏的协助或者是燕氏掌握着父王急切想得到的秘密,所以,不得不留下燕未央那个老匹夫!燕家的女儿能够坐稳大息国的后宫之主,想必也与此事不无干系!就此事而言,戚氏远不如燕氏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换而言之,燕氏对于父王用处更大!” 戚廷卫这才想起关于龟什族的传说,他的确曾听父亲讲起过,也隐约知道息国公的来历,但内中隐情却并不十分清楚。至于燕氏与龟什族及羽氏的瓜葛,却是一丁点儿都不知情的。 仲昔盯着舅舅脸上表情的变化,一字一顿地道:“戚氏若是非要忠于羽氏,也无可厚非,我也不能怪舅舅迂腐。只能怪我仲昔生不逢时罢了!大家便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刽子手来斩好了!” 谁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尤其是戚氏本为外族迁居至此,对大息国并没有极为忠诚的使命感。更何况戚氏骨子里流着的血便充满着游牧民族最原始的野性。 戚廷卫把牙一咬,道:“成,你外祖那里由微臣一力承担。二公子是否已经做了详细的布置?想要微臣如何配合,吩咐便是。正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我戚氏本非中原人,更非大息国本土臣民。既然不得施展,不如放手一搏!为了戚氏绵延子嗣,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仲昔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长气,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仲昔理了理附在额头的散发,感到手指粘腻腻的,额头上已经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他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紧张。 仲昔知道这个舅舅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一旦决定了的事十头蛮牛也拉不回来,做事向来干脆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得到他的点头认可,他便可以将计划和盘托出了。 戚廷卫等着仲昔说出他的计划来,却见仲昔不再说话,反而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起神来。直到他等得都不耐烦,仲昔才猛地张开双眼,眸中精光暴射,象是一头扑向猎物的豹子,令人胆寒。 仲昔走到书案前,将摞在案上的厚厚一堆书籍翻了个底朝天,从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戚廷卫。 戚廷卫接过来一瞧,竟然是一本大息国的年历。他简单的翻了翻,是息国公羽亚二十四年丙辰年的年历,也就是一本五年前的年历。上面用朱砂笔勾勒了一些日子,但看不出日子有何特殊之处,既非谁的生辰,也非重大节日。 仲昔却盯着那些带圈圈儿的红日子,有些凄楚地道:“这些日子都是我求见父王却被拒之门外的日子!这里还有好多本大息国的年历,每一本年历上面都有好多这样的圈圈儿。自打我懂事起,便变着法儿的讨父王的喜欢,可是,父王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我不假辞色。我与归嬉是同年出生,父王对归嬉却是疼爱有加,仿佛只有归嬉才是他的儿子,而我却不是。我虚度了一十六个春秋,却从未听过父王一句关怀的话语。我曾问母亲,我是父王的儿子么?换来了母亲好一顿教训。从此便不敢再问,但心中却一直疑惑着,我是父王的儿子么?为什么我从没有感受到父王的宠爱?我与归嬉哪里不同?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秋围,我与归嬉同时被一头黑熊追赶,同时摔倒在地。而父王却将归嬉一把拉上他的马背,我差一点便命丧熊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人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偏偏我却强大不起来,从一出生起我便体质孱弱,不如归嬉健壮勇猛。太医说因为我是寒食节出生的,出生时受了寒气,寒气深入腠里,不得引出。使得我五脏六腑都浸透了寒气,病情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严重,或许夭折也未可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一生下来便病怏怏的,怕是活不多久,才使得父王不喜爱我。父王怕是在想这个儿子早晚要夭亡的,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便不想将更多的心思花在我身上?” 戚廷卫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仲昔会有这样的困惑。因为在他们这些外人看来,息国公对几个亲生的子女都是一样的严苛冰冷,没见对谁更好一些,不见得就对仲昔更坏,也不见得对归嬉更好。 至于仲昔提及那年秋围之事,他当时也参与了,但没跟王上与公子们一路,并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形。但戚廷卫还是觉得仲昔太过敏感了,王上虽然并不十分喜爱仲昔,也不至于眼睁睁的让自己的亲子命丧熊口。 他本想替息国公辩解几句,又一想以仲昔的个性,只要认定了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除非他自己醒悟,否则说了也是白说。 仲昔目光幽远,仿佛并不是向舅舅诉说,而是在回忆往事,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地道:“后来,我发现父王对母亲也不好,动辄大怒,拂袖而去,并不理会母亲的眼泪和哀求。相比之下,对归嬉的母亲却是温言细语的。于是,我又想,难道是因为父王不喜爱我的母亲,才更加讨厌我么?是因为父王喜爱归嬉的母亲,才对归嬉爱屋及乌么?不论什么原因都让我愤恨,也就是在我十岁时,我越发的恨我的父亲。于是,我冥思苦想,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能让我开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