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翻脸无情
; 史翼帆猜想,晏玉螓不外是看到那青衣少年实力强悍,所以急于想要施恩李元霸,意图立刻上去相助此人一把。.. 可是如此一来,便多了一人去分那芝祖,这叫史翼帆如何愿意? 他也不知先前晏玉螓与这李元霸究竟谈了些什么,可若是这人真被她拉拢了过去,这两人再反过来压制他,自己又岂能挡得住? 晏玉螓那一句话,令他心中就转过许多个念头,盘算起得失厉害来。 虽说以晏玉螓那喜怒不定的xing子,心中未必会有这么多弯弯绕,但因涉及到史翼帆自己的利益,他却也不得不多想了,是以出言道:“晏师妹,人心难测,此时你我上去,那李元霸可未必会领情,我等在这里看这二人两败俱伤,坐收那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闻听此言,晏玉螓把目光转了过来,往那史翼帆面上大有深意地扫了一眼,玩味道:“五郎可是担心师妹我得了那李元霸之助,会吞没了本属于你的那一份?” 史翼帆被识破心中所想,却是一点也不显尴尬,嘿了一声,索xing坦然承认,道:“正是如此,晏师妹果然懂我的心思,你我两家本是世交,何必便宜了外人,你说是也不是?” 晏玉螓却是一笑,把玉手轻轻轻摇摆,道:“五郎且宽心,这李元霸心高气傲,原先我自还以为降得住他,如今看来,此人修为深厚,又能与那青衣怪人斗个旗鼓相当,先前却是我一厢情愿了,此人多半是不肯降服于我的,但依师妹来看,如是这李元霸败北,只以你我二人如今的修为,要拿下那青衣人却还是未够。” 史翼帆一怔,他一皱眉,试探道:“那师妹的打算是?” 晏玉螓轻笑道:“若五郎愿意相助,小妹手中有一件宝物,一举拿下这二人不在话下。” 史翼帆惊异道:“什么法宝如此厉害?”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晏氏族中有什么法宝有这般威力。 难道是玄器不成?可就算以晏氏这等大族,一件玄器也轮不到她这等小辈来用。 晏玉螓把素手一抬,道:“五郎且看。” 她玉指一点,水袖中便有一杆黑sè小幡飞出,幡旗一个抖动,就有寒烟黑云浮动,其中隐隐可见有千百个肤sè惨白,chun红如血,双目无神的修士。 史翼帆蓦然睁大眼睛,失声道:“沈伯当,王惠,言真凤,吴jiāojiāo……” 这一个个人,俱是这些年来被晏玉螓寻了借口杀死的修士,其中还有几名天资出众的大派弟子,他先前只听说是莫名失踪了,没想到却在此处,如今看来,皆一具具行尸走rou。 史翼帆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这幡旗颤声道:“你,你这是邪派炼尸之术?” “五郎也是个有眼力的。” 晏玉螓赞了一声,又目注青衣少年与张衍二人,她把手一招,此幡便回到手中,“如今只要把这两人拉到本姑娘yin煞尸瞑幡上,同辈之中再无与我争锋者!” 史翼帆脑海中千回百转,猛然想起了什么,道:“难怪你那功行上有疏漏!原来如此!” “倒是让五郎看出来了,”晏玉螓把玩着手中这杆幡旗,叹道:“小妹我为了炼这法门,以至于功行不纯,不过这却没有关系,晏氏再好,也不过能支撑本姑娘上得化丹境界而已,又有什么稀罕?只等炼成了这杆旗幡,自有族中给不了的无穷妙处。” 史翼帆听了这许多话,却觉得有些不妙,这晏玉螓今日说话行事与往日大不相同,叫他看起来极为陌生,且这些隐秘之事本不应该告诉他,这女人说得越多,他便越不安心,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警惕道:“师妹需我如何助你?” 晏玉螓转过螓首来看着他,脸上笑靥如花,道:“正是要请五郎你上得幡来呀。” 史翼帆闻言大惊失sè,一拍座下丰角缙云鹿,四蹄下冒起云烟,就要抽身走开,只是才一提身,就觉这坐骑瑟瑟发抖,却是僵立不动。 他立时反应过来,定是这晏玉螓适才与自己言语时暗中做了手脚,心中不由大恨,只得忍痛舍了这只坐骑,意图纵身飞遁。 晏玉螓咯咯一声轻笑,道:“五郎何必这么急着走?莫非不愿相助小妹?” 她手腕一抬,就有一团如火彤云飞来,见其势来得迅快猛烈,史翼帆看出这一击定是蓄势良久,容不得他腾挪闪避,无奈之下,只得把玄光放出抵挡。 只闻一声震响,他虽是将这团飞火成功击散,却也是身形一滞,失了逃遁良机。 而与此同时,晏玉螓把yin煞尸瞑幡拿在手中,只一摇动,就有十数道黑气飞出,每一道黑气之上皆站有一个面无表情的yin尸。 史翼帆看得心头一紧,这晏玉螓修为与他相差仿佛,如是两人争斗起来,也不是顷刻间能分出胜负的,若再加上这十数名yin尸,他怎生抵挡的住? 眼下脱身要紧,他忙从袖中翻出一面巴掌大的宝镜来,对着这十数人就是一晃,自镜面放出一道白光,如炽阳融雪,云开月现,只一照下,便将当面一人xiong腹洞穿。 此镜名为“化气销形镜”,威力甚大,凡是被镜光照住,便会洞穿骨rou,毁肌蒸血。 他连连照射之下,这冲上来的十余具yin尸皆是被这光芒扯得支离破碎,不复人形。 晏玉螓却是满脸的戏谑,只把那幡旗一个拨弄,就有滚滚yin煞之气落下,将这十余yin尸的伤口填满,再度凝聚出身形来。 这些yin尸早已不是一般人身,一身修为精魄尽数化为yin煞之气,身躯介于有形无形之间。若是只以实力而论,比之生前那是大大不如,但在yin煞尸瞑幡的御使之下,争斗之时,成千上百无惧生死的yin尸一齐涌来,寻常修士乍然遇上,又哪来手段克制? 史翼帆斗了一会儿,便觉吃力,见四面八方俱被那yin尸围住,寒烟阵阵,yin风惨惨,不觉惊怒道:“晏玉螓,你敢杀我?你莫非不怕我史族报复?不怕给你晏氏惹来祸端么?” 晏玉螓轻蔑一笑,嗤之以鼻道:“本姑娘这yin煞尸瞑幡还差三个主尸便能小成,再去祖师堂中领了符诏,便能得了本门上古法门,日后成道有望,有如此仙缘在手,又岂需在意这等小事?”
史翼帆听了这话,彻底绝了念头,顿时开口喝骂不止,只把最恶毒的言语说出,晏玉螓却饶有兴趣地看着,似是一点也不着恼。 在十余俱不知疲倦的yin尸围攻之下,史翼帆阵阵yin气涌来,不一刻便寒澈心肺,手足僵硬,宛如置身万载玄冰之中,苦苦支撑了半个时辰,他再也无以为继,十余具yin尸发出咆哮之声,一拥而上,那浓郁如墨的yin煞之气将他一裹,须臾间就将一身精血吸干。 晏玉螓把幡一摇,就把史翼帆一缕元灵拘上幡旗来,把法诀运转数遍之后,又是一晃动,就有一道残hun飞了下去,勾动那滚滚黑气往中间一合,那史翼帆便又重新站出,只是面目呆滞,脸sè惨白。 晏玉螓在心中下了一道法旨,史翼帆就乖乖走到她面前,将那“化气销形镜”交了上来。 晏玉螓持镜在手,咯咯笑出声来,此时只觉意气风发,她这些年来装作脾气古怪,以此为借口杀了不少人,就是为了炼成此幡。 只是这幡旗要成,不但要有三百六十五名玄光修士上幡,还需三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主尸,此次来这青寸山中,那一气芝倒在其次,她心中所想,只是为了能肆无忌惮的杀戮修士,彻底将这杆旗幡炼至小成。 她望了眼远处仍在争斗的二人,忖思了一会儿,凤目中光华一闪,一甩手,便扔出一套阵旗出来,对着那十余具yin尸喝道:“尔等持了这阵旗去往阵角之上。” 这些yin尸得了谕令,接了阵旗,便往四处散去。 晏玉螓又把玉手伸入xiong衣香囊之中,取了一只香炉出来,手指一弹,就有一道火光一闪,将这香炉点燃,须臾,就有烟云滚滚而出,化作无边雾气弥散开来。 此炉内之香名为“mihun五罗烟”,与yin煞尸瞑幡本是一门所出,但凡有不知就里的修士靠近,若一不小心吸得这一口烟气,便会被mi得昏昏沉沉,失了神智。 不多时,晏玉心神中传来感应,知道是那几具yin尸将大阵布来,心中一定。自以为布置稳妥,已是万无一失,因此一拍座下云榻,整个人飞起空中,再一晃那yin煞尸瞑幡,就有数百道黑烟从幡旗上落下,数百yin尸一路发出凄厉嚎叫之音,向着张衍与青衣少年二人杀去。 青衣少年与张衍斗得正是ji烈,忽见南方yin云滚滚,有一股弥天盖地的黑气飞腾,正是冲着自己而来,两人俱是不约而同的罢手。 青衣少年负手在空,看了几眼,怒极反笑道:“是哪个小辈不知死活,竟敢惹到本座头上?” 张衍把手一招,两只金锤自空中飞来,在身侧盘绕不定,看着那惨啸如潮而来的铺天yin云,也自喝道:“魑魅魍魉之辈,也敢献丑,速速杀了,你我再斗不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