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上的香气
“讽刺？若是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我道歉。”齐城诚挚地说完，叫来了服务生，菜单被放到了季云欢面前，齐城道：“先吃饭吧！” 季云欢也不扭捏，她拿过了菜单，随意地点了几个菜。 服务员在旁边听得砸舌，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别看她穿得不怎么样，还真敢点。 以前有女人在这里跟齐城吃过饭，点餐的时候，也都会让着齐城，或者是挑简单的点。而她…… 不过，齐城明显不缺这点钱，让服务生惊讶的只是季云欢的态度，刚刚季云欢进来的时候，觉得她不起眼，此刻看着她跟齐城坐在这里，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见服务生一直盯着自己，季云欢抬起头，望了服务生一眼，“有问题吗？” 服务生赶紧地低下头，“没有。” 拿着菜单走了。 若是换成别的人，穿成这样子，出现在这样高级的餐厅里，丢人都嫌来不及，哪还敢这么霸道地主宰着一切。 齐城望着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今天来这里，想好怎么还我人情了吗？” “我要是说我没有想好呢！”她还没有联系他，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很快就上了菜，已经饿了一天的季云欢毫不客气地吃了两大碗米饭。 为了弟弟，她每天都要做好几分兼职，需要很多的体力，而且今天，她也就早上吃过早餐，之后一直在忙着工作，终于有了吃饭的时候，却急得去了医院。 然而，就算是她吃饭的样子，也依旧优雅。 她已经不是季家大小姐了，可属于她的气质，却丝毫没有被生活磨砺掉。 难怪当年，自己最亲近的好友会爱上她。现在，看着她这样，齐城发现自己作为男人，都快被她迷住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季云欢抬起头来，“为什么一直看我？” 齐城说：“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辛苦吗？” 季云欢暗暗地握紧了拳头，辛苦又如何，是她自找的。唯一让她无奈的是，在医院里的弟弟。这个月的住院费，她都才只交了一半，未来的几个月，她不知道要怎么熬下去。 没有说话，她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一旦接话，齐城八成就要说：“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可是，让她抛下尊严去取悦他，是比杀了她还难受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话？这是默认吗？”齐城好奇地问。 季云欢的态度依旧冷漠：“欠你的人情我会还，但我的人生，跟齐先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呵……”齐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竟然说，她的人生，跟他没有关系！ 她一定不会知道，她的人生，早就和他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季家有今天，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当然，也是她间接害死他最亲的好友在先。 他也不曾心软过，只觉得，是她活该…… 直到在季家遇到她，突然对她狼狈的境遇有些不忍。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对她有了同情心，可她到底是好友喜欢过的女人，就算是看在好友的份上，他也不该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现在她一句‘跟他没有关系’，在他眼里，着实有些可笑。 他不禁扬起了嘴角。 没有在意他笑什么，季云欢吃完了饭，看了看时间，“我准备去工作了。若是齐先生不在意，可以等到我下班的时候。” 她竟然叫自己等她！ “我说过，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可是，我也没有为了你，影响自己生活的义务。”季云欢站了起来，打量着狼藉的餐桌，“感谢齐先生款待，这顿饭吃得挺开心。” 他要是有兴趣每天都跑来请她吃饭，她也不会在意的。 将齐城丢在这里，季云欢一个人走出了餐厅。 季云欢在正规的酒馆里兼职，下班时间是十一点。 齐城还真的就在外面等了她一个晚上。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额外的耐心，当然，也有可能，他想看看，她现在的生活，究竟有多落魄。 十一点，季云欢刚换下工作服从酒馆里出来，齐城的车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司机对她道：“季小姐，请上车。” 这个男人…… 看来他真的很想让自己还他的人情，是吧？ 她打开车门，望了一眼后座的人，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赞扬道：“齐先生真是好耐性，五个小时呢，居然还没有离开。” “我说过，我对你很有兴趣。”整整五个小时，她一刻都没有休息过，他在酒馆外面看得真切，可现在坐在他面前，她依旧不愿意露出任何的疲惫。 不管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愿意被看到她的狼狈和脆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齐城发现自己竟然可笑地有些心疼她。 到了她家楼下，他跟着她上了楼，司机被留在了楼下。 季云欢掏出钥匙开门，因为楼道里的灯坏了，她要很认真地，才能看清楚钥匙，并将钥匙插进锁孔内，隔得很近，齐城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与香水无关，而是一种独属于她的味道。 让人心动不已。 他站在一旁，眼睛适应了黑暗，可以看到她专注地开门的样子。 很快门就打开了，季云欢走了进去，将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扔在一旁，打开灯，对他说：“你要是不介意这里很窄，就进来吧！” 上次他已经来过了，当然不会再在意。 窗边挂着他的西服，她已经洗过晾干了，只是一直没有联系还给她。 虽然不确定他还会不会要，但洗的时候她已经打好主意了——他若是不要，她就直接拿去卖了！ 五年时间，她早就从不缺钱的季大小姐，变成了眼睛里只有钱的拜金女。 沙发不大，齐城坐下来之后，就几乎没有空位了，季云欢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纯净水递给他，想必这样的男人是喝不惯这种水的，但她只是出于自己的礼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