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时候不站出来，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日本人的称呼，大多可以分为称姓与称名，对于初次见面不太熟悉的人或是长辈都是称姓，再加上君或先生等敬称，如果是交情较好或是朋友关系，则是撑名或是昵称。 这种称呼方式，和我国古代长辈称名、平辈以字交类似，都是代表注重礼仪的一种形式，如果随随便便违反这规则，那是十分失礼的一件事。 现在信诚直接称呼对方石泽秀光全名，而不是石泽、石泽同学之类的称呼，从这细节便可以知道信诚的心情是如何了。 听到信诚的喝斥，石泽彷佛没注意到他的心情似的，只是随意地回头，慢慢看了一阵子，才缓缓的对信诚说：「呦，这不是在学园祭、文化季大放风采、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上杉信诚同学吗？怎么今天会想来和我这个小人物打招呼呢？而且我刚刚应该没听错吧，你说这些游走在尺度边缘，让人看起来会害羞的漫画、小说都是你的？」 彷佛是在故意质问信诚般，石泽拿起散落一地的书籍在手上慢慢翻阅，翻到比较容易被和谐的篇章时，还会特意拿出来在信诚兄妹面前晃来晃去，极尽sao扰之能事。 信诚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每当碰到甚么事情，他大多数的场合都是直接将心中的喜怒哀乐直接表达出来，不会去顾虑到对方的感受，只求自己过得舒坦就好。 但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因为黄泉在他的身旁。 如果信诚现在直接和石泽起冲突，用他久经锻炼的双拳将他教训一顿，当然可以过得很愉悦，但是之后兄妹两人在学校的处境可能就会出问题了，明年申请比较注重学生品行成绩的著名私立学校，像是峰城大学附属高中，可能会出问题。 信诚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放在一旁，低着身子安慰快要哭出来的黄泉，一边收拾东西。 「是我的又怎样，不是我的又怎样？只不过是今天我买完这些东西，黄泉帮我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你而已，如果要道歉的话我会道歉，毕竟东西是我的，不甘黄泉的事。」 收拾完后，信诚一边扶着黄泉缓缓起身，同时不卑不亢回答了石泽的疑问。 「安心、别怕，一切有我在！」这是黄泉从信诚拍她肩膀、摸头等细微邓作中，所读出来的讯息。 虽然现在无法看出黄泉像是个没事人的样子，但从她逐渐好转的脸色、稳定下来的动作，可以知道信诚刚刚做的并不是无用功。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担当的嘛，只是没想到我们学校品学兼优的上杉同学，私底下会喜欢看这些『不入流』的读物，需不需要我去学校帮你宣传，帮你找到更多『同好』一起分享啊？将这些好东西自己藏着、拽着，不拿出来跟大家一起讨论共享，可不是一件好事喔。」 石泽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特地将几个关键词的音加重，怕是大家不知道信诚的兴趣是这些作品。 「石泽你不要欺人太…」 这时候，刚起身站在一旁的黄泉也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阻止石泽越来越过分的语句，却被一只手拉到了后面。 「有事冲着我来，不要在那边拐弯抹角或针对女孩子，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 「不错嘛，看不出来你这么保护女孩子啊。」 虽然信诚的反应很正常，就像是有女朋友的男生，看到女友遭遇到麻烦便会挺身而出保护她一样，是那样的自然、不稀奇。 但看到平常在班上总是懒洋洋、置身事外的信诚，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接反驳自己，石泽看向他们的眼光也不对劲了。 这个时候，石泽才注意到对方的关系，随后故意再次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哎呀！我现在才注意到，你们两个人打扮的样子，就像是一起去采购这些动漫商品回来的情侣一样耶。而且你们居然会选择去秋叶原的店家，采买这些东西东做约会活动，你们这兄妹情侣还真是有趣啊。该不会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你的『情』meimei开脱啊？」 「喂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或是别的人说出信诚和她看起来就像是情侣一样，黄泉一定会很开心，因为和信诚在一起是她的愿望，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信诚的身边努力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将这段爱慕的感情传达到他身边，最终开花结果。 然而现在石泽的话，不管是任何人都无法从中得到是在祝福的消息，而是满满的恶意。 黄泉反驳了，尽管是因为心虚，只能大声喝斥来虚张声势，但这对于把柄在握的石泽而言，几乎等同于徒劳无功。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黄泉最不希望遇见的场景了！ 石泽仍然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话，加上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好不容易被信诚安慰好的黄泉，身体又开始僵硬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并且不断地向信诚投来了「帮我」的眼神。 就在黄泉还在担心石泽又会说出甚么不堪入耳的话，或是开学到学校乱放什么消息，影响两人在学校的名声时，信诚突然发话了。 「你误会了，我们兄妹只是单纯的到秋叶原逛街买东西而已，至于这些漫画、小说都是我买的，黄泉只是帮我拿而已。」 听到信诚的声音，黄泉不由德将目光看向了一直以来照顾着她的大哥，她知道，这个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都会一肩帮她扛起的大哥，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这时候信诚走到物品放置处，将背包内的《凉宫春日的忧郁》取出，再回到原处将袋中《乃木坂春香的秘密》拿了出来，将两本书都翻到扉页处拿给石泽看。 「不信的话你看，《凉宫春日的忧郁》上面写着：所有人黄泉；《乃木坂春香的秘密》这边有作者五十岚老师的签名，上面写着：给读者上杉信诚。难道你还要继续空口说白话颠倒是非吗？石泽，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劝你适可而止，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可以不计较。」 有力的反驳！ 信诚这时候将书的所有权归属提出证据，证明书到底是归谁所有，避免石泽一口咬定这些有争议的书是黄泉的，以便到学校散播传言，或是坐地喊价来威胁信诚。 只见石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副仍不想放弃的样子，毕竟这是他少数可以欺负人的场面，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会不会有下次还很难说。 「哼！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没有相信的理由。而且这边还有其他的作品，难道你要说这些都是你的，跟黄泉无关吗？」 看到石泽不愿意放弃，甚至咄咄逼人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模样，再看看黄泉担心害怕的样子，信诚也只好狠下心使出最后的办法了。 「好，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真城，但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回想起《食梦者》原著最后的几段剧情，信诚也只好当个赌徒，将未来会发生的一段剧情，在这时候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石泽，你跟我来一下，我们到那边说清楚。」 说完，信诚也不等待石泽的回复，径自将他拉到转角处，用只有两人才听得清楚的音量，说出只属于石泽的小秘密。 「上杉，你把我拉到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喔，你如果敢对我动手，到时候我绝对会去告你，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嘛嘛嘛，不用那么紧张，我如果要对你不利的话，早就出手了，不用等到现在。我现在把你拉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吧？」 听到信诚的这问题，石泽的眼睛瞪圆了，他不知道为甚么眼前的人会知道他的秘密。 「看你的反应，我想应该是有了没错吧，让我来猜猜到底是谁好了。」看到石泽脸部为表情的反应，信诚知道人因为情绪下意识所做出的生理反应，比起言语或是动作，是人类最为直接的反应，不会欺骗人。 信诚知道他赌对了，现在终于可以取得话题的主导权。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并不会直接一口气将老鼠抓过来吃掉，而是先想办法慢慢地玩，等到玩累了再将老鼠解决。 现在信诚就不断地在石泽身边走来走去，一双眼睛盯得石泽浑身不自在，现在就只是在比谁最先沉不住气，露出破绽。 「有种你就猜，我不信你会说出正确的答案。」 就在信诚绕了大概第五圈的时候，石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纵使信诚真的猜到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他也不认为信诚可以直接说出那个对象是谁，他决定也要跟信诚赌一把。 「终于忍不住了吗？那我就直接说了，上次学园祭的时候，你会不惜得罪班上女生，也要刻意提出这些服装扮演的要求，我就觉得你一定是有暗恋的对象。而在你提出这提案后，已经把班上女生都得罪光了，所以我们班上的女生不会在你的考虑范围内，最有可能的便是隔壁班的女生。」 说到这，信诚像是在欣赏川剧变脸一样，看着石泽的脸色不断变化，从淡定、惊讶、不安，再到现在的焦虑，犹如掉进信诚用言语和逻辑推演所构成的八卦阵中，无法挣脱。 「而隔壁班漂亮的女生，主要有几个候选人。岩濑我想就不可能了，毕竟他的个性很难相处，待人接物也不像是温柔的样子，那么你喜欢的就只可能是另外一位的亚……」 「算你狠！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们走着瞧，你就祈祷你不要有把柄被我抓到！」 在信诚还没将名字说完的时候，石泽便转身离去了，留下信诚在现场，以及在后面不远处的黄泉。 「还好我今天赌对了，不然这件事还真难以处理。」 信诚擦去了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后，终于可以为今天发生的事件松了口气，这时候她可以回去和黄泉会合，一起回去了。 「黄泉，没事吧？现再我们该回家了，母亲大人应该也煮好饭菜等着我们了，而且我们还要把这些战利品收拾一下呢。」 说完，信诚还不忘将袋子一提，朝黄泉笑了一下。 看到信诚的样子，黄泉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连忙用衣袖将泪痕拭去，努力露出微笑响应。 「恩，欧尼酱。」 「下次不要再这么不小心啰，现在就让我们回家吧。」 兄妹俩人的身影，于逐渐西斜的夕阳中消失在街挺的末端，方才两人住竹的地方，似乎还听得到两人嘻笑聊天的声音…… －－ 这里是队长，这一周可能还是更新不定，因为还有两篇报告一篇考试要处理，我选择狗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