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制服男人
面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女人十七八岁年纪，一身白色纱衣，五官清灵秀美，美若仙子。 只是此人怎么这么眼熟？随心暗自诧异。 一旁的侍卫皆低下头不敢多看，赵玄亦吃了一惊。 随心看着光滑大理石地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反映过来，这女人长得却有七八分自己的模样，任谁看到一个酷似自己的人都会觉得眼熟。随心的脸刷的涨的通红，心里如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周围之人皆噤声，一时间空气凝重起来。 赵玄看着公主，心中担忧，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不可否认，眼前的女人五官确实很像公主，楚楚动人，但仔细看来气质和仪态都与公主相去甚远，身量也不同，哪有公主三分美丽？ “谁在外面？”这时屋里传来皇帝的声音，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 “是无双公主”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声音。 很快，皇帝出现在门口，表情有些尴尬：“心儿。”又对吴美人道：“你去吧。” 美人对随心一俯身，离开了乾清宫。 “心儿，进来吧！”皇帝转身向屋内走去，“赵爱卿，你也进来。” “是”赵玄跟在随心后面进了内殿。 随心此时已经收敛了心情，她放下食盒，说道：“父皇，这是心儿做的莲子百合粥。”语气却颇有些委屈。 “心儿，今天的事—”皇帝见随心神色，暗自心疼。 “父皇，她长得像我娘吧？”随心却突然问道，她早该想到，青姨说自己长的像母亲，吴美人自然也像母亲，不然，以父皇对母亲的念念不忘，不至于如此。 皇帝长叹了口气：“不像，没有人比得过你娘。”他的玉儿呀，谁也比不上。又道：“赵爱卿，你去查一下吴美人的来历。 随心一惊：“父皇不清楚她的来历？”既然连来历都不清楚，怎就？随心心中越发不忿。 “心儿，不要多想，她是张太师找来的，朕只得先稳住他”皇帝解释道。 随心沉思，如果皇帝这次不为所动，张太师定会另寻他法，倒不如将计就计，虽想明白了这点，心里却很不舒服，暗自咒骂张太师。 “父皇，儿臣明白了。”随心心中别扭，不愿再待下去，“儿臣先回去了！” 皇帝见随心委屈，心中无奈，安慰道：心儿，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随心挤出一抹笑，“知道了，父皇。”便转身离开，走过赵玄身边时，轻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赵玄感觉耳边一阵香风拂过，酥酥麻麻的，待回过神来，公主已经走去房门。 随心站在乾清宫外，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父皇是真的只为稳住张太师吗？那样一个美人他会不动心？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父皇身边有几个美人也没什么，可她不该长得如此这么像自己，朝中之人会这么看父皇？ 赵玄很快走了出来，两人来到湖边一片空地上。 赵玄感觉到随心的心不在焉，轻唤：“公主。” 随心抬起头，眼底是止不住的忧色：“赵将军，本宫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能否应允？” 赵玄见随心这个样子，心疼不已，道：“公主言重了，公主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卑职一定完成。” 随心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柔声道：“赵将军在边疆的事迹，本宫听说过一些。将军是大才，定有不少有心之人拉拢。如今是非常时期，几个皇兄都不安分，我只希望将军能够谨守本分，多为父皇分忧。” 赵玄整个人在这温声细语中，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当下保证道：“公主放心，卑职只忠于皇上，定当为皇上守护好御林军。” 随心心中满意赵玄的态度，面上眼眶却已经湿润：“赵将军，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虽说父皇有他的苦衷，可是……”随心语气间已经哽咽，眼泪也越积越多，终于，从眼眶里掉下来。 赵玄哪能受得住心爱的姑娘这等梨花带泪，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一时不知该这么办，想要伸出手，却又怕冒犯了佳人。 随心轻轻擦去眼泪，破涕一笑：“让将军见笑了，吴美人的事你查清楚之后，能不能先告诉本宫？” 美人一哭一笑，先是柔弱可人，后又如雨过天晴，百花齐放，赵玄被荡开心魂，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禁点头“好。” “赵将军，谢谢你。” 随心转身离开，笑意敛起，心头不禁笼上一阵悲哀，父皇是自己的大树，自己除了父皇什么都没有，如今连父皇都身不由己。随心虽不喜赵玄，但此人如今的地位却举足轻重，不能让他背离了父皇，只能笼络。随心在宫中几年，耳濡目染，虽说是高高在上，却也学会了观人脸色，讨人欢心，要降服一个赵玄还不是小菜一碟。 随心回到无双阁，心里一时难以释怀，也没有心情再做它事，遂进了书房，扶起七弦琴，如水的琴声舒缓的流泻，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随心心情渐缓。 三日后，辰时。 无双阁内，绯衣美人斜靠在贵妃榻上，身边一个小宫女素手捻起水晶盘里的葡萄剥去皮，缓缓喂到美人嘴边，美人用粉嫩的樱唇含住葡萄。 赵玄进入室内就看到这一幕，心口一热，一时只愿自己就是那颗葡萄。 随心见来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底一恼。前日随心已吩咐宫女，若是赵玄求见，就直接领进来，此时方有些后悔，随心只是一个深闺少女，且年纪尚幼，如何经得起男人这般炙热的视线，面上再也挂不住，说话间已带上一股怒气：“将军请坐吧！” 赵玄见佳人涨红的脸，愠怒的语气，才发觉自己又失礼了，不禁又尴尬又懊恼，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何处。 小宫女似乎也看不下去了，移过一张凳子，笑道：“将军请坐！” 随心心中懊恼，面上却已平静，问道：“那日所托之事将军可是有了答案。” 赵玄这才想起来的目的，回道：“公主，吴美人名义上是苏州刺史吴修源的千金，其实是刺史府上的一名歌姬，十岁时被领进府，父母不详。” 随心垂下眼，心中冷笑，太师是早有准备呀。片刻后，轻轻说道：“你去回了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