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影扰清幽,打脸非有意
在经过几摔之后,我只能光着脚走了。我随着她们了解了府上的事物,便打算开始实施。其实丫鬟这职务也就同服务员差不多,做的都是繁琐的事。每日备好早点端到各各主子房间,打扫清拾主子屋室,抑或是端茶送水之事。 这些事,前世也是能马马虎虎倒持的,所以也就兴致勃勃的去做了。我伸出手正欲开始做事时,总是有一只手挡在我的前面,那只手总是先我一步做好了事情,她们越是不让我做我便能要抢。 次次落空后,我扔掉握在手中都出汗的抹布,怒气冲冲的奔向了那主事之人的房间。我有些恼了,话语也说的干脆:“夫人,您的这些丫鬟总是争着抢着我手上之事,若真觉得我在这儿是多余,直说便是,何必让这些人人难堪我呢。” 又是那种想在我身上寻着别人的眼神,看的我自在无存。她娓娓道来:“总觉得这些事你做,终究是屈就了,没料到你却多想了。”我望着她的眼正经的说道:“夫人,请视我与常人,毕竟你我屋亲故关系,这样的善意我担不起。” “也是,那好,如你所愿,今后,你同她们我将视为一般。”她笑着说道,我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答道:“先行告退了,望您言出必诺。” 这夫人还算靠谱,果真我再去做些事情时,她们便没什么阻拦了。我猜测到这夫人莫非有神功竟能传递消息指令如此迅捷。 打扫内室的范围是整个贺府,游览了尚久,在同行的丫鬟解说下才总算弄明白这屋室的分布。这南北方向的是贺老爷同贺夫人的若轩阁,这东西方向的则是贺家公子所居的如梦阁。 我的目光被顶楼的一间屋室所吸引,那是唯一一个立于顶上的房屋。我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地顺着梯道爬了上去,既然这些屋室皆要打扫,先行看看也无错吧。就当我快要触碰到房门时,气促的上楼声闯进了我的耳朵。 我转身一看,是同行的丫鬟中的一位,她外貌清丽,妆容素雅,看着倒是很顺眼。她有些着急的赶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这是小姐的居室,今日的早膳已有特定之人送去了,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哦。”我应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想不到这里竟还有禁区。“愣着干嘛,快和我下去。”她挽着我的手,匆匆下了楼,突然被这么亲昵的挽着,我有些想挣脱,她却挽着更紧,还咧着嘴对我笑着。 这姑娘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让我警惕的心都松懈了,在交谈中我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做小婵。嗯,名副其实这悦耳的声音确实如同蝉鸣一般。 “刚才那个屋子你说是小姐的?是那个和我眉眼相似的小姐吗?”我问道。“这。。。。。。这我来这时间也不长,还未有幸见过小姐真容呢,不过真想看看这小姐的模样。”小婵满脸的期待,显然同我一样对那位小姐充满了好奇。我再次望向那间顶楼上的阁室,总觉得有说不出的阴诡。 屋室什么的弄清楚了,接下来的就是认识主子们和上级了。这贺夫人是正房太太诞下何小姐以及贺公子,在府中的地位排在第二。那么第一的自然是贺老爷了,他是当朝的司徒,位高权重在朝堂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贺公子乃文人雅士一枚,常年爱游乐于山水之间,陶冶情cao与岳林之中,只有偶尔不定时的在府上小住一番,但他是极为注重整洁之人,所以他的屋子总是要刻刻清扫。 关于贺小姐的介绍几乎是没有,只知道她寡言爱静,时常自闲在屋中,只有一日三餐专人送之。我这一天所见到的也不过只有一个贺夫人,约摸着其他主子都要事在身吧。 午膳时,贺夫人邀请我与她同桌共膳,我婉言拒绝了,既然要一视同仁,就半点门路都不能走。好在,丫鬟的伙食也不错,虽尽是素食未接rou食之欲,但抵饱程度却是中上。 我同小婵坐在一起吃着饭,感觉又找回了同桌的你的感觉,这一顿吃的很是心情爽朗。午膳后,我们便一起做着分内之事,她同我合作着,很快便了结了事物。我们工作时都不言不语,以保证效率,了结后我们便敞开了胸怀畅快的聊着。 时光很快的飞逝了,一日在重获的友情中悄然度过,入夜,小婵回了她的居所,我也回了原先的居室。这一夜睡得倒是很平顺安逸,归于平淡的生活,还是能够很快适应的。 哼着那首最爱的小夜曲,合衾而睡,带着不变的寻真之决心很快便入了梦。完全没有注意到暗夜中正从缝隙中窥探着我的那双眼睛。 由于以往的清晨,皆会同爹爹修炼,所以早起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我同小婵又是一起分工愉快的完成了日常的琐事。修剪后花园的枝叶是一件百无聊赖的工作,我便一边修剪着,一边环望了一番。 忽然见到一抹白影隐匿在花丛后,我蹑着脚步想要去一探究竟,还没走上两步呢,肩上一痛,回过头却见到了小婵。我松了一口气说道:“是你啊,吓死我了。”再次望向那簇锦,却已然不见那抹身影,我有些失落。 你丫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刚才不是还在对面修剪吗,也不知道突然跑过来吓我有何谋算。这个府邸,绝对是有小九九的,这点是能够验证的。 那道不得解的白影总是萦绕在脑海中,致使我时常回望身后,感觉自己都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连一向不善察言观色的小婵都看出不对劲了,她担虑的关怀道:“南依,你怎么,这一天都这般,好似被何物附身。” “哪有,只是感觉背后冷飕飕的。”我克制的自己不要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但那白影仿佛魔障,扰乱我的理智。一天的心不在焉,弄的我做事也不利索了,连连脆了几个碗碟。
好在,府上的总管不刻薄,没生计较,只说扣些月供。”姑娘,夫人找你有些事。”难不成是今日的表现不佳被夫人知晓了,要苛责我一番吗,我虽有些举足无措,但终究还是去了那屋。 我轻扣了房门,并没有回应,我又扣了几声还请示道:“夫人,我是南依,就是昨日你府上新晋的丫鬟,我能入室吗?”屋内依旧悄无声息,死一般的寂静。这夫人叫我来应该不是戏弄之举,难道是有何变故? 我推开了门,见到那妇人正躺卧在地上,手还捂着胸口,双眼紧闭。我连忙上前抱起了她,没错,是抱起,天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牛气的力量,只是蹲下轻轻一抬,她就被抱起了。 我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先是轻轻摇着她,见她依旧毫无半点动静,我急了,在她的脸上胡乱的拍打着。当人昏厥的时候掐人中的都弱爆了,还是实实在在的疼痛效应有用。 “唔~好痛。”夫人呢喃着缓缓的睁开了眼,她捂着脸颊,看着我问道:“你来了啊我怎么在床上?”“额,我刚听闻夫人要找我便来了,进门时您竟昏厥在地,我便将你抱到了床上。”她意识好像还在游移,忽然她的目光转向了那窗前的一盆花卉上,她起身向那花卉处移步。“来人,将这花弄走,不知道我向来闻不得这味吗。” 她的一声呼喊,人便齐齐赶来齐齐跪地。“是谁,这么粗心不知道夫人受不了这芷兰花吗?竟然还把她放在夫人内室中。”其中一名年纪稍长尖嘴猴腮之人说道。地下的人皆低头不语,谁也没有承认。 “你也是,别在说了,快把这花拿走。”“是是是是。”她们起身拿走了那盆花,畏畏缩缩的告退了。我站在哪里好生尴尬,也想走了。“这花,我少时便不得闻,若是长久嗅闻道此香味,便会晕厥,还好你在。” “额,应该的。”我哼唧道。夫人捂着脸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好生奇怪,这脸怎么这么疼痛。”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我尴尬了。总不能耿直的说:“夫人,你是给我打醒的吧。” 她忽然维持着捂脸的姿势望向我说道:“你可知道。” 我眼神不自在的瞟向别处说道:“这脸。。。。。。这脸。。。。。。我不知道。”首次说谎的我,大腿都快捏红了。 她没有怀疑我的说辞,对着梳妆镜坐下自语道:“都红了,真是怪,真是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