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世成谜
医院里，林辛澜坐立不安，在女儿的病房等了许久，水都喝完十几杯了。 按照一般的逻辑，林煦柔和杜纬泽去参加杜立伟的寿宴，而且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去的，可能会陪同到晚上十点过。而她今晚回来还要继续治疗，不能在外留宿。虽说他和妻子都默认了杜纬泽是未来女婿，但在没结婚之前，林煦柔在他家留宿始终不合适。 因而，十点的时候林辛澜曾经给林煦柔打过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医院。林煦柔说，顾天恒的头被秦雨馨打破，他们要去看望，可能会晚点回来。可现在都十一点过了，她还没有回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怎么都放不下。 林辛澜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想再给女儿打电话，但每次都刚要拨出又放弃了。他怕催得太紧不好，又担心林煦柔出事，心揪得紧紧的。 终于，门外传来轻微的轮子滚动声，杜纬泽推着林煦柔进入病房。 护士马上说：“林小姐，你回来了。这样吧，你如果要洗澡，我就先帮你洗。洗漱好后，咱们再来打针，你就可以休息了。” 林煦柔说：“哦，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意外，耽搁了时间，回来晚了。爸爸，你等好久了吧？” 护士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十分钟后我来帮你洗澡。”说完出去准备药水。 林辛澜见女儿回来，依然妆容整齐，总算放下心来。 他迎上去说：“哎呀，我九点就来这等了，总怕你出事。我这个心呀，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再听你说秦雨馨打破了顾天恒的头，我更是担心，真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被人打。” 杜纬泽笑道：“林叔叔，你多虑了。今天确实发生了点意外，秦雨馨用酒瓶打破了顾天恒的头，所以，我们一起去顾家看望了一下。结果，在顾家，煦柔不小心摔倒，撞破了头。” 林辛澜一听，赶紧去查看林煦柔的头部，看伤到哪里，是否严重。刚才林煦柔的刘海遮着，他没有注意到，现在拉开刘海，才看到鬓角那里包着一小块纱布。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疼不疼啊？”林辛澜心疼地说，“怎么你们在顾家，居然还会摔倒？小柔，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林煦柔摇摇头说：“不用了，爸爸。是这样的，我坐着轮椅，在沙发边。那时候天恒家客厅的电闸被拉了，我们都在等。后来，我的轮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朝茶几滑过去。我想拉刹车，结果慌乱中没拉着，还是撞上了。撞到茶几的时候，我想起来跑开，结果就摔倒了，头砸在茶几上。” 林辛澜担忧地说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忘了，你现在是伤员，腿还没好呢。” 林煦柔乖乖地答道：“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杜纬泽也抱歉地说：“对不起，林叔叔，是我没有照顾好煦柔。我保证，以后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林辛澜点点头，心里暗想，这小伙子真不错，可能真是女儿的真命天子吧。 三人聊了一会，杜纬泽说他父亲很喜欢林煦柔编的那副手串，却只字不提今天本来是安排他和秦雨馨及苏婉玫相亲的事。反正，林辛澜对这两个女孩也不熟悉，担心的只有林煦柔。 闲聊了一会儿，护士回来，杜纬泽便告辞走了。临走前还叮嘱林煦柔好好休息，要是睡不着，可以随时给他发信息。 护士去帮林煦柔洗澡，林辛澜在那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其实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查清楚，只知道林煦柔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沈一闻的骨rou。 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让他和沈一闻都对当年的事情非常好奇，可却无从查问。或许，林煦柔的身世将从此成为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秘密。 任何人对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儿女，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林辛澜却例外，他得知林煦柔不是自己的孩子时，虽然震惊，却始终记挂着她，关爱着她。 他一直以为，林煦柔如果不是他的，肯定是沈一闻的。但如果要他把女儿还给沈一闻，他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如今，林煦柔谁的女儿都不是，他该怎么办？林辛澜头疼不已，走来走去，怎么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既然林煦柔不是沈一闻的女儿，当然不存在还不还的问题。可如果不把这事搞清楚，他的心又无法安定。 林辛澜到当初妻子胥美如生产的医院查过，当时胥美如确实生下一个女儿。那天在那个医院，一共有三个女孩降生，林煦柔是最后一个。 女儿离开母亲的时候，只有护士抱去洗澡那会儿，可刚出生的婴儿，手腕上都戴着条子，写着父母的名字和自己的出生时刻，按理说是不可能抱错的。但也可能出现意外，万一是护士不小心抱错呢？ 林辛澜询问过当年那个护士，她现在已经成了护士长，快要退休了。听林辛澜说当年可能换错了孩子，她十分惊讶，赌咒发誓说她没有弄错。 其实这么多年，这个护士护理过成百上千个婴儿，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但只有林辛澜给了她一千元的红包，所以她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女婴。 经林辛澜一再追问，那护士才说，她给婴儿洗完澡后，确实离开过一会儿。但她只离开了不到五分钟，因为要去拿记录本来记录婴儿的体温，身长等各种数据。 医院规定，每次洗完澡都要给婴儿测量这些数据并做记录。如果真的出现抱错的情况，应该就是那几分钟之内。 可是，三个女婴一直都没少过，也没注意到有谁在那段时间进出，即使有也是医护人员。再说，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长相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每天要接触那么多婴儿，怎么记得谁家小孩长什么样，即使被换错，当时也不会发现。 听那护士这么说，林辛澜顿时发了火，说医院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而那护士说，当时只抱了那三个女婴进去，家长在外面等候，婴儿没少，也没变性别，腕带也都正常，谁会想到孩子抱错？ 还有，他们过了二十几年才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这样的父母也够不负责了。真要查，只能去查另两家人的女儿，到底哪个才是他的。 林辛澜哑口无言，只得愤愤地回来。他把这事跟沈一闻说了，要其帮忙调查另两家的女儿。沈一闻倒是答应了，却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查出。 现在，眼看着自己抚养疼爱了二十二年的女儿，却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林辛澜感觉天都要塌了。但也有个可能，孩子并没有抱错，只不过，是妻子与他人的种。 想到这个，林辛澜更是无法接受，感觉十分羞辱。可现在胥美如已经去世那么多年，又没有留下日记什么的，他该怎么查？ 正想着，林煦柔洗完澡，被护士推了出来。护士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夸她人漂亮，头发也很美。这一刻，任何人说林煦柔的话，不论好坏，都像针一样扎着林辛澜的心，让他疼得无法形容。 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她到底是谁的孩子？难道，他永远都无法得知真相吗？ 等护士给林煦柔挂好针水，暂时离开时，林辛澜小心地说道：“煦柔，爸爸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林煦柔一惊，担心地问道：“爸爸，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