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娘留下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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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霸天缓缓抬起头,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于有根,半晌才说:“二十年,你他娘的可真有耐心,竟然硬生生忍我忍了二十年这会儿你倒忍不住了,你他娘的是不是觉得日本人可以帮着你报仇雪恨啊,嗯” 于有根没有避开涂霸天犀利的目光,和他对视着,说:“你他娘的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运气太差,让李二嘎那狗小子走漏了】如今我完了,你看着办吧。” 涂霸天忽然站起身,说:“你走吧,离开牛背岭。” 于有根有点不敢相信,迟疑地看着涂霸天。 涂霸天一摆手,说:“你还愣啥快走” 于有根再不迟疑,把左轮手枪插回腰间,起身往外就走。 涂霸天目送于有根的背影,说:“兄弟,一路走好。” 于有根听得这话,身子一震,停下脚步。停顿了有片刻之功,他忽然猛地转身,同时已然拔枪在手。却见涂霸天早已手里握着枪,笑眯眯地看着他。啪啪两声枪响骤起。于有根咽喉中弹,仰面跌倒。而涂霸天却依然兀立不动,身上并无伤口。显然,于有根的那一枪打偏了。 也就是盏茶的工夫,二蛋目睹猛龙厅中变故迭起,极为惊讶不已。他有些怯怯地说:“二当家的可真够傻的。司令都让你走了,你还不知道个好歹,不赶紧走,非要不自量力朝司令开枪,咋样拉到了吧。” 涂霸天却说:“老二可不傻。他要是傻就不会朝我开枪了。他了解我,所以才会这么干。” 二蛋说:“司令你不是说放他走了吗” 涂霸天说:“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可老二能听懂。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走不出猛龙厅的,倒不如最后拼一把,生或者死也就了无遗憾了,甘心了。” 二蛋似懂非懂,不甚明白,茫然地点了几下头。一瞥之下,见于有根身边有个纸筒,忙过去拾了起来,展开只见上有委任状字样。他不识字,不知此为何物,就走过来呈给涂霸天,说:“司令,你看这是啥玩意儿” 涂霸天接过来一看,乃是一张日本人给于有根的委任状,委任他为阳水县的警备司令,嘿嘿冷笑道:“原来日本人这么看得起你啊,怪不得你要铁了心下山呢。” 二蛋说:“司令,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涂霸天说:“不过是废纸一张。二蛋,你去找些人来,把这俩人埋了,另外再把厅里好好收拾收拾,明天我还要在这儿摆寿宴呢。到明儿个,我就整五十一了。” 涂霸天住处那阵爆豆般的枪声其实老早就把整个牛背岭给震动了。大小头目连同喽啰都朝枪响处赶奔而来。 姜三娃哪里还顾得上跟于万春喝酒,和涂金花一块儿跑到了涂霸天的住处。二人一见尸横满院,甚为惊讶。涂金花则更是火急火燎,五内如焚,她抓过一个涂霸天的亲随,急切询问之下,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于有根带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掉涂霸天,还好涂霸天早有准备,安排下了诱敌的妙计,才把这些人尽数打死。 于万春在一旁听得明白,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一步他走的聪明,不然的话难免一死。 可于有根在哪里涂霸天又在哪里涂金花为此担心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猛龙厅里虽然又响了三枪,可因为在大门紧闭的室内,再加之此处人声鼎沸,一片嘈杂,是以没人辨听的明白。 涂霸天出现的时候,众喽啰立时发出一阵不小的欢呼声。 涂金花一见涂霸天回来了,赶紧跑过去,说:“爹,你去哪儿了” 涂霸天波澜不惊的说:“哦,没去哪儿。我只是去办了点事,现在都办完了。”他一指院子里的死尸,举着手中于有根的委任状,对众人说:“你们看到没,这是日本人给老二的委任状,封他个什么阳水县警备司令的官儿,狗屁他娘的司令这些人呢,是受了老二的蛊惑,想杀我,就这个下场。你们留下一部分人把院里的死尸清理了,剩下的都回去吧。” 众喽啰本来还想听涂霸天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哪知涂霸天却轻描淡写地甩出这么几句,只得照涂霸天的说的办。 涂霸天见涂金花还想问什么,就摆手制止道:“金花,你们都回去吧,我现在啥都不想说,只想睡觉。” 涂金花不无担忧地说:“不会再出啥事吧爹,我有点担心,要不” 涂霸天说:“不会再出啥事了,快回去吧。今晚的事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涂金花说:“那那我们就回去了。” 涂霸天说:“回去吧。” 涂金花和姜三娃走了几步,忽又站住问道:“爹,明天就是你的寿诞之期了,你看” 涂霸天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一切照常。”他手里的委任状不知何时已被点着,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 回到住处,涂金花并没有拽着姜三娃到她的屋里,而是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她这种一反常态的举动,反倒让姜三娃没想到。 姜三娃心想她恐怕是担心自己的爹,心里有事放不下,因此才没有粘我。如此甚好。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清静清静。 对于今夜晚间山上发生的内讧火拼,姜三娃有些意外,也不太意外。因为他已从李二嘎未讲完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并且对于有根深表怀疑。果不其然,当方才涂霸天说出于有根的时候,他并未太过惊讶,所意外者只是觉得这事来的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姜三娃正躺在炕上闷想心事,忽听有人敲门,就问:“是谁呀” 只听门外有人应道:“大哥,是我,巧凤。” 姜三娃下地开了门,问道:“巧凤,你找我有事啊” 巧凤点点头说:“嗯,我想跟你说件事。” 姜三娃把巧凤让进屋里,坐下点亮油灯,问道:“巧凤,你找我有啥事啊” 巧凤说:“我今天下午跟春娥去采蘑菇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我哥。” 姜三娃有些纳闷,问道:“你哥你在哪儿看见了你哥” 巧凤说:“就在山下边,当时我只是远远看见了他,使劲喊他他也不应声,真让人急死了,后来就干脆看不着了。” 姜三娃问道:“那你哥是干啥的” 巧凤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只记得他去年五月间从家里走的时候,说是要去当兵打鬼子,这会儿真弄不清他在干啥。” 姜三娃说:“那你跟你哥这说话都有一年多没见面了,是吧” 巧凤说:“可不是咋地。以前我哥在家的时候,对我可好了,遇到啥事都替我出头,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我。他不在家这一年,我时常梦见他,老想着能碰上他,可就是见不着他的人。” 姜三娃问道:“那你想去找你哥,对不” 巧凤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让你明天帮着我四处找找他,看他是不是还在山里边,要能找着他那就太好了。” 姜三娃说:“这么着,巧凤,明儿上午恐怕是不行。涂金花他爹要过寿,我得去,下午我一定帮你找找。”
巧凤说:“那行。明天上午我先自个儿找找,要是找到了,你就不用找了,要是找不到,你下午再帮我找找。” 姜三娃说:“行,一言为定。” 巧凤说:“一言为定。” 巧凤对姜三娃的承诺很是满意,跟姜三娃把心里话说了之后,便满意的回去睡觉了。 此刻已是午夜时分了。 涂金花还没有把桌上的油灯熄灭,火苗被微风一吹,便来回跳动。 涂金花静静地躺着,却忽闪着一双杏眼,灯光下依稀可见她的脸颊上点点的泪光莹莹。是否伤心人别有怀抱也许正是迭起的变故触动了她深埋太久的伤心事吧。 涂金花坐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而后穿上鞋走至墙角,把那里放着的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叠放着他的换洗衣裳。他一件一件的翻找着,终于拿出一件衣裳,抖开是一件淡蓝色走金线的真丝旗袍。他把旗袍搁在一边,便伸手去解身上穿的黑色短打衣靠的扣子。 搭扣被她一颗颗解开后,她便把上衣脱了下来,立时露出了光洁滑腻的脊背。她又褪去长裤,腰下的美臀虽被短裤遮挡,但于她弯腰取旗袍之际,立刻凸现出饱满浑圆。 这件旗袍像是专为涂金花量身定做的一般,穿在她身上十分可身,但见曲线玲珑,更显得她身姿诱人,柔媚无比。她去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又用手拢了拢头发,这才又坐回到床上。 巧凤离开后,姜三娃便又上炕躺着,只是不知为何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忽然又有敲门声传来。他以为又是巧凤,就把衣服一披,一边穿鞋,一边说:“是巧凤吧,又有啥事” 门外并无人应声,姜三娃过去打开门一看,却见涂金花站在门口,身着紧身旗袍,性感撩人,全无平日里那种侠女英风之气,一惊之余,体内的荷尔蒙水平迅速增高,以至于一颗心骤然狂跳不已。 涂金花不待姜三娃发话,就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姜三娃带上门,赶紧去桌上取过火柴把油灯点亮。他怕黑暗里再遭到涂金花的rou感突袭,会使他真的崩溃掉,再度干出那种事来。而后,他才转过身借着灯光诧异地看着涂金花,想不通她今晚为何穿着这身衣裳来找他。 涂金花自顾自在炕沿坐下,撩眼一瞧,见姜三娃兀自傻愣愣站着,微微一笑说:“你干嘛那样看我不认得我了是咋地。” 姜三娃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还别说,你穿上这身衣裳,一下就变成了城里有钱人家的小姐了,我还真是不敢认你了。” 涂金花小嘴一撇,说:“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过都不敢过来。你过来,坐我边上。” 姜三娃慢腾腾的挪了两小步,说:“金花,咱可说好了,今儿太晚了,咱俩就坐着说会儿话就得了,可千万别胡闹了啊。” 涂金花说:“瞧你那副德性,啥时候都怕我吃了你似的。放心,我要跟你一辈子呢,舍不得吃你。你过来挨着我坐下,咱俩就说会儿话。” 姜三娃走至涂金花身边,坐下,说:“金花,你想跟我说啥” 涂金花说:“你看我这旗袍漂亮不” 姜三娃点点头说:“漂亮,真漂亮。” 涂金花说:“这是我娘留下来的旗袍,今儿晚上我特意穿上它,明儿我还要穿着它去给我爹过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