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哪来的药?
将何言笑卖到杨家,也是刘氏的无奈之举。 幸好杨家主母杨张氏是个读过书的,很是通情达理,准许何言信来探望何言笑。 不过这也是看在何家也是读书人家,父亲何之舟曾是秀才,何言信也一直在读书,杨张氏这样做算是结个善缘。 想起方才何言信没有回她的话,何言笑又问道:“哥,你老实跟我说,家里到底有没有事?” 何言信面色一窘,怎么meimei还没忘了这茬呢? “你倒是说啊!”见何言信仍是不回话,何言笑都急了。 “咳!”何言信干咳一声,说道,“家里真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到杨家出事了。” 见何言信面色不自然,何言笑眼一瞪:“你骗谁呢!你要再不说实话,以后别来看我了!” 何言信呆呆地望着何言笑,他这个meimei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强了? 要知道以前的meimei,可从没有跟谁瞪过眼睛。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这个meimei了?”何言笑沉下脸道。 何言信回过神,面色尴尬的低下头,小声道:“家里真没事,只是娘想让我参加明年的童生试……” 说到这里,何言信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而何言笑却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这是想来杨家看看,借点银子赶考? 已经欠了杨家三十两银子,外加一份恩情,若是再借银子,那什么时候能还得清? 况且人家借不借还两说呢。 赚银子,迫在眉睫啊! 有什么法子能尽快赚到一笔银子? “嫂子嫂子!你快看啊!大哥给我们带回来了绢花!好漂亮呢!” 屋里正沉闷着,小颖一阵风的跑了进来。 她手里摇晃着一朵粉嫩的绢花,头上的小包子发髻上,也插着一朵橘红的绢花。 何言笑看着扑到炕前,兴奋的小脸发红的小颖,微微一笑道:“嫂子不喜欢绢花,你戴吧。” “我已经有一朵了!这是嫂子的!” 小颖放下绢花脱鞋上炕,跪坐在何言笑背后,给她油黑发亮的长发绑辫子,嘴里脆生生的说:“嫂子戴上绢花肯定很看好!大哥一定喜欢!” 何言笑笑着摇摇头,拿起炕上那朵粉色绢花看看。 这是丝绸料子做的绢花,比普通棉布绢花漂亮多了。 做工很精细,一看就不是小摊上的货色。 看到何言笑手拿绢花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何言信又惊到了。 就是县城里的姑娘,看到这样名贵的绢花,也不会如此神色平淡。 他这个meimei是怎么了?竟一点高兴吃惊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这样看来,似乎那个杨瑾煜挺看重meimei。 又是送桂花油,又是送绢花。 反而是meimei,好像并不怎么在乎杨瑾煜。 何言信看着何言笑的样子发呆想心思。 炕上小颖一边给何言笑绑辫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说得都是杨瑾煜的好话。 何言笑淡笑着听着,脑子里却在想怎么尽快赚银子给她大哥赶考用。 虽然童生试要过了年才去考,可如今不是也没几个月了吗。 她准备制作的仙容露还缺材料,一时也抽不出身着手做。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睁大眼睛盯着手中的绢花。 有了! 屋门嘎吱一响,杨永乐带着薛郎中进了门,扬着笑脸说道:“笑丫头,薛郎中来给你诊脉了。” “又劳烦薛郎中跑一趟。”何言笑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嫂子的头发梳好了!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小颖下了炕跑了出去。 再看何言笑,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光洁的大辫子,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 “我看笑丫头的面色,的确好了不少啊!”薛郎中笑着说道。 何言信在他们进门时就站起来退到一旁,给薛郎中让座。 薛郎中在凳子上坐下,给何言笑诊脉。 杨永乐走到炕前,有些歉意的说道:“笑丫头,不是三叔不顾及你,实在是你三婶和你二叔……” 方才他领着薛郎中去二房,可是看见站在屋门口的何言信脸色不大好看了。 何言笑打断他道:“三叔别这么说,我知道的。三婶身子重了,二婶又不在,孩子们都吓着了。” “你能体谅就好。”杨永乐讪讪道,偷眼看了一眼何言信。 经了上午那一遭,何言笑彻底把杨永乐给镇住。 再加上杨瑾煜回来了,何言笑在杨永乐心中的地位彻底不同。 所以对何言笑这个大哥,杨永乐也不似以前那样不在乎了。 何言信倒是没摆脸色,不过也没接话。 这时薛郎中却皱起眉,撸着胡须一脸不解的样子。 何言信见了忙问:“薛郎中,可是我meimei哪里不妥?” “不,笑丫头没什么不妥。”薛郎中回答的很干脆,“只是不知笑丫头用过什么药,身子竟好得这么快?” 这回何言笑也不懂了,莫名其妙的说:“我用的药,不都是薛郎中你开的方子吗?” “是啊,薛郎中,我们抓的药都是照你开的方子抓的。”杨永乐也是一脸不明白。 “怎么?笑儿用了什么药?”何言信奇怪的问。 何言笑转目光看向何言信,疑惑的说道:“哥,这两日不都是你喂我喝药吗?我记得有一次,你喂我的药特别苦,还凉凉的。” “凉凉的?我喂你的药都是热的啊,何时喂你喝过凉凉的药?”何言信又问回何言笑。 “这,这是怎么了?”杨永乐被他们兄妹俩的话闹糊涂了。 一时间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的不明白。 突然间,何言笑脑中响了一声霹雳。 她想起喝下那凉凉的药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 那个声音,与杨瑾煜的声音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 难道他早就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言信发现何言笑开始发呆,拍拍她的肩问道:“笑儿,你怎么了?” 何言笑回过神,别开目光道:“没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个什么凉凉的药似乎是我在做梦。” “做梦?”杨永乐与薛郎中异口同声。 何言笑缓缓点头,“对,是我在做梦。没有什么凉凉的药。” “嘶……真是奇了。”薛郎中百思不得其解,不停的撸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