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魔解体
林墨宸看得真切,许欢颜身上没有半点玄气波动,而那柄古朴无华的长剑在她手中犹如淬了星子,隐约透出惊心动魄的气势,那迫人的压力像极了那个人! 许欢颜足尖轻点,纵出一丈多远,长剑抖动,刷刷劈出几剑,剑芒如毒蛇吐信,长鞭乱舞,落在寻常的房屋之上,坚硬的瓦片根本经不起这样一击,碎了一地,噼噼啪啪的断裂声不绝于耳。 石屑飞溅,在许欢颜周身三尺之内,被她真气形成的风刃气旋搅得粉碎,而她也趁势将这些飞灰尽数逼向灰影,弥漫的烟尘迷人眼。 灰影手腕急速抖动,明黄色的光芒自长鞭荡漾开来,毫无规律的飞灰绕着奇异的轨迹旋转,迅速凝结成一柄宽约三寸的巨剑,凌空飞下,拍向许欢颜。 许欢颜这才意识到他是魔法师,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眼中出现灼热的光,细碎的光芒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握着古剑的手轻微地颤抖,这是激动的表现。 许欢颜急速后退,而后身形陡转,跃上半空,长剑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狠狠地劈在土剑上,砰!土剑崩碎,飞灰四溅,像一朵绽放的巨型花朵,飞灰尚未散尽,一条银鞭直刺而来,活似一条长而大的蚯蚓,鞭梢点向她喉下三分。 这长鞭看似寻常,但许欢颜同它交手便知,灵活异常,却又坚硬异常,穿石碎木,不在话下,虽然有护体真气,却不见得能挡得住,她浅笑一声,左手收回,食中二指形如剪刀,剪向灰影的鞭梢。但凡使鞭的高手,最忌鞭梢被捉,一旦鞭梢被制,无异于神龙断了尾巴,毒舌掉了脑袋。 岂料,灰影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意图,鞭子去势已尽,他根本没有收回的意思,许欢颜指尖一软,一拈便着,长鞭略抖,一股内劲汹涌而来,她不慌不忙,运气反击,冰冷的太玄真气一股脑儿窜进灰影的经脉之中。 他只觉一股汹涌的寒意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窜来窜去,像尖锐的刀狠狠刮着血脉的内壁,右手麻木没有知觉,银鞭应声而落。 许欢颜冷笑一声,“和我比内劲?你是找抽!”她轻轻落在地上,尚未站稳,身子又扑向前方,左手忽起,骈指点向前。 电光火石之间,灰影猛然想起一件事,身子尽力一闪,避开胸口要害,一面中型的盾牌突兀地出现,挡住许欢颜这一指,但转瞬,手腕又是一麻,盾牌几乎要脱手,单膝跪于地,死死地撑住了。 原来许欢颜这一指可不寻常,将一股真气聚集在一指,产生的力道可不是一点点,猝不及防之下,真的挡不住,她眼中闪过狡黠,抡起古剑就往盾牌最薄弱的地方劈去,借着难以察觉的反弹,迅速地又劈在盾牌之上。 灰影膝下的瓦片传出细密的破碎声,陷了进去,许欢颜猛地跃起,再度狠狠地劈了上去,灰影径直掉了进去。 许欢颜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持剑而立,美眸紧紧盯着潘灏天的方向,只听见一阵刺耳的摩擦音,两个身影倒飞而出。 潘灏天月白色的长衫沾了血渍,有些骇人,破开的地方,棉絮迎风招展,紧束在脑后的黑发有些凌乱,粘在坚毅俊美的脸庞上,显出一种特别的气质,眸中光芒绽放,紧抿的薄唇有血迹渗出,透着隐忍的坚定。 而与之对立的黑影也差不多,甚至更惨,不同的是莹白色的眸子交织着愤怒和质疑之色,也对,他是老牌的明玄境武者,竟然和潘灏天这明玄初级巅峰都算不上的黄毛小子纠缠这么久,不仅没压制住对方,还吃了不小的亏,比他更惊愕的是龙战,这一战看得他也有些惊心动魄。 若说潘灏天带给他惊讶,那么许欢颜带给他的则是惊吓,毕竟潘家作为独霸一方的大家族,底蕴有多深,谁也不清楚,也许有什么秘技也说不定。 但许欢颜不同,他曾经调查过她的背景,竟然一无所知,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人,这样也就算了,一身武艺高深莫测,连他也看不清虚实,这让他有些慌了,也动了真正的杀心,和龙舞的恩怨无关,如果潘家多了个潘灏天也就算了,决不能再让许欢颜成长起来,那样的话,心底也平衡不少。 许欢颜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灰影应该不会这样不堪一击,肯定还有后手没使出来,但是却失去了他的踪迹,以她现在的感知竟然察觉不到,这让她有些不爽,不过也更加兴奋,只有不停地战斗,才可以更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她作为外来者,是孤单的,甚至很容易就被杀了,在她回去之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道冲天的血光从那个洞中射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道血柱,灰影突兀地出现在房顶之上,漆黑的瞳孔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目光却是涣散没有焦点,面目变得狰狞,有点像捕食的野兽,周身血光浮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挣破他的束缚。 许欢颜愣愣地看着他,围观者热烈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天呐~他竟然服用了爆血丹!那对身体的损耗太大了!” “他这叫傻,那个人未必会对他下杀手,而且依我看来,可能不止是爆血这么简单,谁爆血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威势啊,他只是明玄后期而已!” “难不成是血魔解体?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杀那个人,对别人这么狠,对自己也这么狠,要是不能及时恢复,这辈子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吧!” “以后是怎样都是他自找的!” 这些人对许欢颜报以同情的目光,心情有些复杂,本以为又出来一个天才,今日怕是要折损在这了! 许欢颜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她才有些害怕了,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而是这个人也太狠了,明明和自己无冤无仇,却下这么狠的手,这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