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活的,女的
许欢颜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夜白,听着人来人往给他道贺,明明没多少真心还非得不要脸地凑上来,只一眼就能看穿这些人笑脸之下隐藏的险恶和欲望,心里头直作呕,面上就没什么表情了。 林夜白也不喜这种做派,聊都不想聊就告辞,却被两个人拦住了,她不认识,可林夜白那张死鱼脸上却有了异样的表情。 “爹。” 这个称呼让许欢颜怔了怔,原来林夜白也是有爹的,额,他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自然是有爹的。。 “臭小子,都不和家里商量就私定终身,找打么?” 林逸板着张脸训他,但听不出多少怒气,眉眼中甚至噙着淡淡的笑,额头的法令纹就很明显,许欢颜静静地看着这两父子互动,虽然话少得可怜,而且火药味十足,但很温情,不由得心里泛酸,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既然看好了就带回来,省得又出幺蛾子,再不娶,你娘又该给你房里塞人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夜白将尚在感伤春秋的许欢颜推到身前,“诺,我给你找的儿媳妇。” 林逸看着一脸茫然的许欢颜,愣是没找出女扮男装的迹象,最多就是长得稍微清秀了,顿时炸毛了,“老子要求又不高,只要你找个女的,活的就行,你给我找男的?是要气死我?” 作势要打他,许欢颜愣愣地看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前,恶狠狠地剜着林逸,怒道:“老子是女的。” 林逸也愣了,他还从没被个后生这么吼过,当即发飙,不再揪着林夜白,转而看着许欢颜,“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对我吼,找打是不?” 人家好歹是长辈,许欢颜也没胆子动手,只有躲,扯着林夜白的衣领就跑了。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回来,看我不打死你们。” 林逸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声音洪亮,这一吼传的老远,许欢颜也不示弱,回头做了个鬼脸,“谁回去谁傻子。” 林夜白感觉自己从没这么丢脸过,可心里却挺舒畅的,但李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是笑得合不拢嘴,捂着肚子倒在何熹腿上,差点岔了气。 “我说许欢颜,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那只老虎你也敢惹?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许欢颜翻了个白眼,有点烦躁,“谁让他说我是男的?” 李捷眼风扫过她坦荡荡的胸怀,没敢说话,何熹知他意思,淡淡地看向窗外,只能说林夜白的眼光还真是奇特,许欢颜这样比男子还爷们的女人着实罕见,不过一个彪悍张扬,一个闷sao内敛,算起来到也是绝配。 林夜白也没想过许欢颜和林逸的初次见面会闹得这么大,已经不能用不愉快来形容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补救。 许欢颜手撑着下巴,对桌上的酒菜都没什么吃的欲望,喃喃道:“林夜白,你爹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当儿媳妇吧?” “你想说什么?”林夜白眉梢一挑,似笑非笑。 “额,就是,要不你。。”许欢颜咽了咽口水,没胆量说让他换个人娶,林夜白却猜到了她的心思,薄唇微勾,拽过她的腕子猛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阴仄仄地说道:“这个事你想都不要想,不然别怪我耍阴招。” 许欢颜又沉默了,对林夜白还算有些好感,不是他,嫁谁都一样,与其一直磨蹭下去找个不怎么熟的凑合,还不如将就着林夜白得了,毕竟长相、身材都还符合她的审美,就连脾气也算对胃口。 她笑了笑,抬手勾着林夜白的下巴,坏笑道:“既然小娘子如此盛情相邀,那小生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如何?” “好。”林夜白当即应下,没有丝毫犹豫。 李捷和何熹石化当场,从没见过林夜白如此模样,看来这一次是动了真格。 李捷叹气,“许欢颜,你怎么就这么流氓呢?”除了脸蛋和厨艺,他真的找不出许欢颜有哪里像个女人,好吧,还有每个月流一次血提醒她还是个女的。 许欢颜挑眉,“我从小和师傅闯天下,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要你们和我一样,指不定比我更流氓,失踪的那十年,一半的时间都在打架,我倒是想淑女,可别人不让啊。” 她的轻描淡写,他们听了却是惊骇,这种条件下走出来的人,没有长歪已经很好了吧? 林夜白不动声色地将蛋羹舀到她碗里,许欢颜也不矫情就吃了两嘴,眉心蹙起,“鸡蛋羹蒸的时间长了显老,再短上十余息时间就更为香滑爽嫩。” “这个鱼也是,很考验刀工,要片成薄片还得连起来,切得不够均匀,入味就有所差异。” 。。 连着吃了几道菜,许欢颜的评价都相当刁钻,李捷与林夜白倒是见怪不怪,何熹却有些迟疑,“许姑娘的厨艺造诣似乎很高?” 何熹与这两人是一起长大,加上现在的皇帝是四个好兄弟,现在吃饭的酒楼是帝都里最有名的食府,背后老板就是他,听许欢颜如此评价,自然有些不悦。 “他们吃过我做的饭,味道如何,你问这两人。” 许欢颜也不矫情,指着李捷和林夜白,将难题推给他们,自己则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眉眼里盛满了笑意。 得了两人的肯定回答,何熹眼前一亮,强烈要求许欢颜亲自示范两道拿手好菜,她虽然不大乐意,可看得出何熹只是单纯地想要请教,并无恶意,再加上又是林夜白的兄弟,并不想让他下不来台,便借了厨房做了两道菜,一个鸡蛋羹,另一个则是秋刀鱼。 口感味道相差无几,但再细小的差别,何熹也能尝出来,不得不说许欢颜做的要更为细腻,眼前一亮,他盯着许欢颜抛出了邀请的橄榄枝。 “许姑娘,可有想法入驻一痕斋?不需要你抛头露面,但每个月做上一道压轴好菜,我来造声势如何?” 林夜白想阻拦,可看到许欢颜兴奋的样子便不忍驳她的主意,只听见她欢快的声音,“钱怎么算?” 众人绝倒,好好一姑娘怎么掉钱眼里了呢? 这一提林夜白反倒记起,那一次叶城之旅之所以会对许欢颜有印象就是她对自己的银钱锱铢必较,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个贪财的人。 何熹笑,“那一道菜的收入全给你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