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行政工作
所有的悲剧都被终结在了灌满了第三层的腐蚀性蒸汽中，而死去的人则带走了所有已经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秘密。 在无法打开第二层的情况下，老傅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基地到底在研究什么，是传说中的‘永生计划’？还是一次勃列日涅夫晚年的疯狂臆想？还是苏联延续了当年小胡子留下的人种增强计划？ 更或者是，那份拼凑的文件上，提到的当年从西藏的世界轴心取回了什么神秘物品的第二支探险队？ 面对着这些种种异象，老傅果断叫停了，他没有带队打开那个档案室，并且严禁这次进来的所有人去碰触任何与当年研究计划有关的任何文件。 作为一名老情报工作者，老傅对一些行业内的潜规则有着比别人更加深刻的理解，比如：‘知道了别人不想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会必然比别人死的早很多’这种事。 或者该说，老傅害怕了！ 他的专业方向本不就在挖掘苏联遗产上，他来这边一开始是干什么的？ 是来负责与极端宗教恐怖分子作战的！ 换个更加明显的说法，他是来搜集与极端分子有关的情报，并且把他们汇总上缴，让上级决定是否进行及时打击的！ 他手里的作战人员，也是在必要时刻用来辅助情报收集，而不是搞什么移动式核反应堆突袭任务的。 关于此时所遇到的看到的，老傅相信他只是因缘际会赶上了罢了，这种‘活’在国内是有一个专业部门，以及下属的专业团队来负责的。 所以老傅现在就是抢了别人的工作，用这个基地当做砖头狠狠的拍在了那个部门的负责人脸上，用这个事实告诉他们：你们每年浪费的经费还不如老子随便碰到的收获多！ 这东西放在上面，自然是让接电话的大佬脸上熠熠发光，甚至还能在会议上狠狠用这事抽抽别人的脸。 可是放下来之后，落在老傅的头上可不就是什么嘉奖了，而是过分的期待和本不该加在他肩膀上的担子，还有来自同僚隐藏在阴影中的恶意注视。 于是综上所述，在老傅看来，拿到了九号计划书上附带的那个分子式，就已经是值回票价了。 苏联人只会把这东西当成必要时用来泯灭证据的工具，可在老傅看来这种降解快、易储存的玩意却能在某些特殊环境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且就像是当年美国人研究除草剂顺便发明了vx一样，化学实验里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和随机成果的展现。要不是苏联人留下的这个分子式，可能直到世界毁灭，老傅都没办法获得这种毒气的详细配方。 不过在汇报的时候，老傅当然不会把自己对命运的担心原原本本的汇报上去，他只是很详细的说明了到现在为止对整个基地的发现，以及对里面安全系统的判读。 并且对第二层所研究的东西，老傅也尝试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以及需要专业人员进行开启的判断。 毕竟他们只是一些作战人员，玩这种生化系统的科研任务显然有些超出能力范畴了。 所以在第一批紧急支援的生化专家到达，老傅他们在经过检疫确定没有受到任何感染后便离开了这个塞满了哀嚎的灵魂，让人哪怕多呆一秒都可能得上抑郁症的地下基地，把里面的工作留给了一帮穿着防化服的专家们。 由于国内紧急派出的第一支专业小队的到达，还需要十几个小时，所以老傅暂时总领了这里的行政工作，并且还得负责跟到来的美国人扯皮。 说起美国人来，这次美国人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谁都想不到非洲的地下可能藏着一个一旦泄露就会毁灭世界的地下基地。 于是在老傅有限度的共享了一部分关于地下基地的资料，并且明确的表示不希望美国的非专业人员下去之后，面对国内即将到达的高层以及专业团队，美国人过来的领导层也有点缩卵了。 毕竟刚脱下防护服的老傅话在那摆着：整个基地为什么没有在任何记录上出现过？ 因为里面的人全死了！ 从这里面就可以知道，老傅刻意隐瞒了那个过早逃离了基地的司令的讯息，这种掌握着重要讯息的人如果还活着，那必然不能让美国人先一步找到。 老傅说的话里充满了各种各样容易引人猜测的部分，虽然很多情况他都没有说清楚，但架不住坐在他对面的人能脑补啊！ 早就被各种各样脑洞大片轰炸过的美国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给自己脑补了一个可怕的秘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从那一脸冷汗上，老傅也能理解这个倒霉孩子到底被自己吓的多厉害。 而且这家伙也不是什么cia之类的情报部门的军官，而是临时抓包过来的一个海军陆战队的领导层，所以老傅又用‘秘密’这个话题延伸了一下，成功的让这哥们认识到了一点：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活不长。 当然老傅不可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你别想带人下去，不然知道太多你死定了！ 这种太过露骨的做法不但唬不住人，而且还可能造成反效果：万一这哥们愣劲一犯，非要带人下去看看，作为与对方在行政上平级的老傅，不动枪还真拦不住他。 老傅只是提起了一件情报界的趣事，这事还是cia干下来的： 当年美国秘密测试飞行器的时候，有个家伙在半夜看到了发动机的尾喷光焰，以为是外星人，于是就给国家打电话汇报了。 由于当时还是冷战时期，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测试的飞行器的讯息，cia接手了这个电话，他们不但没有向那个可怜人说明情况，反而通过言语诱导他：你说的对，那可能确实是一次未被发现的外星人入侵行动。 于是为了心中伟大美国的安全，这哥们不但接到了cia给他邮寄来的各种各样的电子仪器。还每天认真的坐在前面，记录每一次听到的电子杂波，并且还把它们输入到cia送给他的电脑里，妄图解码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当然这玩意是根本解密不出来任何东西的，但持续接到他汇报的cia却再一次欺骗了这个可怜人，他们告诉他：外星人的讯息都是隐藏在真实的电子杂波后面的，别忽略这些杂波，你最终会找到讯息的。 并且他们还鼓励这个倒霉蛋：用国家安全为名，给他发了个奖状。 等到了十几年后，这哥们终于相信了外星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坚信他知道了外星人想要进攻美国的机密讯息，现在需要的就是躲避外星人的抓捕了。 整个欺骗事件放在cia内部，可能会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也可能会成为某个小组履历上的一笔，或者会让某人接受一次内部嘉奖。 但放在那个可怜人身上呢？ 他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因为医生诊断他已经疯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正常人了。 这个故事老傅是笑着说的，却让眼前这名来自海军陆战队的军官脑袋上的汗就没落过：在美*队系统和情报系统的冲突是由来以往的，每一个军队系统的人都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自己身边这些情报部门的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在摩加迪沙，那些隶属cia的特工去美国陆军的食堂吃饭的时候，极端一点的人甚至会在进食堂之前就穿好防弹衣戴上头盔。 所以老傅成功的让这个军官相信：如果他真的想要探索下面的秘密的话，就得做好被cia整到死的心理准备。 于是这个军官不但没有自己想下去，反而和老傅一起约束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在没有得到确定的命令，以及等到专家之前，别主动下去作死，甚至还得离那个可能随时出问题的移动式核反应堆远一点！ 由于动员速度的问题，老傅成功的为自己人再一次争取到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等到国内的专业团队到达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内，美国人都没办法派人下去，因为他们的专家有一部分得从cdc现招募。 当然这十几个小时可能并不会得到太大的优势，毕竟国内虽然紧急把人派出来了，但那些装备可不能随便让人肩膀一背随飞机就来了。 一部分没办法分拆上飞机的大型装备，还是得走船运。 当然，欧洲那边的同僚已经接到了国内的命令，正在一些市场上疯狂扫货，把一些不方便携带的设备直接买过来先用着。 其实说道现在，林林总总一大堆，都已经属于是善后的问题了，老傅从上到地面上开始，虽然他与美国人扯皮也参与了大量的行政工作，但说到底了他就是想要放手。 地下那个基地牵扯了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在美国人动用国家层面干涉之后，两方的交锋更是上升到了一个动辄就能把老傅这种普通人碾个粉碎的超级高度。 老傅不想去碰这些东西，也不敢去参与到上层的利益交换中。 而他的这种想法，也自然被他的手下所感受到，就比如从后面赶过来的胡子，就在自己面前多放了一个文件筐，一些明显不太适合他和老傅去碰触的玩意，就放在这个待办筐里，等待国内过来接手的人。 至于李强和兔子，两个浑身是伤的家伙，正在营地里迎接他们一个月来，一直期盼着的唯一一次彻底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