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穿越之农门闲妻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跟着爷,有rou吃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跟着爷,有rou吃

    石心没做过海鲜,紫叶手艺还不到家,秦玥便出去准备了,周雨看嫂子走了,自己也跑去看。【】大堂就剩下周恒张文义和柏西,屋里静谧,柏西抬眼看看自家主子,眼珠一转道:“爷,小的去喂马。”

    张文义长袖半挥,流云舒卷,微淡的红晕也遮不住华光自生,男子慵懒的没有说话,柏西朝他一弓腰就退了出去。两男子,一清俊温和,一妖魅邪肆,半晌无话。

    张文义浅水般的目光望着周恒,周恒静坐,面容清隽俊美,与其无丝毫的相像,却也似天工造物而出的赤子无量,温雅如莲台的神佛。

    “张兄可是有何话要与周恒说?此间无人,张兄大可开口。”他淡淡道,视线与那边的美男子相触,坦然沉静。

    张文义淡笑,长眸fèng舞般妖娆:“听闻周恒在新县乃至梁城,做了一件大事……”

    厨房里忙活的秦玥也不知两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心儿,带鱼按照普通炸鱼的方法就好,别忘把鱼鳍剪掉,后面细长的尾巴也要剪掉一截,最后都没有rou了。”秦玥一边收拾着手中的鱿鱼一边对石心道。

    “紫叶,你去后面摘些韭菜来。”

    “秋桐,螃蟹洗净直接清蒸了。蒸上后捣些蒜汁,煮点姜茶。”

    秦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手一扒鱿鱼的外皮就光溜溜的被剥了下来。

    “嫂子,这几只虾子好大啊咱们村河里从没抓过这么大的虾”周雨戳戳那龙虾的长钳,“还好是死的,不然会夹掉人的手吧?”

    “不会的。”秦玥道:“咱们村的虾子是河虾,这是海虾,个头大。”

    “哦,那海离咱们很远吧?”周雨抽了一条海带搁在热水里泡着:“这个也是海里长的?有一股腥味儿。”

    “对啊,女人吃这个还是好的,一会儿煮些海带汤喝。”秦玥已经开始给鱿鱼切刀花了,周雨站在一旁看着,刀刀绽口,横竖成方,跟花糕上割的斜棱差不多。

    周勤从自己的小工作间出来,发现内院已经没人了。

    “难道今天来了什么人?”他从客厅转出来挠挠头往外院去:“一声不吭的都走了……剩我自己好无聊啊”

    连程站在屋顶上看他渐渐走去前面。哪里是别人不吭他,分明是他一天基本都在屋里做活儿好不好?枫杨说不仅那工作间是随处的木块,他屋里一半的地方都是长方的木材和一堆堆的木花。

    今儿张文义一来连程就躲到屋顶上来了。他以为二爷来做客顺便让自己回去呢,虽然说将命难违,但他心里还是不舍的,小兔子还没一点动静,他就退兵折返,这不是军人的所作所为不过还好,二爷好像根本就没有提到他,不然重阳那小子早就来找他了。

    连程悠悠从内院飞到外院,石心在靠近厨房门口的位置剪那些带鱼,都是刚才冰块里拿出来的,石心一边搓手一边剪,细长的手指泛红看着寒凉。

    连程皱眉,气压山河的飞步过去,手一翻将石心的鱼和剪刀都握到自己手里。

    “我来帮你”男人不顾厨房里一堆女人惊讶的目光,几下将二十斤的带鱼全剪了。

    不消一会儿,连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剪的也能吃,还很漂亮”

    秦玥瞟了一眼凉凉道:“是很漂亮,一长条鱼就剩一半了……”

    连程也没看石心是怎么剪得,就直接从带鱼中间咔嚓咔嚓起来,后面一半全扔在了地上。

    石心也是哭笑不得,皱着眉道:“连大哥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问清楚?那张二爷就从京城送来这么些,一下丢了一半儿……”

    连程木讷,他是好心的……

    周雨看男人呆呆站那儿,俩人都说他的不是,遂笑呵呵道:“没事儿没事儿剪了就剪了吧,以后就明白怎么做了。那啥,连大哥就把这些鱼尾巴都送到三婶家的猫吧,反正都是鱼,猫肯定喜欢吃”

    连程心里紧巴巴的,一遇上石心的事儿他就顺当不下来,总是出错。男人僵着脸想要自己缓和下来,轻声跟石心说:“我只是想帮你。”

    秦玥幽幽看着两人,连程真是傻笨傻笨的追个小姑娘都追不到,哎,没有我家阿恒有能耐

    石心微抬眼看他:“多谢了,你去送东西吧,我们都在这儿忙着呢”

    总算是真心要帮自己的,总不能恶语相向,石心朝男人微点头,走到厨房里面去忙别的了。周雨笑呵呵指指地上的带鱼:“连大哥,用簸箕装着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与自己说话了。连程心里稍松了些,也不嫌弃鱼腥,装好就出去了。

    这时张文义和周恒正好从大堂出来。

    “连程”

    张文义幽幽一声,连程顿了脚步,转身:“二爷您来了”

    张文义皱眉看了眼那些灰白银屑的带鱼尾巴:“你这是做什么?”

    “末将将这些剪多了,送给三婶家的猫吃。”知道张文义嫌弃这些东西了,连程将鱼尾往自个儿胸前靠了靠:“末将这就去了。”

    连程不等张文义的回答就大步出了门,张文义负手看周恒,神色稍有不满:“连程不是要教阿正武功吗?怎么。你们就让他做这个?”

    周恒淡淡道:“冬日里练三天歇一天。我们家不养闲人,连程,也不大愿意闲着,有用到他的地方他顺便也就做了。”

    比如在心疼石心不愿让她累到的时候……

    张文义云袖舒展,一扫周恒家的院子,淡笑道:“你们倒是会用人。连程可是我大哥手下干将,现在在这小山村端茶倒水?杀鸡焉用牛刀啊?”

    “斧不劈柴会钝,牛刀歇着会锈,不妨多用用,让他知道自己是牛刀”周恒直视张文义,目光灼灼深邃。

    两人对视片刻,正当周雨要将两男人神情对望的情况告诉秦玥时,张文义忽飞了青天揽月的笑,其声爽朗,霎时飞鸟过林牵出绿涛阵阵,丛丛舒畅心意。

    “好,就让牛刀练练杀鸡的技术”张文义笑罢道:“不知周兄是牛刀还是屠龙刀”

    周恒锋眉微蹙,黑眸沉沉:“周恒只是一学子,谈不上刀枪之用。”

    张文义仍笑着,轻巧搭上周恒的右肩:“天下奇才多有,都不及一颗谦虚谨慎的心啊周恒”

    周恒神色忽淡,拂下张文义的手道:“谬赞了”

    周恒对人疏淡,张文义却无甚感觉不好的,面上一直挂着笑:“你家院中怎么无树?夏日有的晒咯”

    周恒一指成排的细杨树杆:“这不是树是什么?”

    “啊原来这就是文义还以为,是晾衣杆呢……”张文义笑的风轻云淡:“我说呢,怎可没有一点装饰。就算你愿意院子空荡荡,秦玥估计也不愿”

    秦玥在厨房喊:“张文义,你就别耍嘴皮子了再话多中午不给你饭吃。”

    男子在外面轻笑:“好,果真是夫妻同心一致对外我闭嘴”

    周勤过来,看见一谪仙样的男子与周恒并立,微微愣了下,他也没见过张文义,但想想该是大哥的同窗吧?

    “大哥”周勤走到两人跟前,又看向张文义:“这位大哥好”

    张文义一副满意的样子,碰碰周恒道:“这是你们家最正常的人了吧?你的大兄弟?”

    周恒揽上周勤的肩:“我们家都是正常人,看我们不正常的才是眼睛有问题。这是周勤。阿勤,这是与你嫂子有生意来往的张文义,是张文隼的兄弟。”

    原来还有来头,怪不得长的这么不像人。周勤也似周恒一般面容淡然,“张二哥好”

    “好你大哥说的不太准确,我是与你嫂子有合作,还是大合作,单单来往二字涵盖不了全部”张文义轻扬的黑发如天边划过的锦带,丝滑摇摇。

    周勤刚从工作间出来,没太注意自己的衣服,张文义却是捏了他袖子皱褶的一点木屑,又看看他头顶细细的刨花,微笑道:“周勤喜欢做木活儿?”

    “噢,是的,没想到有客人来,就这样出来了,还请见谅”周勤这才拍打起衣服上的东西,一抖落了一圈的木屑刨花。

    周恒都已经习惯周勤这般模样出来了,是以没察觉有什么不得体之处。张文义一说,倒显得自家人不注重仪表,生活邋遢了。

    周勤似是看出来周恒的想法,瞟了眼张文义,凑近周恒耳边道:“大哥,我前些天一直在屋里没出来是在做东西,前天又请三叔做了几件我不熟练的部件,今天早起所有的零件都组装起来,又出了一辆小骑车。”

    “又做了一辆?”周恒吃惊,他们一直都不知道阿勤具体做的是什么,原来他又在鼓捣小骑车了,是因为那天吃饭时娘子提了几句吗?

    周勤只点了点头。

    身边这个张二哥一看就是精明会算计的。虽然他是嫂子的合作者,但那肯定也不包括还没上市的骑车。他到底也是做生意的,无商不jian,不能让他知道嫂子的计划,不然容易将生意抢走

    周恒知道周勤不说话的意思,既是娘子一人想出的主意,娘子没发话之前,就不能让人对那些东西打什么主意。

    周恒淡笑看周勤,道:“你嫂子知道你喜欢木活儿,怎么会因为你身上有木屑就生气?放心吧”

    张文义历遍商场,眼光毒的很,怎能不知道他俩方才说了其他?但他只是自得其乐的环顾着周家的院子,也不多问,看样子就像来游山玩水的。

    阿正抱着小兔子从内院出来,看见张文义就撇撇嘴绕开了他:“二哥你出来啦,我方才还找你呢我看见你新做了小骑车啦我还骑了骑呢挺不错的,比我之前那个还顺溜一些”

    阿正一边摸着小兔子软绒绒的毛,一边高兴地说着,一旁的周恒周勤却跟遭雷劈似的。

    张文义笑眸瞟了两人几下,温柔对阿正道:“你家有小骑车?是什么样子的?可否让二哥看看啊?”

    阿正仰头,眨眼看看他,再看看周恒一脸黑线的样子,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噢,我的耳朵怎么了?”阿正顿了一下,继续抚摸他的小兔子:“兔宝儿,我刚才喂鹿宝儿吃果子了,你也想吃吗?很甜的哦”

    小孩儿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嫂子,阿正要喂兔宝儿一点白果子,你帮我掐点儿吧”

    院子里,周恒无奈望天,周勤不知如何是好。两人都心里灵犀的闭口不言了,谁能想阿正会出来,而且会脱口而出……

    “周恒?秦玥又有什么好东西了?”张文义邪魅的长眸撩了日光跳跃,轻点周恒的脸庞:“可是还没有开始售卖的?那更好,卖不出去找我啊记得之前的月饼吗?”

    周恒无话,只恢复了脸色淡淡听着。张文义又水蛇似的绕着他道:“秦玥的月饼本是没打算买的,但是经了我的手,却在京城大卖”

    男子流云舒卷般绕行吐雾,银袍朗朗,暗绣耀光明晰,口却是不停:“你娘子也是有心计啊还让我在月饼上印了你俩的名讳你们家玩偶店叫玥恒,那月饼上印的就是恒玥”

    “啧啧啧,你说这以后你若是鱼跃龙门考了状元,百姓知道了你夫妻二人的名讳,还不全城哗然感情那炒到几十两一个的月饼是你俩的产物我这个亲爹的脸往哪搁?”

    “你说说,以我的能力,能不将你那什么小骑车卖出天价来?”张文义继续话唠模式。

    “要说这满中楚的人物里面,没有一个商人比我重诺重情,比我清高俊美,比我……与你俩的感情好你说说,这小骑车不与我合作,你们俩绝对得亏大发”

    “知道月饼我给了秦玥多少分成吗?中秋节前的十天就给了你们八千两八千两,这是多少百姓一辈子都花不到的数儿之后月饼可还一直卖着呢每个月姜先同都有将所有的分成送过来吧?不说分成,单说我将这东西献到了宫里,天上人吃着也是开心将来这月饼的真主人出现,你说,能不为你的名声增一层?”

    张文义飘扬扬围着周恒周勤转了数圈,两人只觉眼前白云邈邈,呼来飞去散了又聚,忽然间那云却被一道雷劈散了

    连程举着右手一脸无感地站在厨房门口,张文义嘴里却被塞了一个包子,堵住了他巴拉巴拉不停的话声。

    “不是我是秦玥让我这么做的”连程木讷一句便黑风一样闪走了。

    张文义缓缓拿下口中的包子,玉指轻举,恍若云中团聚了半日,光晕浅淡,他轻轻嗅了下,张口咬下,咀嚼。

    一口包子便露了馅儿,暗青的干菜,黑的木耳,白的虾仁,黄的鸡蛋。

    “小玥儿做个包子都这么精致,你们真的是农家人?”张文义看完包子看周恒:“啧,你长的也不像种地的,跟我做生意去吧”

    “张兄莫再胡言……”周恒沉面,这人怎么一再喊娘子的闺名

    秦玥在厨房道:“张文义你再撺掇阿恒,塞到你嘴里的就不是包子而是火炭了”

    张文义优雅的几口吃光了包子,瞟了眼周恒缓缓道:“我不与周恒说,与你说……”

    “别跟我说,那个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上市等我有了眉目,若是需要你帮忙我会开口的”秦玥在屋里滋啦啦炒了一锅鱿鱼韭菜,装了盘洗了手就出来了。

    少女面色在燥火的熏染中略有些红,走到周恒身边与其并肩,对张文义道:“你是我生意来合作最多的人,当然,除了分销商,我就只有你一个合作者。日后有别的生意需要合伙做,而你又没有出格之举,我定还是找你的毕竟你也是商业大鳄,在京城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跟着你走,也有我的饭吃”

    这番话给足了张文义面子,既说了日后还有合作机会,又不失客气的夸了他一番。

    张文义负手长笑,声郎若雨:“好,还是跟当家人说话得信儿快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可不要等到上市卖不出去才想起我来那时候,说不得我就跑到热地或是漠北了。”

    秦玥朝他戏谑一笑:“放心我不傻绝不会等到山穷水尽还去找你的还有,我们家当家人就是我相公”

    少女挽上周恒的胳膊:“相公,咱们回去休息吧,厨房交给她们了”

    “好。”周恒在秦玥面前是从来不变的温柔脉脉,君子如玉。

    “阿勤阿正小雨,回客厅休息啦”

    秦玥一声令下,仨孩子跟在两人身后,一排缓缓前行。

    阿正还捏了半块儿白果子洒黑芝麻,朝张文义晃晃:“二哥要吃吗?”

    张文义甩袖:“以为我不知那是你喂过兔子剩下吧?”

    小孩儿抱着兔子嘿嘿笑:“你还不笨”

    张文义自动排到他们的队伍里:“爷是天生的慧根”

    “慧根?我怎听至炎说你骑马差点撞到他?还是师傅救了他呢?”阿正手里的兔子微微动了一下,小孩儿忙摸摸它:“兔宝儿,一会儿咱就回窝里,乖”

    张文义看他在乎那兔子比自己都强,遂伸手戳戳白团团。初生的白毛细软,触在手上若有若无,但幼兔的肌rou软滑,往下摸就是温热软绵的身子,好软好软

    “我那时是没注意……”他道。

    看他碰小兔,阿正只是皱皱眉,道:“你骑马要多看着路,撞到老弱病残的,那就是人命人活一世多难,可不能让一个不长眼的骑马人给撞死,死的可悲可怜”

    “嘿你这小儿怎处处不饶人?”张文义弯了要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不是都是跟秦玥学的?”

    阿正怒目瞪他:“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嫂子教我的都是好的,是人之常情”

    “试问,若你是无知小儿,年岁尚浅,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未学过,年幼却被悍马踩踏而亡,是否可悲可怜?若你是历经了成长娶妻生子,辛苦伴一家安好度日,劳劳一生,却没有安享晚年含笑而终,而是被无知之徒飞马夺命,是否可怜可悲?”

    张文义手还伸在兔子身上,愣愣的听完阿正一番话竟是哑口无言。小儿停了脚步,他也站着,两人相望,一个稚嫩一个妖魅,一个气壮一个愣怔,日光静默,不知为谁而停。

    小兔一直被戳着似是极不舒服,短腿踢腾了几下,阿正瞬间温和了圆脸,拍掉张文义的手轻轻抚摸小兔子:“兔宝儿,阿正马上送你回去”

    张文义映在日光下的俊颜,清透若明人,更显得墨发如瀑,明暗似藻。

    呵呵,男子飞笑明艳,极致的男生女相却是举止扬肆潇洒不羁,毫无媚色,偏让人觉得谪仙本如此,亦男亦女,扑朔迷离。

    周恒家的人……他果真没有看错

    跟那人也是如出一辙的,惜命重情,黑白分明

    张文义骊迆翩跹而过,光华迢迢如水,晃人明眸似月,长袍雾散聚云成海,分不清的散光银辉明锦阑珊。

    阿正将小兔子放回窝里,去洗了手才会客厅坐着,张文义进来的时候,周勤正跟勤月说着小骑车的事儿。

    秦玥:“你觉得若是多人开工一起做,一辆车要多长时间?”

    周勤想了下道:“若是熟练了,一人做自己拿手的部件,一天能出好几辆啊我有做不好的地方都是让三叔帮我做好的,但若是我自己非要搞出来,那就得磨蹭上十来日了嫂子,我们可以多找些人,将零件分开来做啊,谁做哪个拿手就一直做那个,这样还能防止偷师呢”

    周勤说着,眼睛是越来越亮:“这样又节省时间,还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秦玥浅笑:“阿勤想法很好这是流水线工厂模式,一人一件,最后组装。若是最后产品哪里出现问题,也好找出责任人,因为那个部件除了他没人做”

    夫妻俩和周勤周雨在一条沙发上坐着,阿正一人坐了个小的,张文义瞧了瞧,好奇异的长椅子他往边上挤挤阿正,自己在他身边空位坐下。

    臀下的垫子也是厚软,张文义摸了摸,只是普通的粗棉布缝的套子,里面估计是棉花吧?

    张文义正好听见秦玥说的流水线模式,摸完垫子便揽着阿正的肩悠然点着手指。

    周勤道:“那咱们的小骑车也用这种的方法做吗?”

    “可行。我问过村长,咱们村里还是有人会木活的,不管手艺好坏都是可以做零部件的,只将难易程度分开来就好。”

    “你们要开始做了,我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可否让我先看看?”

    张文义嫌他跟阿正一起坐挤得慌,便抱起阿正搁到他身前,自个儿舒舒服服靠在了后面。几人看过去就是一飘飘美男子慵懒洋洋斜倚沙发。阿正身后没了靠背,看他那么舒服,遂身子一软躺到他怀里。

    “这时候倒是乖巧了”张文义一笑,一手懒洋洋撑着额,一手挥云般揽了他。

    “你想看我的小骑车吗?”阿正晃着脑袋蹭在他的衣袍上。

    “当然想不过……”张文义瞟了眼秦玥,笑呵呵道:“你能做主吗?”

    嫂子没说话就是默认了的,这么多时日的相处,阿正自然知道秦玥的意思。方才嫂子都说了可以合作但时间不定,也就是说,张文义最后肯定会获得点什么,不然嫂子不会那样认真又恭维着他了。

    张文义垂眼瞅着小孩儿的头顶,秦玥朝阿正微微点头,阿正忽的站起来,差点又碰上张文义的下巴。

    “二哥跟我来”阿正朝张文义勾勾手,笑嘻嘻的跑出去了。

    周勤静默了片刻,对秦玥道:“嫂子,咱们所有的生意都是与他合作的?”

    秦玥侧脸清秀似兰,疏淡的窗棂光影落在面上重重叠叠。她淡淡道:“一开始是我和你大哥找上他的,当时只是为了多点收入,不想一来二去的,倒是缠到一块儿去了……仙客来的菜谱如今都是我出的,月饼的方子,内衣玩偶的手艺都是咱们出的。不过镇上的玩偶店和各个分销商是一点不与他掺和的。”

    周勤沉思,眉眼淡淡晃着午时的光:“嫂子不怕……”

    “不怕”秦玥道:“张文义是有所求的。不然,一个京城的世代嫡子,凭什么与咱们合作”

    “生意上的事你们都可放心,嫂子不会将咱们家的经济来源拱手送人的。”秦玥朝姐弟俩笑笑。

    周恒温柔的眸子潋滟着不明的光,他悄然握上秦玥的手细细摩挲着,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外面传来阿正骑车的欢笑声,张文义喊着:“来来来,转个弯儿”

    “你叫我转我就转?我偏不转呢”

    “转个嘛,难道是这车子不能转圈?”

    “才不是呢你想激我,我偏不,就不给你看”

    一会儿,院子里又好似冬日冰封的河面静寂无声了,忽起一声惊叫崩裂了冰面,冰花四溅珠玉光盈。

    “啊张文义你讨厌”一个小身影飞弹一样呈抛物线状飞上屋顶,声音都随着飞起的身子打着弯,摇摇升高。

    张文义长袖遮阳望着小孩安全落在屋顶,微笑拂袖,单手晃悠着那小车子,一圈一圈的转悠。

    “怎么走都行?恩?不是,好像不能自己倒退呢”

    “说的不是废话吗?马车还不能退呢想退着走直接骑马不就行了?”阿正站在屋顶朝他叫嚷。

    张文义不再转悠那车子,只朝他道:“小儿,你快些下来吧”

    阿正往屋脊上走:“都是瓦片,不认识路,下不去了”

    张文义扶额,正好石心紫叶端着饭菜过来了,他微微笑道:“那好,希望你早些时候找到下来的路,二爷我要去吃饭了”

    阿正看着下面人的头顶和手边的盘子,撇撇嘴飞了下去,他将车子推到自己屋里,嘟囔着:“不知道把人家的车子搁起来”

    满桌子的海鲜,原汁原味。中间是一大盘米饭卷,裹着薄薄的海带。

    其他的食物张文义都吃过,所以他先夹了那饭卷:“这是怎么卷出来的?”

    秦玥:“铺好了卷,卷好了切。”

    “你这不是跟没说是一样的吗……”

    “方法就是这样,你不懂我也没办法。”秦玥给周恒夹了白菜叶子。

    张文义嗤笑:“这都是rou的,你就给周恒吃白菜叶子?”

    秦玥娴静道:“先素食再rou食,对胃好”

    男子一看身边的人,就算是连程,也在秦玥说话的时候将筷子转到了韭菜上,虽然中间夹了一根鱿鱼丝。

    “好大的螃蟹”阿正抓了一只左右看看,小声道:“都是壳儿,怎么吃……”

    张文义淡笑,小儿,求我帮你吧

    阿正摸摸蟹腿,觉得里面饱满满的,肯定有rou小孩儿掰了两个腿下来,拿着一只划另一只。

    “唔,真的有rou”阿正掰开蟹腿,小嘴凑上去开吃。

    张文义微憾,虽然步骤不对,但好歹也吃到了,比他第一次吃强……

    吃完腿小孩儿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还弄得手上黏黏的。张文义好心帮他把壳里的rou拨出来弄了一小碗儿搁到他面前。

    阿正眼巴巴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大眼忽灵灵眨着,原来是这样弄的……

    “谢谢张二哥”阿正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开始吃。

    “不谢”张文义想摸摸他脑袋,手举了一半才想起上面沾了蟹油了,遂淡笑着那帕子擦了擦,也便没有再摸他。

    “秦玥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做法的?”张文义一一尝过,感觉比着宫里的御厨也不相上下,他优雅拭了唇看秦玥。

    周恒正给娘子舀汤呢,对别人打断两人的恩爱表示很不耐。

    “我家有许多杂书,各地的风情都有涉及,娘子平日没事就翻看着。怎么,张兄想指教我们怎样做才最正道吗?”周恒温淡的眉眼直直望过去,千山万水浩淼,不及谦谦君子一笑,可惜这君子只对一人笑。

    “原来如此,我道是秦玥也去过那些地方呢”张文义淡笑,拈起浅碟轻啜汤水,轻飘的蛋花似絮,软薄的海带飞舞,薄虾片鲜嫩爽滑,入口鲜香:“哎呀,仙客来的师傅还是比不上秦玥的一碗汤啊”

    周恒盛好汤搁到秦玥手边:“我娘子做的什么菜都是美味,何止一碗汤?”

    秦玥弯了眉眼笑看周恒:“多谢相公夸奖”

    “啧啧,这夫妻俩……”张文义看桌上的其他人都很自然地吃吃喝喝,挑眉淡淡道:“看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周恒瞟了眼他:“张兄可有家室?”

    “没有没有”张文义摆手:“不过追求本公子的人是从京城北门绕城一周排到了南门,多得很哪”

    阿正舔舔嘴唇喝口汤,咕咚一声咽下去,软软道:“那一圈人里面,还有已经抱孙子的大娘和青楼的姑娘吧?”

    张文义:“……”

    “阿正莫要胡言……”周恒突然就想起秦玥去丰域县的时候是带着阿正的,难道阿正也去青楼了?不然为什么能说出这些……

    秦玥的勺子丁当一下就碰到碗里,也想起了那青楼,幽幽抬了视线看向阿正。

    几道目光一齐射来,小孩儿默默垂了脑袋抠手指。

    张文义忽又笑起,云袖扑在阿正肩头:“阿正……是如何知道青楼姑娘的?”

    “不告诉你”阿正倚上椅背,反正他是小孩儿,说什么都是童言无忌。

    外院的小餐厅里,柏西自是跟着石心他们一起吃的。机灵的小伙子不时看两眼石心,重阳拍他一下,朝他挑挑眉,那可是连程的小心肝儿

    柏西朝他嘿嘿一笑,他就是特意看看这丫头长什么样儿。连侍卫是大爷跟前的人,突然就被派到这小山村不回去了,他在二爷身边还能知道点儿什么。虽然连程没跟大爷说什么,但以二爷在各个地区的暗线,还不把他这人看个底儿朝天?

    石心面上淡淡的吃着菜。桌上也是有鱼有rou,只比秦玥一家少了几个菜,对下人来说,这样的伙食已经够好了。

    “柏西,赶紧吃啊,一会儿二爷吃完了要走的”重阳拍他。

    小伙子白牙一笑,浓眉飞舞:“我们二爷估计不会这么快就走怎么说吃过午饭不得歇息一会儿?”

    紫叶也觉得二爷不会就这么走了,来一趟就吃一顿饭?不是二爷的作风

    果然,石心正收拾餐桌呢,张文义朝她吆喝着:“哎呀,吃多了,爷过年来第一次吃撑啊这个,小丫头,给爷收拾间客房,爷要休息一会儿”

    周恒秦玥对视,就知道他不会罢休。

    男子在秦玥耳边说了句话,便朝石心示意,让她带张文义到客房。

    张文义淡笑,给二人拂了一袖的飘摇云帆,随石心远去。

    ------题外话------

    今天言轻生日,求祝福,哇咔咔么么 ̄3e ̄明天就开始考试,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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