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回西藏
耀眼的阳光将高原的古城照耀得极其明亮，透着寒意的空气中传来布达拉宫游客的喧嚣声和鼓声。尽管已经到了旅游淡季，但拉萨作为最神秘的城市之一，仍然吸引了大量游客的目光，随处可见头发眼睛颜色各异、身材各异的人们，他们或许来自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也可能来自于世界上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镇，但不约而同地，他们都是带着朝圣和好奇的心来到这里。 好奇？八角街上，一个不起眼的男孩这么想到，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哀。男孩身材并不出众，但肌rou精悍壮实，在阳光下肩膀的线条显得极为健美；在他身边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红发女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为很多人都能肯定，这个红发女孩会是个漂亮的白人美女。女孩和男孩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从未分开，就这样在人群的目光下无声却又低调地穿越拉萨最热闹的贸易市场。 “他们跟上来了没有？”脑波在林峰的意识深处回响。林峰瞥了眼后方，喧闹的人群中闪过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 “他们很疑惑。”雅南轻轻嗅了嗅，跟踪者的荷尔蒙向她传递了这样的信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走出八角街就可以甩掉他们。” “那样最好。”林峰点了点头。他的左手在右臂上飞快地游弋着，在隐形的全息屏上编辑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们快到了，拖住后面跟踪的几个黑衣人。” 电磁波飞速地传向一百米外的一辆越野车里。林峰很庆幸自己那些朋友还没有忘掉他，他很轻松地就联系上了一个冒险家朋友，再通过冒险家朋友的朋友搞来了一辆越野车、十天的食物和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分钟后他和雅南就已经在通往日喀则公路上了。 不能使用邪能，不能使用邪能。林峰咬着牙，他狠狠地瞪了眼周围的人群，血液中翻滚的邪能给他灌输着无尽的杀意。如同吸血鬼一样，林峰定期就要偷偷杀掉一个人，仿佛只有血rou和骨头能给他带来快感。林峰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里却情不自禁地在想象如果现在释放邪能会是怎么个壮丽的景象… “峰？”雅南显然察觉到了林峰的情绪波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隔着墨镜，林峰看到了那双闪着光芒的红色眼睛，不由抑制住了自己的杀意。他点了点头，拉着雅南的手，轻轻推开周围的人群。 那辆越野车就停在八角街外的大路上，几个打扮成旅客的壮汉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拍照徘徊。他们看到林峰的到来，就立刻拉开车门，做了个眼神示意。林峰点了点头，随手将十张钞票塞进领头人的怀里，带着雅南上了车。 “陆地巡洋舰？”林峰抿了抿嘴，知道这次钱花的值了。最多三天，他们就能抵达那个村子，然后沿着相同的路线上雪山。 熟练地换挡，林峰油门一踩，陆地巡洋舰像是箭一般窜出去，滚滚的黑烟让路人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会不会是个追求冒险的暴发户。 十五分钟后，林峰瞥了眼倒车镜。后面已经没有车了，他将速度放慢到四十公里每小时。旁边的雅南则是惊奇地贴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对于一个英国女孩来说，西藏的确太美了。林峰简单地换试了下周围，发现还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名宅，甚至连街道上玩耍的藏族小孩林峰都有印象。现在的藏族人学坏了，会拦住你的车，找你要糖果或钞票，而你不得不给，因为你不能直接碾过去。 “耐心点啊。”林峰道。“这里限速很严格的，超速了可就比较麻烦，会被哨卡拦下来。” “好的。“雅南点了点头，将头靠近，在林峰的右脸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备箱有吃的吗？“ 新奇感很快就会消退。在四十公里的时速下，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驶出藏南谷底，而林峰得将注意力放在路况上，他毕竟还没有得到正式的驾照。雅南打了个哈欠，居然睡着了。 车里没有车载音乐，林峰只好忍着困意开下去。林北海曾经说过，一个人开车是最容易打瞌睡的，所以自己和艾尔小时候和爸爸出去玩的时侯，两个人只能有一个睡觉，另一个醒的要和他聊天。雅南安详地睡着，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林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公路一边，把雅南抱到后座上，为她身上铺上一层毛毯。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雅南醒来。林峰瞥了眼后视镜，看到雅南揉着眼睛，好奇地贴着窗户： “我们已经离开谷地了啊？” “是的。”林峰脚踩在刹车上，越野车缓缓地减速，平稳地行驶在峡谷的另一侧。“到下一个哨卡还有三公里左右，你要吃点西瓜吗？” “西瓜？” “有的藏民会在公路沿途摆个摊，卖点水果。”林峰道。“现在这个季节应该还有点西瓜，只不过肯定不新鲜了。” “好啊。”雅南咧嘴一笑，似乎很久没吃到西瓜了，还是说她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西瓜？ 五十？林峰做了个深呼吸，冷冷地瞪了这个藏人一眼，尽管知道是宰他，但他咬牙还是付了。西瓜很不新鲜，好在还能吃。林峰打开车门，将西瓜随意地扔到后座，雅南伸手接住。 “嗯…真够甜的。”雅南咀嚼着果rou，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 “还有更甜的呢。”林峰眯着眼睛，他隐约能够看到前面的哨卡了。“过会儿把你的护照拿出来，不然我们会比较麻烦。” 办护照这种事发生在雅南这样的古人身上实在太奇怪了。林峰用智能黑进了英国的系统中，强行雅南·布莱德这个应该已经是死人的名字带回了现实生活中。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国家高层中潜伏的教徒，他担心他们会不会真正注意到两个星界行者的归来，不过这条消息应该已经被封锁了，在拉萨的那批人连自己是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往后想两步。爸爸的话再次回响在林峰的脑海中，林峰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他实在是聪明过人，总能“料敌于先机”，这也是林峰一直希望学习的东西。 但当越野车往前开了几百米后，林峰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学会料敌先机。 一排排步枪反射着西藏太阳的光芒，枪口却冰冷冷地对准了前方。林峰扫视了下倒车镜，发现整条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 糟了。林峰只感觉脑袋炸开了，西瓜的冰冷气息弥漫在越野车内，雅南一脸疑惑地看着林峰，似乎对他冰冷如铁的表情很是不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