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记阴险手刀
梦城之战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谈判已经结束,该做的事情做完,便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了。 夏津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各门各派驻扎地震起的烟尘,心下无声叹气。 终于结束了! 三个月,身心都被虐得死去活来,外敌已安,内患却难平。 想想在许欢颜手上栽的跟头,心情就很不美腻了。 原先承诺的三成利润,许欢颜欣然接受,可发生了铜雀楼的事件,他给她挖的坑被填平了不说,自己还掉进了她挖的坑中,而且生还无望。 三成利润终究是被换成了一成利润,期限却由原来的十年变成了无限期,便是说只要梦城存在一天,就得给许欢颜一成利润。 当真是个贪财又精明的主。 夏津暗骂许欢颜下手太狠,可想想城外那些人吃的瘪,又骂不下去了。 若是没有许欢颜,他这个梦城之主也就成了摆设,说起来还得感谢她的阴险。 只分出去四成利润,这比他想象中的局面要好得太多,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许欢颜追上了半夏,在他肩上砸了两拳,见他吃痛也一声不吭,气便消了大半,很自然地走向云雾海的驻地。 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回府,一袭红衣从天而降,绝美容颜之上,覆着冰冷而邪气的笑。 “这就想走,是不是太快了些?”帝玉缓缓落在树枝上,斜倚着树干,红衣倾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墨青丝肆意飞舞,偶尔滑过白瓷般的肌肤,更衬得她美如妖孽。 所有人都屏气凝声,很怕打扰了这一幅画。 林清远眸光飘忽,在帝玉的脸上辗转流连,越发觉得熟稔。 赫然想起,帝玉和帝释天是那么相似,而这张脸曾在他记忆中有过朦胧的画面,恍恍惚惚和某个人重叠。 帝玉如睥睨天下的君王,冷冷扫视一圈,还能支撑着与之对视的人就不多了。 她凝着面色微微发白的林墨宸,倔强而淡漠,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林清暮,你儿子比你强多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若是帝释天还活着,一定不会比林墨宸差。 “那便受死吧。” 帝玉衣袖翻飞,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幅画,满天飘零的木叶之中,美得让人窒息。 许欢颜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慨道:“一个人怎么可以美成这样?简直就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而且还有种让人不能直视的气质,她的存在就是招人恨。” “脸是天生的,气质却是后天的。”半夏淡淡地补了一句,又气得许欢颜牙痒痒,“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嘴长在我身上,你管不着。” “。。” 帝玉和林清暮已经缠斗起来,而她身后那一波面色冷峻的杀手也一起冲了上去,清一色的红色服饰,被风撩起,美得不像话。 许欢颜一动不动地盯着厮杀的两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说到底哪方会赢?” “不知道。”半夏面无表情,很想把许欢颜的眼睛剜下来,因为她一直盯着林墨宸,他敛下眸光,淡淡道:“不管哪一方赢了,总归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去补上一刀,那你就是最后的赢家了。” “。。半夏,你真的太阴险了。” “说得好像你有多光明正大一样。” “自然。” “脸皮太厚。” 帝玉即便动手杀人,她嘴角依然攒着一朵温笑,漂亮,邪魅,将杀人当做一种艺术,每一刀挥出去都是一道完美的弧线,却准确无误地收割一条人命,伺机偷袭的人终于没办法,全都退下阵来,将战场交给林清暮。 身为戒律堂堂主,他的战力仅次于掌门林渊,平日里不苟言笑,浑身都披着一层冷气,那是杀意,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真正看他动手才知,他本性确实阴森,比帝玉差得太多。 森罗殿的杀手蓄势许久,终于得到帝玉的命令,动起手来,毫不客气。 在体力上,帝玉逐渐落了下风。 刀气疲软下来,林清暮趁势加快了攻击,闪电般的剑光,奋不顾身的近身搏击,几乎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杀招,仿佛是被逼出了生命中全部的血性和悍勇,对帝玉能让所有男人动心的脸浑不在意,只想将其毙命。 “呵,还真是拼啊。” 帝玉斜劈出一刀,挑起一川泓亮剑光,搅碎林清暮的一绺长发,忽的肩上一疼,却是被他的长剑刺入,殷红的血色绽开,与红衣融为一体,压根看不出流血。 她咯咯媚笑一声,刀刃一折,挡开他的剑,带着一身伤退开两步,堪堪避过林清暮连环杀招。 “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旁人的性命,原来林墨宸当真是你儿子呀。” 林清暮的所作所为,帝玉比许欢颜更为清楚,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不仅面冷,心也是冷的,除了云雾海百年基业,其他任何事物都不放在心上,就连他儿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关进噬牙狱那种鬼地方,可今天她欲对林墨宸动手时,他竟会拼了命去护着。 “呵,妖女,闭嘴吧!”林清暮很愤怒,不仅因为帝玉竟试图杀林墨宸,更因为她前段时间对云雾海的疯狂报复,那些无辜惨死的弟子,哪个不是死得很惨,夜里睡觉,都能听到怨魂的厉啸,诉说他们的冤情。 他右手一剑拂开帝玉的望月弯刀,冷光直刺她心口,直接震碎她的护体玄气,那一袭红衣如蝴蝶翩然坠落,丽得惊人,也冷到极致。 林清暮清叱一声,凌空一掠而上,右手持剑,左手成掌,他正要给帝玉最后一击,却动弹不得了,他看见面容依旧妖艳如初却重伤摇摇欲坠的帝玉,对他笑弯了眉眼,那么美艳妖娆,却诡异邪肆。 他缓慢低头,看到一只由后背而来洞穿整个胸膛的手臂。 那是一截白皙的手臂,掌心不算宽阔,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书生气十足。 那是他极为熟悉的手,曾经看过无数遍的手掌。 也是一记阴险至极又惊世骇俗的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