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么?
“逆子?该死?”许欢颜咯咯地笑了起来,眸光一寸寸掠过萧云泉的脸,“我想该死的人是他吧!” 一句话堵死了萧云泉最后的希望,他双眼一翻,竟是晕过去了。 许欢颜一怔,嫌弃地松开手指,看着他栽下去,气息全无,仍是鄙夷,“真是经不得吓,这么就晕过去了,就跟他爹一样怂!”说罢还踢他一脚,以求眼不见心不烦。 “贱~人,你放开他,不然我要你好看!” 萧以笙一时分寸大乱,气势却越发强势起来,但谁都知道他不过是色厉内荏。 “呀,你怎么个让我好看法?倒是说来听听?”许欢颜歪着脑袋,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若是上面那位,倒还有些威慑力,至于你么,怂包一个,还是省些力气替他们收尸吧!” 萧以墨眸光微变,似乎对自己这个怯懦卑微的弟弟颇有微词,也不说话,手势微变,身形已降落于地,萧炎同他并肩而立,父子二人凛然不同的气韵倒也浑然天成,站在一起,无需多言,就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呀。 美色当前,许欢颜自然多看了两眼。 “哥,你一定要救云泉啊!他是你亲侄子!” 萧以墨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瞟他一眼,眸光便放在了千河背上的半夏身上。 萧以笙面露哀色,仿佛失去了萧云泉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那种不顾一切尊严脸面全心守护一人的姿态,看得许欢颜心酸。 同样是他的儿子,半夏体内也流淌着他的血,却被他狠心抛下了万丈深渊,这种天差地别,许欢颜眸间满是哀然,又泛起些杀意。 “萧云息,你这个逆子,赶紧给我束手就擒,否则我一定亲手再杀你一次!” 萧以笙见许欢颜的工作做不通,就开始威逼利诱半夏。 “只要你乖乖的,大哥不会真的杀了你的,最多就是受点刑!萧云泉是你的亲哥哥呀,你怎么忍心他死在那贱~人手中?” 半夏慢慢站了起来,他身怀避水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潜进水底,以精血打开封印,与千河取得了精神联系,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也足够了。 他冷冷地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萧以笙,却出奇地没有了愤怒,也没有失落,从一开始就知道萧以笙是这样的人,他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萧以笙,我不叫萧云息,我的名字叫许半夏!所以姓萧的和我都没有关系。” 萧以笙面容惨淡,低垂着眸,看起来很失望,却突然暴起,“贱婢,你去死吧!” 他飞身扑向许欢颜,玉府中的玄气肆意旋转,疯狂撕扯着,他痛苦地低吟一声,却有更加强大的威力爆发出来,足以将许欢颜淹没。 变故突生,谁都没料到萧以笙竟然来这一招,深入敌营,擒贼先擒王。 但,总有人反应得过来。 半夏秀气的手指指着萧以笙,千河会意,毫不犹豫地喷出一道光束,砸在他身上,萧以笙拼尽全力爆发的光芒一下子湮碎,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破碎的内脏顺着血水一同淌下来,流了一地,看起来有些可怖。 “你果真还是那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我当真要被你的演技骗过去了!”半夏低喃,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眸光闪烁,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萧以墨第一时间就冲上去给萧以笙疗伤,二人兄弟情深,哪有之前疏离姿态?萧炎则凌空而行,身周萦绕着一圈火光,未到化羽,不能御空飞行,但凭借对火元素精准的控制,硬是让自己立于不坠之地。 这一手工夫很是漂亮。 萧炎盯着半夏的眼睛,蓦地冷笑,“真是想不到,一个杂碎竟然将我逼到这种境地,你当真以为千河会一直帮你?” 火光缭绕着他火红色的长发,肆意飞舞,衬得那种俊美邪肆的脸孔越发狂狷,言语间充满了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霸气,睥睨苍生之态,犹如仙人下凡。 半夏脚下的千河已经露出了疑惑神色,眸光在萧炎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渐渐有些不安,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萧炎眸光再冷,吐出几个音节,晦涩复杂,竟是祭言,千河恍入魔怔,扭动得越发厉害了。 半夏面色微变,勉强站稳之后,唇角弯出狡黠的弧度。 “既然你这么想要它,那就给你好了!”寒光从袖里滑出,不偏不移地扎在了千河颈间最脆弱的部位,带出森然血花一串,千河墨绿色的眸子幽暗痛苦,诡异地缩紧,发出一声巨吼,天地为之震撼。 半夏受到的冲击最大,已经被甩下去了。 “你!”萧炎忍不住怒了,却是已经来不及阻止,当刀刃没入之际,他才知道半夏压根就没打算利用千河做些什么,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毁了它,只是千河实力到了什么级别,他这个家族继承人都不清楚,更何况半夏只是一个弃子。 看着半夏被抛上了半空,又被千河尾巴扫中,伤势之重,已难活下去,更何况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再跌下去,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不由得冷笑,这点小伤只是激怒了千河。 盛怒之中的千河已经分不清敌我,金光所到之处,灰飞烟灭,寸草不生。 萧炎却毅然跳入了骇人金光之中,哪怕用玄气护体,仍有灼热的气息席卷着皮肤,撕扯着经脉,五脏六腑都感觉要错了位,他趴在千河背上,在伤口上洒上了最好的疗伤圣药,慢慢平复千河的怒火。 金光退散,满目皆疮痍。 祭台已经辨不出原有痕迹,萧家子息在紧要关头被带进了家祠,借着老祖宗的庇佑才能逃过一劫,但祠堂之外全都变成了断壁残垣,倒真是凄清一片。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么?” 祭台废墟旁,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传来,将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过去了,浑身是血的半夏慢慢站起来,纤瘦的肩膀摇摇欲坠,却倔强地扬着头,盯着萧家祠堂内狼狈诸人,咧嘴轻笑,混着白灰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有种近乎妖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