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绝不放过她
深夜,南宫烈还守在东方伊雪的房门外,三个时辰之前,她已服用了敏儿给她熬制的药,然后沉沉的睡过去了。【】 就在他倚在门旁的墙上昏昏欲睡之时,听见房内有人活动的声音,立马警醒,正欲开门看个究竟,谁料门先一步被打破,冲出一个白影飞驰而过,南宫烈仔细看了看,是伊雪,外衣、鞋子都没穿,红着双眼就往围墙外飞出。 南宫烈紧紧追随,但仍跟不上她的速度,心里暗暗叫不好,这次估计她又要闯祸了。两年前的那天凌晨,南宫烈终于在离灵鹫山不远的树林里找到了已经晕过去的伊雪,当时师父也在,两人本是一起守着她的,结果还是速度太快追不上。 那天看到浑身白衣都被血染红的伊雪,南宫烈头皮发麻,她杀了人。可为了不让她知道真相后痛苦,他选择将此事隐瞒。 如今旧事重演,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事,千万要等我啊。怪只怪药效不够,没能控制住,早知道她心绪波动这么厉害就多熬些魔芋。 追着追着,她逃进雾蒙蒙的森林就不见了,距王爷府已经很远了。南宫烈见月亮中间忽闪几道黑云,灰蒙蒙的夜色中依然不见她的踪影,近乎要绝望了。 如果林里没有其他人那还好说,怕只怕有外来的旅客在里面露宿。那次是那个人倒霉,偏巧去了那片树林遇到正发狂的东方伊雪。 “嗷呜~~~”长长的一声狼叫从森林深处传来,东方伊雪循着声音找过去,衣衫已经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仍是低吼着往前飞奔。脚掌被刺的流血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看到狼的一瞬间,飞扑过去,狼眼散发着幽幽的光也向她奔过来,一人一狼开始撕咬滚打。狼毫不客气的将利牙一次次咬向她的脖颈,却被她一次次躲过,她也挥舞着尖长的指甲划在狼肚,鲜血胡乱的滴落在她身上,不一会白衣被染红。 同时,狼嚎也引来了南宫烈,等他赶到的时候,见狼凶狠地与伊雪在搏斗,便纵身过去踢开它。狼见她有了救兵,自己又受了伤便夹着尾巴逃了。 东方伊雪看到狼走了,注意到南宫烈的出现,瞬时就攻击过来,南宫烈抓住她挥舞在半空的手,点了她颈后发际以上之处的xue位,她就软趴趴的倒了下来,南宫烈抱起她飞快地往回赶,必须再次熬药给她喝。 回的路上一直在想,难道两年前也是这样,她不是杀了人,而是杀了动物?如果是后者,那一切就好说多了。 敏儿细心地给晕厥的她擦洗身体,又泡了药浴,而南宫烈也熬好了魔芋给她喂下去了。南宫烈看着熟睡的伊雪,把敏儿叫到门外,手上不停地比划,敏儿大致明白了:“你是让我不要把今天的事讲出去是吗?” 南宫烈重重地点点头,又比划一阵,是告诉敏儿,伊雪自己都不清楚今天晚上的行为,所以也不要告诉她。敏儿都一一答应了。 实际上,敏儿在看到南宫烈安静地守在东方伊雪房门口后,便假装回房去睡,拐去了翔宇苑找厉逸清。 “你说什么?她浑身是血的回来?”厉逸清很是惊讶。 敏儿:“是的,回来的时候,只穿着里衣,赤着脚,受了伤。不过是晕过去了。南宫公子让我给她擦洗药浴。还叫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说王妃自己都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厉逸清:“她出去的时候你有看到什么吗?” 敏儿:“敏儿那时在睡觉,听到动静赶出去的时候,看到穿着里衣的王妃正跳出墙外。南宫公子在后面追她。” 厉逸清:“你去休息吧,把珊儿叫过来。” 珊儿来的时候,依然单膝跪地行礼:“主人。” 厉逸清:“她近期可有什么异动?” “之前并无什么,只是今晚突然发狂跑去了郊外的蒙雾森林,遇到一匹狼,后来南宫烈救了她。” “可有查清是什么原因发狂?” “她今天饮食并无奇怪之处,唯一可能的就是敏儿给她喝的魔芋药汤。” 厉逸清想了想,伊雪的身份根本查不出来,究竟是人是妖?发狂的原因也不知晓,但绝不是魔芋,魔芋是起镇静作用而非躁动作用。头痛的紧,莫非两年前伊雪也是因为发狂不自知而误杀了他的羽儿?
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她总归是凶手,绝不放过她! 凌晨天将将亮,东方伊雪突然惊醒,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梦到自己被什么怪物追杀,逃也逃不及。只是为什么身上多处有痛意,翻开被褥一看,手上有划伤和一些动物的咬伤,脚多处破了皮。 记得临睡前师兄还守在门口的,这是怎么回事?赶忙去找南宫烈,一开门见他还在,“师兄,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身上有伤痕?” “没事的,别担心,就是睡得太熟滚下床撞了些伤...”南宫烈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她。 “这理由太蹩脚,我知道,这次又和两年前那次一样,莫名其妙就负伤。你跟师父两年前不肯解释,现在还是不想解释吗?” 南宫烈沉默,他答不上来,不是他不肯告诉她实情,是怕告诉了她,她会在自责中渡过余下的日子,如果当年她杀了人的话。 师父只告诉他伊雪是人和妖相恋的结晶,也就是半妖,却没有告诉他伊雪的父母是谁。伊雪从十三岁成人起,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妖性觉醒,发狂伤人。 墨余海封印了她体内的妖性,唯独在这一天封印之力被冲破,别无他法,只能寻魔芋来压制。如若她心情平和,脑中无杂念便会安然渡过那一晚;反之,便会彻底失去意志沦为没有思想的妖。 “伊雪,我答应过师父,不告你实情,我们都是为你好,相信我好吗?”南宫烈倾尽温柔地对她说。 “我只是不希望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对别人造成什么困扰,如果没有,那我心安理得;可若有,而你们隐瞒了,就会失去我对你们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