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了他
秦圣的冷嘲热讽在叶牧之耳中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就像小歌讨厌秦圣一样，有时候他也很怀疑，为什么他能跟秦圣这样的家伙混在一起。 他们本来就是两种人，根本不可能成为知己。 但是看着秦圣活在糜烂的日子里，过着纨绔子弟该有的生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叶牧之一度以为，他也会过着挥金如土、肆意妄为、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因为他的出身就替他决定好了一切。 但是他遇到了楚非歌，那个女人太过特殊，太过耀眼，愣是将他从既定的人生轨迹中拉了出来。 叶牧之想，这就是所谓的姻缘天定吧。 因为她，他摆脱了过去无休无止的梦一般腐朽的生活，迎来新生。 同样也是因为她，他想要好好活下去，只为了能与楚非歌长相厮守，恬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现如今，他唯一的梦想似乎更趋近于一个天大的笑话。 径自驱车回家，叶牧之打开公寓门，玄关处的纯手工意大利皮鞋让他身形一怔。 有客人造访也就罢了，竟然不经过主人的同意直接破门而入。 敛下眸底的厌恶，叶牧之理了理略显慵懒的领口，将随意搭着的领带重新打好。 走进客厅，奶咖色的澳大利亚羊毛地毯上，一只纯种的拉布拉多正耸拉着耳朵午睡。 “小五，回来了啊。” 叶振邦偶尔也有慈祥的一面，哪怕对他这个私生子，例如现在。 只要他带着他的爱宠霍华德出来，那么心情一定是愉悦的。至少，公司的事情还没有什么困扰。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牧之的神色带着nongnong的警惕，“父亲。” “别这么生疏，小五，你小时候都叫我爸爸。” 叶振邦人已中年，卓越的风姿却不减当年。尤其是他的五官神采，叶牧之跟他父亲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于这个私生子，叶振邦也有说不出的感觉。 他虽然是私生子，不被叶家人所承认，但是从私心上来看，他对这个儿子有着超乎其他子女的偏爱。 只因为他像极了他，现在这样叛逆超脱的个性更是像他。 家里那几个子女虽然都是正室所出，他天天看着也有厌烦的一天，昨儿个吃饭的时候，他又想起了这个在外独居多年的儿子，这才想着今天带霍华德出来散步的功夫顺便来看看他。 不过，他的儿子似乎并不欢迎他。 果然，叶牧之神色平平，并没有因为叶振邦的到来喜形于色，反而冷漠的超乎想象，“我小时候也有mama。但是现在……” 小时候他有爸爸，有mama，是个幸福的孩子。 但是从某一天起，他的幸福被打碎，他的mama再也不会出现，而他的爸爸，也成为了他的心头永远的禁忌。 从那天起，他只有父亲，没有爸爸。 最亲昵的称呼随着mama的离开永远消失在他的人生中，他美好的记忆是逝去之人最好的祭品。 从那一刻起，他不再叫叶振邦爸爸，他也不再是自己的爸爸。 “小五，你还想怎么样？为了你我也付出了很多，包括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几十亿的项目，我统统都扔了不要了！” 当年那件事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后果，不然他断然不会去沾染那个项目。 那个女人的死是个意外，是个谁都预料不到的意外。 叶牧之扬眉，与叶振邦有九分相似的儒雅眉眼划过一抹嘲讽，“几十亿？没有我mama，你当然要放弃那几十亿的项目。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吞下这么大的项目。想要走通上面的门路，我mama又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 最后却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也得不到叶振邦一丝一毫的怀念。 mama死了，叶振邦依然有子女膝下承欢，身边也有了更美丽的女人相伴。 换言之，他的mama死的不值，反而成全了叶振邦接下来的逍遥日子。 “叶牧之，你放肆！” 叶振邦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自己的儿子教训，血气顿时上涌，吓得他脚边的拉布拉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朝着叶牧之一通叫唤。 叶牧之咧嘴，“真是条好狗，够护主的。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你护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他会不会把你杀了，兔死狗烹，让你后悔你今天的忠诚。” 叶牧之字字句句都在讽刺叶振邦，他的眼底盛满了恨意，仿佛看着叶振邦就看到了他今生最大的仇人。 叶振邦被叶牧之仇恨的眼神彻底激怒，起身，一个耳刮子下去。 “逆子！谁教你这么讽刺你老子的！你真以为当年的事情没有你mama的原因？她意外去世，也是她自找的。她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杀？” 叶振邦后来曾经怀疑过，或许她不是自杀，因为小五年纪还小，她不会舍得留下自己的儿子在这世上受人欺辱，她是多么精明的女人？ 可是后来他反过来一想，或许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她要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要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失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包括她，她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他叶振邦竟然也有被女人抛弃的时候，每每想到这里，他都觉得他是个悲剧。 叶牧之不再说话，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却渐渐有些模糊。 这就是mama爱过的男人？ 忘恩负义的男人比比皆是，她却偏偏爱上了这么一个连承诺都无法信守的魂淡！ “我要回房间休息了，您自便，” 叶牧之也没什么话好继续跟叶振邦说，揉着脸颊回了卧室，狠狠关上了卧室门。 叶振邦还站在原地，一双布满茧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弥补他们缺失多年的父子情？还是让他们本就脆弱不堪的感情支零破碎？ 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每次跟小五相处，这孩子潜意识里就抵触他，排斥他，他们的见面无不是不欢而散。 像今天这样逼他动手了，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