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出殡
155出殡 “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安排太急了，让人说闲话。【】等你弟的安排好半个月后，我保证再妥善安排要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秦正军不假思索地回答。 何毅峰胡是苗进的部下，是财政局的副局长，他年纪比苗进大，是属于多年媳妇熬成婆当上的副局长。原本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主政财政局的机会，苗进一死，他突然得这个历史机遇，顺应主持起来财政局的工作。 这个何毅峰，一直喜欢喝酒，以前就是酒醉来阅尽事事。现在他开始主持财政局的工作后，请他喝酒的人更多了，但是他也担心，提醒着自己，只是主持，还没转正呀，自己的表现还得看秦正军的具体指示。 没想到，这一天就接到了秦正军的电话，不过，不是指示他的工作，而是叫他安排苗进小舅子到下属财政局核算中心的工作。 秦正军的指令就是工作命令。何毅峰立即把财政局核算中心所长丁子扬用电话召唤到他的办公室先行告知。也对丁子扬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何况“ 丁子扬一扭脖子，不高兴地打断了他的话头：“那也不能违背原则呀“ “哈哈哈“何毅峰仰首一笑，接着反问道：”原则是什么在我们市，其它市，吃空响的都运作了很多人，全部是按原则安排进去的再说，嘿嘿，人家秦正军可是市委书记，一把手政府那边的工作尽管明确由市长高鹏主持，可高鹏什么不听秦正军的不听秦正军话的原市委，现市委副书记刘仙阳，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长年派到省党校学习学习什么学习不干扰秦正军的工作，现在我们新南市可还不是由他姓秦的说了算“ 丁子扬说：“安排就安排，不过我是搞不清楚，秦正军这次破格要安排苗进小舅子的工作，是出于对苗进非正常死亡的恤念，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毅峰笑了，故意闪烁其词地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其中自有奥秘，慢慢走着瞧吧 丁子扬沉思片刻，微微皱起眉心，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苗进老婆胡小梅掌握了苗进和秦正军之间勾搭的大量罪证，他这样做纯属收买人心” 何毅峰不禁朝门口瞅了一眼，回头说，：“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怎么样猜对了”丁子扬继而道，：“我老实告诉你，我要是猜错了，谁都猜不对” 何毅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只知道其然，不知道其所谓然，而我说，你只猜对了一半” “还有什么没猜对”丁子扬反问。 “新南市秦正军能火箭升到市委书记，就是他的本事强他没有靠山如果贪污不从源头抓起，那我们在下面如何检举市委副书记刘仙阳，还有公安局局长邢荣也是公开与秦正军唱反调的人，可是，他拉如何斗得过秦正军现在苗进非正常死亡一案市委要求结案，苗进马上要出殡，不信你看着吧”何毅峰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说着。 充满悲凉的乐曲在冷清的苗进家院内缓缓地流动，空气中充溢着沉闷和肃穆。 厅门两边，各式各样的花圈，叠成了一面花墙，随着夏风的微微吹拂，挽联飘摆，飒飒作响。 堂屋中，设有一个悬挂着印有二十四孝布幔的灵堂。死者苗进的雕花木棺柩，停放在灵堂的最后边。前面摆着一张小供桌，上面立着披着黑纱、镶着黑镜框的死者遗像，遗像前摆着rou食、瓜果以及海参之类的祭品。最前面摆着一个插在米碗中用黄表叠成的牌位和香炉，香炉左右的烛台上插着两根白争长明蜡烛。桌子两边，分别摆着两只“落曹”全羊和纸糊的四合院、小轿车、美男美女，仙鹤以及金箱银柜等纸火。 披麻戴孝的苗进弟弟苗小东怀着悲痛的心情跪在供桌左侧为生父守灵，有一个人突然对一旁的胡小梅说，：“你应该有责任找出杀害苗进的凶手，报仇雪恨” “你别胡闹”胡小梅急着说：“秦书记对咱家的不幸遭遇也很同情，他已经向人事局打了招呼，将我的几个兄弟姐妹安排正式工作，对我家苗进之前的钱，也不予追究。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无须与市委作对。”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老公被害一案”老公的弟弟苗小东扭过头，显然生了气，“工作可以不要，千万钱财也可以不要，不查出谁是毒杀我哥的幕后唆使者，不查清凶手，你这人活得还有什么意思” “哟，你冷静点”胡小梅朝门口瞥了一眼，直截了当地说：“你就知道报仇报仇你想过没有，这主谋的人，这素杀凶手，会不会是那些分子的同伙杀人灭口老娘，此案一旦侦破，真相大白，会给你哥造成什么时候影响定什么罪落个什么名声他在九泉下能安息吗咱家的财产能保得住吗苗小东，好多事情你并不清楚。” 胡小梅直接封了苗小东的嘴。 市委原决定为苗进举行追悼会一事，由于情况有变，只好作罢了。 追悼会免除，简单的告别仪式总得举行。苗进家院内，乐队奏起哀乐，亲友们俯首默哀，场景一片凄凉。 几分钟后，身披袈裟亦称法袍的阴阳生，手持铜拨皮鼓，一本正经，神乎其神地边敲打边念经文。 孝男孝女朝厅门双膝落地，手拄哭丧棒，失声悲号，哽咽难言。 胡小梅站在门口，挤出几滴眼泪。 大门口，各种轿车，依次停了几十辆；挽幛、花圈和纸火，已按顺序排列，庄重肃穆。 猛然间，只听得灵堂内一阵鞭炮声响，起灵了。 立刻，几个壮年男子抬着棺柩，出了厅门，来到大门外，放在四周挂着黑白两色挽幛、佩大白花的灵车上。接着，亲友们分别搀扶着泣涕涟涟的孝男孝女与胡小梅来到灵车前。出殡队伍，开始向前缓缓前行。 渐渐地，出殡车队在在观察的人们的瞳仁中远去了，远去了。 出殡后，牛宁宁回到自己办公室仍忧虑满腹。他从苗进的尸体迅速而顺利地安葬看出，秦正军此时在新南市可谓是上上下下，内外通达，在此地可真谓“翻云为云、覆手为雨”，而且在省委有坚强的政治背景。但是，他也觉察出刘仙阳及邢荣这些人也非等闲之辈，不管秦正军如何打压，依然和秦正军明显地斗争起来。 在他的办公室，他动用自己以前在市局布下的棋子，他得到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说是邢荣关起门来，对自己的几个心腹开了一个秘密会议，有可能会把苗进非正常死亡的案排查范围扩大到市委有关高层领导，甚至有可能动用市局的司法**性对几位主要涉嫌人布控侦查，收集犯罪嫌疑人在实施反侦查活动中形成的新生证据，为正式立案提供扎实可靠的证据。 牛宁宁毕竟在公安局当了多年的副局长，对市局的相关调查还是有一点认知。经过认真的思考，为了慎重起见，他决定先找他升迁后，市局新任的政委刘文亮打探一下虚实与动向，揣摩他到邢荣是结成了一队，还是想投靠秦正军呢揣摩他的意图，就可以伺机做工作，也相当于自己在市局给邢荣又安了一颗炸弹。 于是，牛宁宁请刘文杰来到自己的市委办公室，按照过反复权衡所打下的腹稿探询道：“刘政委，苗进已经安葬，你们市局你这个非正常死亡一案如何对待” 坐在他大办公桌对面沙发的刘文杰眉毛一挑，目光与对方相碰的一刹那，仿佛用他那明亮敏锐的目光来透视对方的灵魂。他心潮起伏，生与死、公开与秘密、胜利与失败、斗争与妥协、宛若一对刚刚面世的孪生子。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牛宁宁升迁后，自己坐在市局政委的位置，这是此时市委一手遮天的秦正军对他的认可，或者相信他会投靠他们成为一伙。 如果自己此时就和牛宁宁撕破脸，明确自己其实是欣赏邢荣，并且愿意配合好邢荣的工作，那此时他能就预科到自己未来在新南市的政治命运，将是坎坷不平的。 想到这里，刘文来提醒自己，不能再沉默独自默想了，以免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牛宁宁发现他异常的神态。 他极力抑制住感情的流露，勉强地笑了笑，诙谐地说：“你是市委政法委书院，又是我的领导，你定夺呗” 牛宁宁向刘文杰偷偷地斜视了一下，接着说：“你现在在市局的政委了，什么事情要给邢荣表达你的意见和建议，不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有什么动向你要及时给我汇报” “那你现在的意思呢是要怎么做”刘文杰连忙问。 “我现在也没有个妥当的意见。当今工作真难稿，尤其是你们公安部门我也是那里出来的，要想靠破案出业绩提升，那可真难呀你就说这个苗进非正常死亡的案子，结案吧，群众会说咱们太无能，简直是吃闲饭的；深查下去吧，又找不到作案的确凿证据，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正因为这样，市委，市政府不让你们继续查下去，以免影响安定，影响经济建设。你说，你们公安局不管如何司法**，也是在市委、市政府直接领导下工作的，可是，那个邢荣太不识时务，据说还在市局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大意就是要暗查深究此事，你说这家伙算个什么呢你可要注意啊，不要被他带坏了，以免影响你的大好前途”说到这里，牛宁宁仰天长叹一声。 刘文杰来知道这是牛宁宁对他的提醒，更是威胁，于是，他接过话头道：“那就悬案吧” “可是”牛宁宁显得担心的神态。 刘文杰观察了一个对方的面部神情，故意装出一付局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幼稚表情问：“可是什么” “可是那个刑警和特警” “他们怎么了” “他们在邢荣的直接领导下，竟然”牛宁宁忽然觉得自己毕竟是个领导，是个市委领导，总不能太直白了吧，于是，故作一付领导的姿态，硬生生将下面要骂娘的话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