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回老家了
王大光走进了方傲白的办公室。这里的气势和以前大不一样，里面的陈设工工整整的，一丝不苟的样子。 低头忙碌的方傲白从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让汪静给姑夫倒了杯茶水。 看着姑夫斑白的两鬓，这才多久时间，就苍老了这么多。 商场如战场，可是这一点亲情总不能没有吧。 王大光看着这个方傲白，的确，他的身上有老丈人的风采。 方傲白说：“姑夫，你这次能来，我很高兴。我们毕竟是亲戚，不是外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无奈。能帮的上的尽量会帮的。” 王大光说：“哎！救急不救穷，这次的窟窿不是一般的大。那个烂尾的工程听说你要收购，你不担心吗？” “是的，我会买下，一次性付清。你看，这是我准备和你谈的条件，我不会看着你去流落街头，只要你看的起侄子，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方傲白了解过王大光的底细，人品还是不错的，大学生，学的是建筑。他倒不太参与那三个女人的圈子，一直是老老实实奋斗奔波的人。 王大光的事情处理完，如果他愿意屈就，可以来这儿做个工程监理什么的，挣个养家费。 看着方傲白提供的资料，上面写的非常详细，只是价格是非常的低。不过这些钱，也可以弥补一点损失的。至少比扔在那里成为别人的笑柄强的多了。 他点头同意了。 方傲白提醒这个姑夫说：“那你不用和姑姑商量一下吗？” 王大光说：“你出个正式的协议，我签字就行。女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这次的事情全怪她的怂恿。害的我成了现在的模样。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姑夫爽快！我弄好之后给你打电话，咱完成签字交接仪式。”方傲白心里是很高兴的。 安慰了姑夫几句，并且承诺了只要姑夫愿意，就过来做个监理。 王大光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只能是答应了。 他约好了看房子的，下午去看他家的房子。那个曾经很漂亮的小洋楼马上不是自己的了。他也找好的住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是那种四合院。却也是座旧楼。 有一段很难适应的过程要去面对了。 可以熬过去的，只是那个方梓琴，不知道她可以接受的了不。 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以接受不了的。 看着王大光的离开。方傲白心里有一股压抑。 桌上放着刚才汪静倒的白开水，他一饮而尽。 和张晓蔷通了电话，说了王大光的事情，并且说是邀请他来做个监理，给他个吃饭的家当。 张晓蔷说他做人不能太实在，万一真的成了农夫和蛇就不得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家和万事兴！ 方傲白不想看到亲人间的相残，只不过当时方家的三个女人太过恶毒，把人命当儿戏。这都是报应。 看到刚才姑夫的模样，想想姑姑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也是一身的落魄样子。 把人赶尽杀绝也不太好，给一些颜色和教训就行了。 这次的打击。估计近几年内她们是风光不起来了。 下午的时间，张晓蔷去卖场转了转，看了看陈列和商品丰富度。 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王海说是还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开超市的，让去看看地方。 经济飞速发展的时期，占据有利的地方很重要。 在超市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是李成！ 张晓蔷和王海同时走了过去。李成也看见了他们，三个人都很高兴。 半年了。第一次相遇。 眼前的李成，不再是那个牛仔、皮衣、机车范儿了，上身是英格兰风格的格子西服，腿上是蓝色西裤。头发也是整整齐齐的，一根都不乱的样子。 看着他的穿着，小子混的应当不错的。 李成看着眼前的张晓蔷，他眼底里重新燃起了那股柔情密意。 张晓蔷被他火热的目光盯的有一些脸红。 王海拍着李成的肩膀说：“你现在哪里高就？” 没等李成开口，旁边走过来一个人说：“李总，我们走吧，东西采办完了。” “李总！”张晓蔷不可思议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李成递上了印有天祥实业总经理的名片。 王海愣了几秒说：“原来你是李天明的独子，就说咋这么眼熟的，经常在报纸上看你爸爸的照片。原来也是个富家公子哥儿！” 李成微笑着说：“李天明是我的爸爸，可是我不是公子哥。” 张晓蔷也是很惊讶，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李成谈起过他的家庭。 李成好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可是被再三的催促，他只好抱歉的和张晓蔷说：“晓蔷，有些事我以后和你细说，好吗？我有事，先走一步！” 张晓蔷看着李成潇洒的离去，几许惆怅在心头。 有些人不是在在乎，而是他出现的不是时候，有的人不是不喜欢，而是在错的时间里出现。 这就是人生吧。 继续和王海讨论了开新店的问题以及购物中心也准备成立开发部，专门进行新店选址、新的业务引进拓展。 王海看待问题较为全面，他说话也很直接。 很多的利与弊全部考虑在内，分析的头头是道的。 张晓蔷问道：“王海，你的年纪也不大，分析问题的能力超强，这一点在哪里学的。” 王海说：“是大学的两个。做勤工俭学时，是在统计局跑市场，做问卷。然后分析。” 原来如此…… 成立开发部的重任交给了王海来执行。 看看时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晚上，和方傲白定好了回家的日期，张晨兴奋的几乎睡不着觉的样子。离回家的时间还有十来天呢，那时张扬也就放假了，真是一个世大的回家团队。 这回回去，坐飞机。 方傲白两口子、张扬哥两、双胞胎孩子、王亚如。一行七人呐。 张晓蔷让张扬写信提前告诉爸爸，不过。这么多人肯定不会住在家里，估计要在镇里住。 八月的天气，那时的农村还是不算太热。 原本打算春节回去，可是孩子太小。怕受不了西北的寒冷。 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就各自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工作得安排好，这样才可以放心的走开。 和建业签字的过程很顺利。 王大光签字的那一刻，有一点好释重负的感觉。 方家三个姐妺没有出现。 工程做了交接，然后方傲白立即安排清理工程现场，这也是个大的工程。里面的残垣断壁就像地震过了一样，这些全部都得清理干净。 王大光给方傲白说：“我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想上班了过来找你。” 方傲白答应了姑夫的要求，怎么能不累呢，看起来是身心疲惫。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张晓蔷手头的工作也安排的差不多了。马强、王海都是很尽职尽责的。 老家，呆上一周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方中磊早早的安排了那里的战友借了一辆吉普车，要不然这一行七人一下飞机出行都是不方便的。 机票定好了，时间都已经安排好了。 方傲白对大罗进行了放权，让他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务，有什么事情就打手提电话给自己。 特别叮嘱。工程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事故，并且一定要防止那个他的三个姑姑使什么坏。 三岁多的两个小孩子。得知要坐大飞机的消息，高兴的跑来跑去。 尤其是家鑫缠着张扬问这问那，张扬虽然没有坐过飞机，可是他看的多，耐心的解释着飞机上的一切。 王亚如则是在准备着给李家的人带的东西，她知道，李家对方家是有大恩的。 方傲白说：“妈，你不用准备太多，飞机带不了，我们到了后在县城里买吧。” 听儿子这样提醒，也是很有道理的。 王亚如带给李奶奶的是一对金耳环，她以前听人说过，上了年纪的人带金耳环，就是一盏明灯。 这时她提前准备好的，做工非常好看的，上面刻得是金鱼的图案。 张晓蔷也给葛mama准备了一条金链子和一对金耳环。那个年代，送给至亲的人都是黄金制品。 她知道葛mama这三年吃了不少苦，而且她注意到了葛mama有两个耳朵眼儿，上面是空的。 葛mama对父亲张永昌的照顾是无微不至，信中寄来的照片可以看的见。神采飞扬的张永昌，像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站在农科站的讲台上为果农讲解着果树的种植。 出发的那天，方中磊开着一个面包车将大家送到了机场。 看见飞机的那一刻，孩子沸腾了，拍着手笑着，跳着...... 家鑫和家怡米分妆玉砌的小脸一下子乐的通红，他们亲着爷爷，和爷爷说再见。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的。 几个外国朋友看到如此漂亮的中国小娃娃，拿起相机就拍个不停。 家怡不停的扭着小腰，摆着pos，像个小模特一样。 家鑫反而有一点腼腆，躲在张扬的身后，看着这么多的人。 登机的时间到了，方傲白和张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张晓蔷和王亚如、张晨拉着行李，一起上了飞机。 原来，飞机里面是这个样子的。 看看这儿，摸摸那儿的，总之孩子就是孩子，童心无限。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到了目的地。 哈哈，这就是飞机的感觉。 出了机场，方中磊安排的接机的人来了。 方傲白十分感谢的握着对方的手，连声说着谢谢。 车子将方傲白一行人从机场拉到了市区，然后将车钥匙交给了方傲白说：“这个车子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祝你们一路顺风。”对方很心细，没有用军车，用的是一辆黄色的面包车。 王亚如说：“谢谢你们了，我代表方司令感谢你们。”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以后我们去燕京，还得麻烦你们呢。” 方傲白将车子一路开到县城，然后在县城买了很多的东西。 然后，找了一家不错的餐馆，吃了饭，休息了一下。 两个小孩子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张晓蔷一直担心孩子会水土不服什么的，不过看起来还好，没有出现那些个不适的情况。 离家越来越近了，说不清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张晓蔷姐弟三人都沉默了。 熟悉的景色勾起了很多的回忆。 方傲白看着蔷儿脸上的表情，他关心的问：“蔷儿，你怎么了？” 张扬说：“jiejie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张晨当年受伤在县医院住院，jiejie就在这儿摆摊卖包子。” 王亚如当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往事，这个儿媳妇的坚强和执着，令她感到惊讶。 车子开到了镇子上。 再有一会就到家了。 张晓蔷的心里反而有一些紧张的感觉。 到了村口时，村里的变化令她不敢相认了。 方傲白看着村里盖起来的新房，他似乎都的找不到哪条是回家的路了。 看到了那棵熟悉的大槐树，还有一些步伐蹒跚的老人。年轻人不多，看不到几个。 村里开进了一辆汽车，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大家都过来看开车的人是谁，是什么人开车到这里来。 几个老人认出了方傲白，一个年纪最大的人指着方傲白说：“这不是老李家的大小子吗？” 方傲白看着这个自己叫爷爷辈的人，他从车上拿了一些糖果和烟，给他们分发到手里。按照辈份按个的称呼着，张晓蔷和张扬也是如此。 这些个老年人边吃着糖边说：“你们看，这就是我们村老李家的小子和老张家的那个蔷女子，还有那两小子。这都多少年了，变化可真大，有苗不愁长啊。” 方傲白和他们道别后，将车子开到了家门口。 黑漆的木头大门，红砖房子。 方傲白将车子停在门口，让大家都下来。 推开大门，院子里的物件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还保留着几孔窑洞。 以及当年张晓蔷和方傲白结婚时的婚房。 木质的门和窗子尤其斑驳，看着出也是许久没有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