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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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投名状 却说斜对面的山梁上确实有两个人伏在乱石之后。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支汉阳造,另一人身边架着一支英七七,正双手端着望远镜注视着姜三娃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手持望远镜的主儿名叫郑强。此人原本以盗墓为生,自幼就随父浸yin其中,在这一行中练就了一手别人不及的本事,就是手持探铲,一铲子下去,即能判断此地有无墓葬或是形制规模,不离十。因此人送外号“郑一铲”。久而久之,大号便没人叫了,认识的人都叫他郑一铲,他就也索性以此自称。 不过最近一年以来,郑一铲却极其不顺。不顺到了什么程度呢,他连挖七座墓,却全都一无所获,除了破罐子破瓷瓶就是破瓷瓶破罐子。第七次虽然有所斩获,还让连珠山的土匪给尽数劫了去。可说是点背到了极点。他一怒之下,决定洗手不干,投奔绿林。他打听到连珠山这伙响马为首的叫做涂霸天,极是厉害,连日本人都不敢惹,于是就打定主意进了连珠山前来投奔涂霸天。他的随身家当就是那一杆英七七和九十发子弹,外带一个德国造全铜望远镜。 涂霸天一瞧这郑一铲倒有几分胆色,就起了收留之意,不过却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七天之内须纳上投名状来,否则什么废话都别说,直接滚蛋就是了。这涂霸天幼时读过几年私塾,倒也粗通文墨,平时最爱读的就是忠义水浒传,与人谈起梁山一百单八条好汉来,那是如数家珍,所以向郑一铲提出这种条件倒也算是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郑一铲久混江湖,倒也对投名状之说有所耳闻,当即便问涂霸天这投名状如何个纳法。涂霸天就说要在七天之内下山取一颗人头来即可。郑一铲当即一口答应。谁知涂霸天却提出了一个额外的附加条件,那就是这颗人头不能是女人的,也不能是男人的,不能是老人的,也不可是小孩的。 郑一铲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问涂霸天那得是颗什么人头。涂霸天就说必须是颗汉jian的人头才可。郑一铲虽然很是作难,但还是应承了下来。心说那汉jian脸上又没写着,我但提颗人头来,你知是与不是于是涂霸天就拨了一个喽啰跟着郑一铲下山去了。山外边兵荒马乱,鬼子扫荡的正凶,郑一铲就没敢出山,只在山里守株待兔,可是一连六天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到了第七天上,正好瞧见了姜三娃他们三个。 郑一铲举着望远镜瞅了半天,见姜三娃和王彪都穿着破旧的军装,一时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就把望远镜递给旁边的喽啰叫做二蛋的,说:“二蛋,你给我看看那下面的到底是啥人。” 二蛋接过望远镜放到眼前瞧了瞧,肯定的说:“我看是当兵的。” 郑一铲一把夺过望远镜,说:“废话,我还不知道是当兵的,跟没说一样我是问你看得出这仨人是什么来头不。” 二蛋犹豫地说:“啥来头我也说不准,不过瞅着仨人好像来路不正,不知道是不是日本鬼子派来探山的。” 郑一铲说:“鬼子以前派人来过吗” 二蛋说:“有一回我们逮住过俩人,这俩人穿得不土不洋,看那样子就来路不正,净在我们山寨周围转悠。涂司令问他们话,他们就是不张嘴,结果几皮鞭子下去,立马开口说了话。其中一个哇啦哇啦的,说啥听不懂,一看就是鬼子,另一个说的是中国话,涂司令说他是汉jian。他说他们是皇军派来找啥矿的,没别的意思,绝不敢冒犯涂大司令。涂司令最恨汉jian,一般对汉jian都是杀之而后快,但这回是鬼子和汉jian在一块儿,涂司令就把他们都给放了,还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郑一铲听了二蛋这番话,心中对涂霸天多了几分敬意,就问:“那你说这三个人是汉jian不” 二蛋说:“我也说不准,我看像又不太像。” 郑一铲问:“咋个像又不像” 二蛋说:“那两个当兵的倒有几分像,可是那个没穿军装的分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那个大个儿我咋看咋像个八路。” 郑一铲问道:“八路是什么玩意儿” 二蛋说:“具体咋回事,我也闹不清。涂司令挺佩服他们,说他们和小日本干。前些日子有一股八路打从我们寨子前过,有千把号人。我们涂司令还和他们那个什么司令称兄道弟呢,最后大手一挥,把那伙八路全部放行了。我瞅那个大个儿身上那身皮像那伙八路。” 郑一铲说:“这他娘的咋弄不管他娘的那么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不弄颗人头,交不上投名状我就入不了伙。就这个大个儿了,谁叫他长那么高,一枪把他敲死万事大吉” 二蛋见郑一铲满脸杀气,也没敢阻拦,不吭声在一边看着。郑一铲放下望远镜,伸手拿起那支英七七步枪,拉开枪栓,瞄定了姜三娃。 姜三娃这目力不是一般的好,见一道光倏地一闪即没,紧接着有半截枪管闪了一下,心说莫非上面这位要动手不成,这可大不妙。他们三人在这半山腰上,走路都要小心万分,射来子弹却如何躲避,稍有不慎就得滚落山下,纵然不被打死也得摔死,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姜三娃迟疑的当口,郑一铲已然扣动扳机,呯一枪,子弹擦着姜三娃的头发稍飞了过去,打在他身后的岩石上,火星四溅。姜三娃见山梁上之人竟然对自己开火,一时怒上心头,端起三八大盖就要还击,可右眼一瞄,发现对方隐藏在乱石后面,完全处于射击死角中,他若扣动扳机,子弹定会打在石头上,而他只有枪里这三颗子弹了,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子弹。 郑一铲见没有得手,仍然死死瞄着姜三娃不放,又打了一枪。这次姜三娃已有防备,说时迟那时快,头一偏,子弹从耳旁呼啸而过。惊得他浑身直冒白毛汗,暗道好险好险姜三娃见对方连打两枪都是奔着他来,遂猜测对方已将他锁定为第一目标。电光火石之间,他脑际闪过一个念头,心道必得如此如此方可。
呯的一声,就在郑一铲第三次扣动扳机之时,姜三娃应声而倒。巧凤和王彪见姜三娃中弹倒地,不禁大惊失色,不顾一切抢过来,却见姜三娃圆睁着双眼说道:“我已经死了,你们俩赶紧叫我两声,别让上面那个狗日的看出破绽。” 王彪被弄糊涂了,还道姜三娃神志不清说胡话,就问:“你这是搞啥鬼名堂”还是巧凤机灵,虽不知姜三娃是什么意思,却连叫几声。 姜三娃继续说道:“我估摸着上面那个狗日的要对付的是我,要是我不躺下,肯定没完没了。你们俩现在就把我当成死人,赶紧哭两声,往山下走,一会儿咱们在山下会合。我自有对付那家伙的办法。”他见王彪还想说什么,就制止道:“行了,别多问了,赶紧照我说的办” 王彪和巧凤虽不知姜三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然胸有成竹,也只得照办,哇哇哭了几嗓子,便撇下姜三娃往山下走去。 郑一铲见第三枪终于命中姜三娃,心中暗自得意,搁下枪,端起望远镜瞅了好一阵儿,见姜三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没气了,就拿起英七七站起身来说:“那个大个儿估计是玩完了,走二蛋,咱俩下去看看。” 二蛋见郑一铲三枪放倒姜三娃,心生佩服,一竖大拇指说:“你老这枪法真厉害” 两道山梁大约呈六十度的夹角,中间没有谷地,是连着的,所以郑一铲和二蛋从山梁上下来,顺着斜坡就奔着姜三娃来了。看看快走近了,郑一铲把英七七背在肩上,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说:“这家伙指定是汉jian,你说呢二蛋” 二蛋说:“可能吧。” 郑一铲伸手去怀里一摸,摸出一块银元,在二蛋眼前一晃,说:“这些天兄弟跟我受累了,这个给你买酒喝吧。” 二蛋接过银元,立刻眉花眼笑,说:“你老说的一点不错,这大个儿他娘的就是个汉jian” 却说姜三娃躺在半山腰的小路上装死,早把山梁上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心道原来是两个毛贼,仔细想来自己好像和连珠山的土匪没啥过节,不知为何与我过不去,不过你既然对你爷爷我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们过来试试,老子不要你们好看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