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强与最弱
紫霄山分七殿,实力由上而下分别为鸾天殿、阳天殿、幽天殿、炽天殿、成天殿、朱天殿、钧天殿。 而此时在台上比着的便是鸾天殿雪见和钧天殿千钧。 潘云清实力不算最强,是阳天殿最有天赋的小师妹,清丽又聪敏的她同各个殿的人都交好,除了最末的钧天殿,听到雪见熟悉的声音,她眼中浮现异色,借着连翘的力量慢慢站起来。 潘灏天听到声音,顺手将她抱起来,走至她师傅墨夷身侧。 墨夷见到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潘云清,脸色立即变了,指尖探过她的脉息,眼中已然有了杀气,“你伤的她?”淡淡地扫过一眼,却让人心底没来由地发寒。 “师傅,不是的!”潘云清急切地替潘灏天辩解,不过短短五个字,她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墨夷指尖如风,制住她周身几个大xue,压住她翻涌的血气,潘云清慢慢平息下来。 墨夷示意她不要说话,微冷的眸光笼着潘灏天,“回答我!” 一字比一字冷,一字比一字杀气腾腾。 潘灏天摇头,直视墨夷的眼睛,“救她!” “不用你说!”墨夷冷笑,已经起身走回了阳天殿,风中飘来她冷冷的嗓音,“跟我来!” 潘灏天没有迟疑,抱着潘云清跟了上去。 此时雪见和千钧的比试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排名永远是一首一末两个殿的弟子的比赛比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千钧手中长剑直逼雪见,幻化出漫天剑光,盎然绿意笼着雪见周身,将他逼的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却引来雪见一声冷笑。 “似乎比想象中要厉害嘛,可惜还是不够!” 五指成掌,慢慢压下,轰的一声,剑光尽数震碎,恍如落叶漫天,回旋而下,星子般弥漫了视线。 雪见指尖碾碎了一点星光,木属性玄气凝成的剑光化为虚无,他唇角慢慢勾起,笑得有些邪气,“你的杀招就这么不堪一击?” “你以为?”千钧眼神凌厉如剑,食指轻点,蔷薇似的薄唇溢出些凉气,“一,二,三!” “什么?”雪见微怔,笑意嘲讽,“莫不是犯了魔怔?还是被吓坏了!” 话音落下,他只觉玉府中一阵剧颤,灵魂仿佛也被搅入疼痛的深渊,他膝盖一软,已经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努力不让自己趴下去,即便如此,他的狼狈还是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台下的人顿时不安分了,议论纷纷。 “雪见竟然会输给千钧?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千钧用了诡计?” “看这样子也不太像啊,难不成钧天殿特意学了什么招数,就是为了对付试炼?” 同为鸾天殿的弟子,自然有抱不平。 “喂,钧天殿的,你使了什么诡计陷害我师兄!” 钧天殿向来人丁稀少,这一辈除了千钧之外就只剩下两个,浅陌和玄清,听到旁人如此责问自家师兄,自然是义愤填膺,怒视着那群口出不逊之人。 千钧听罢,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仰天狂笑,整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锐利长剑,朗朗问天,“你们这些人不就是看不起我们钧天殿么?” 众人愕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如锥,直逼人心。 “我们做了什么让你们看不起?不过是多年前出的一个叛徒,以至于钧天殿陷入窘迫境地,可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个早已经离开的人,却要一直一直压着我们这些新进来的弟子,既然这么看不起,那为什么还要让这个殿存在呢?”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就连看台上那些殿主、老师们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控诉不公遭遇的千钧,眼神变化莫测。 “难道就是为了时刻铭记这个耻辱么?我们同门,同样努力,却得不到像样的功法,得不到平等待遇,永远都用一种看瘟神般的眼神看我们,唯恐避之不及,既然如此..” “所以你打算用比赛的胜利改变我们的观点么?” 千钧的话没说完,却被雪见截住,他已经站了起来,看不出任何痛苦。 “你如何能?”千钧目露异色,嗓音有些颤抖。 他最是了解这一招浮生万刃,若是能直接伤敌最好不过,若是侥幸避开,那万道剑刃便会化作漫天星尘,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会通过各种途径入侵人体,封锁玉府,破坏气门,痛楚便像是万箭穿心,以致人失去行动力,不能反抗。 雪见不答,自言自语般喃喃,“竟能封锁玉府,倒是个不错的功法,可惜还是不够!” 唇边的笑越发璀璨,他抬眸,看着眼些有些慌乱的千钧,嗓音依旧噙着笑,眸光却越发冷了,“你以为我们鸾天殿常年居于紫霄山首位,是吃白饭么?气门、玉府定然是当着重要保护,初时我的确受了些苦,却不代表我不能驱除。” 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剑也绽放出雪一般的冷光,场间瞬息万变,本来还处于上风的千钧已经被雪见锁住,剑光清冷,剑意磅礴,流光将阳光中的微尘也染上了细碎的浅金色,恍如一个个跳跃的精灵。 雪见星眸微微眯起,指尖一动,尘埃化剑,将千钧堪堪逼到了比武台边缘,他在地上滚了几圈,靛青镶云锦衫已经沾了灰尘,剑气造就的伤口渗出血来,盛开点点暗色青花。 千钧已经滚到了擂台边缘,差一点点就会落下万丈深渊,悬崖之下有护山大阵,一旦触发,粉身碎骨,化为齑粉,下场比摔死要惨千倍万倍。 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眼角余光依稀能看到山腰飘荡的浮云,千钧心已经凉了半截,再看到雪见举剑对着他,寒光一闪而没,一颗心彻底凉透了,沉入谷底。 “你想通过战斗胜利来洗刷你们过往的屈辱,想法是好的,可惜遇上了我,就变得不现实。”雪见眸间泛起戏谑,他歪着脑袋,纯真得有些残忍,“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出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