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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宴带着御放在山头的一处捷径上行走,年羹强紧跟着在后头,只是这回,年羹强的心内竟然浮现了一抹不详的预感,齐边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道冲袭他的鼻翼,他再往前边走了几步,在左脚的左侧的大岩石的山坳口处,赫然看到一堆糜烂的沾染血水的白骨,看上去是早早死了数月的。 本来年羹强是不以为意的,他继续往前行,突然右脚竟然踩在一只小型的人手骨上,那手骨上一块皮都没有,早已被这山头上的风风化殆尽了,手腕关节处赫然环着一只金鲤鱼圈。这可是儿子年庭满月的时候,他年羹强亲自给庭戴上去的呀。 天呀,这竟然是儿子的尸首,再环顾在大岩石下方的一对成年人骨,那骨骼看得愈发熟悉了,莫不成是妻子刀白鸾吗? 白鸾是你吗?年羹强略微停下来,他忍着巨大的悲痛,这个时候不敢发作,怕被前面的夜倾宴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瞧着成年人骨挂着翡翠珠链子,这是他送给妻子的定信物,虽然那值不了多少钱,可是年羹强的家传宝物,双亲临走之前,说年羹强一定要把这串珠子留给儿媳妇,现如今…… 年羹强的脑袋好像炸开了一般,夜倾宴骗他,原来他早就把妻子和儿子给弄死了,如今还想来瞒骗自己为他卖命! 这个十恶不赦的大禽兽!年羹强恨不得啃噬他的血,砍下他的首级,为妻子和儿子报仇! 再仔仔细细看那尸体,分明是遭受非人咬噬,年羹强明白了,一定是夜倾宴将他们掳来这里,所以让北海山巅之底的鲛人活活得瑶死他们并且吃掉他们的。 白鸾,庭,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啊!年羹强心中呐喊着。 就在这个时候,夜倾宴回眸随意看了他一眼,训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路!难道你想要他们走过我们的陷阱吗?”不好,上一次,他把刀白鸾和年庭驱迫到这里让鲛人活活,尸体可能就在齐边,或许被年羹强发现了,该死,一定就是这样的,虽是如此,夜倾宴详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与此同时,年羹强生怕被夜倾宴洞悉了异状,连忙咬牙隐匿万分悲痛,装作平常道,“我没事,我没事儿!” “没事就好,那还不快点走!”夜倾宴再度前行,手放在御放的肩膀上,不经意得收紧。 顿时御放倒吸了一股寒气,肩膀上被抓扯的有点痛了,连忙道,“干爹,你抓疼我了。” “……”夜倾宴这才放开。 很快,夜倾宴趁年羹强不备,率先起轻功飞到巨石旁边,他从腰间拔出长剑砍断缠绕巨石上的藤蔓,顿时间从腰间支起一个火折子,点火,一掷,霎时间,火球上面的黑乎乎的石油燃烧两人来高的火焰,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火焰球以轰轰火海之势bī)入山下。 “哈哈,年羹强,你早已发现了你的妻子和儿子的尸骨了对不对!现在,我就趁你不备,将火球率踢下去,你是不是还想着拯救赫连皇他们,别想了,别想了,哈哈哈” 夜倾宴狰狞狂笑宛如一头恶魔。 年羹强眼底满是嗜血的红,“夜倾宴,你这个狗贼!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是答应我抓走他们,只是让他们成为你的人质!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我要杀了你” 失去了他最心的夫人,失去了他最疼的儿子,前一刻他还觉得这一趟就算作出伤害赫连皇的事来,还能够救他们母子二人的命,下一刻,这些希望都随着巨大的火球上燃烧的火焰,飞灰湮灭了!到底,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在年羹强想要扑过来报复他夜倾宴的几个空档之间,夜倾宴早已砍断了一共十个超级大火球,当夜倾宴想要砍断第十一个包裹巨岩上的藤蔓,就被年羹强扑倒,二人在地里扭打起来,年羹强恨恨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恶魔!要不是你以白鸾和庭要挟于我,我一辈子也不会作出对不起赫连皇的事,如今,你手段残忍得把我妻子和儿子杀死,我定要你的狗命,砍下你的头颅,以祭奠我妻我儿在天之灵!” 说时迟那时快,年羹强从腰间拔出锐利的匕首,这把匕首是他之前想要来自卫的,以防那些鲛人来吃自己,可是现在,比鲛人还要可恶的,是夜倾宴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御放,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使用毒素!”年羹强的妻子和儿皓澈死了,他觉得毫无依仗,一心求死,年羹强,大有与夜倾宴同归于尽之意,可是,夜倾宴怎么可能会陪他去死,夜倾宴他还要匡扶大华,做一代君王,他是不可能就这么甘心得与他同归于尽的。 御放摸了摸口袋,满脸愁容,“干爹,对不起,儿子的口袋里那些毒素没有了,可能是昨晚彻夜布置这些大火球,所以落到了别处也说不上。” “你这个废物,我养你这个废物干什么,你死了也便罢了。”夜倾宴怒吼一声。 孰料,年羹强怒火攻心,他两只手抓住夜倾宴的头颅,狠狠得用自己的额头撞击,这一下,几乎是要掉了夜倾宴的命,很快,夜倾宴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顿时间,夜倾宴觉得天旋地转的,眼睁睁得看着年羹强竟然还想把自己同他一起拉近了那浑是沾满了guntang石油的巨大岩石上,那岩石正是还没有被滚落下去的第十一个巨大的火球,只是山下满是一片火海,浪上袭,还没有被火折子点燃的火球也燃烧起来了,岩石上熊熊大火,冒着令人呛鼻的黑烟,叫夜倾宴更是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御放,还不来救干爹我!”夜倾宴被熏得睁不开眼帘,可他的脑袋一直被年羹强的额头狠狠撞击,并且这个年羹强发疯了一般,生生得要把他,还有他自己,一同捆绑在巨大岩石上滚下去。 山头上的风势极大,只要跟岩石一旦沾边,顿时间就能够让上的衣物燃烧起来,眼看着就要距离不到一丈了。 夜倾宴奋力拼搏,两只手想要尽全力得搬开年羹强一直纠缠在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更为可气的是,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迟迟得不到御放的回应,就算得到回应,那也是御放伴随着剧烈咳嗽声的声音,“干爹,火势太大,我吞下了延年秋丹,子永远定型在五岁小孩子的小板,我够不着,我够不着啊。” 天,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忌么,不,夜倾宴不敢想象自己死亡之后下落到曹地府会是什么样的境况,他杀死了这么多年,满手血腥,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吧,不,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大业未成,大业未成啊! 也许五年前,我让这个孩子吞下了西域道人送给的延年秋丹就是个错误吗?如果他没有吃下的,如今是九岁的躯,他一定能够够得着救自己的吧。 不管了,不是年羹强死,就是自己死,想到这里,夜倾宴两只手指头狠狠向前一戳,他的右手中指头插入一个极为柔软带有弹的地带,夹杂着一丝极为温的感觉,在大火旁的炙烤之下,夜倾宴可以闻到血液因为大火快速被风干的呕心味道。 “啊”年羹强吃痛一声,他左眼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他瞎了,活生生得被夜倾宴戳瞎了。 想想自己的妻儿罹难,而他自己又被夜倾宴这个狗贼狠狠戳瞎了眼睛,年羹强两只手宛如猫爪一般,狠狠抓扣着夜倾宴的脸部皮,他原本也想把夜倾宴的眼睛活生生戳瞎了下来,可他右眼瞎了,左眼又被侧的浓烟被灼得受不了了,他顾不得了,就狠狠一撕裂,伴随着岳倾宴惨烈的叫声,夜倾宴的左耳朵生生被拧下来,破了相。 夜倾宴痛苦大叫,他双手猛得一推,年羹强就被推入了山下。 年羹强一直沿着山坡下不停得滚落,幸好他距离旁的火球足足相隔了数尺,如果再靠近一点,一旦年羹强的躯沾染了石油,他一定会被烈火焚而亡。 山下陷入了一片火海,不过好在一条小溪贯穿着中央位置,赫连皇和帝后早就在众人的保护之下躲在这里来,小溪的位置处于低洼地段,裹着浓重石油燃烧着巨大火焰的滚岩尚且没有抵达此处。 这个,还是多亏了永乐侯爷夜胥华嗅觉敏锐,他早就闻到了山头上一股极重的油烟味道,带领着大家做好了安全防楚,要不然这一批人不管是赫连皇,帝后,还是谷乘风老人恐怕早已陷入火海之中,只是死了区区十来个军士罢了,要不然,后果会更加严重。 那十来个死亡的军士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保护赫连皇与帝后的安全,以牺牲自己的命,以铸就桥梁,这条小溪很深,不擅长凫水的,水不好的人,就算不被大火烤死,也定然被水淹没的。 赫连皇与帝后等人通行之后,火球就砸在那些以之躯作为桥梁的军士们。 看到这一眼,赫连皓澈流下眼泪,“朕,发誓,等朕回去,一定追封他们为烈士,让他们的家中后代一世衣食无忧,凡有亲戚在朝廷为官的,连升三级!” 这样的举措,其他苟且活下来的将士们,也甚感皇帝英明决策。 噗通,噗通,噗通,前前后后快要十个火球抵达地面,火球撞击地面的刹那,直把沐筱萝的耳朵都震聋了那般。 “想不到夜倾宴这个狗贼,竟然用到了火球岩石这么一招!”夜胥华银牙狠狠一凌,“太险了!” 花辰御脸上被齐边的气浪灼伤,一块伤疤挥之不去,他可是有名的美男子,这下,可真的是破相了。 接跟着,噗通一声,一个人影从高空坠落,然后砸入深溪之中。 “你们快去看看那个人是谁?”赫连皓澈命令军士道。 几个军士沐续下水,捞起来一看,“回陛下,是年羹强将军。” 沐筱萝见他鲜血不停从年羹强的右脸流出来,年羹强仍有气息,忍受着剧痛,咬牙道,“皇上,快去,快去,这座山头上面,救……” “救谁呀?你倒是说清楚。”赫连皓澈不顾天子威仪,跑过去,抓着年羹强的脖子,可年羹强没有说几句,就昏死过去。 眼见年羹强从山上一路滚滚而下,他的躯距离齐边燃烧的大岩石只有半丈,好在他命不该绝,大岩石上的火团子没有波及他一,最终落入了水潭里面去了。 沐筱萝见他伤势极重,几近九死一生,而年羹强刚才的手指头正是指向山头,帝后急道,“皇上现在,还不速速派人上去,年羹强将军势必是在说宸宁和宸潋呀!” “江左……”赫连皇没有吱声,眉目凝了江左将军和众位副将一眼,但听得带着长剑的军士们此刻上了山岭。 谷乘风老人眸光如电般冷冽横扫了山头以上的区域,恨恨得道,“夜倾宴这个狗贼,害人不浅!” 闻道,赫连皇一只手狠狠揉捏着膝盖上的袍子,“损朕十来个精锐将,朕恨不得将夜倾宴生吞活剥了,叫他死了永不超生!” 沐筱萝知道夜倾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宸宁和宸潋在他的手里,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沐筱萝不会吝惜任何一切资源或者兵力将他抓捕。 永乐侯爷夜胥华紧随江左的脚步,花辰御脸盘也被火焰的浪灼伤,不过并没有影响他上山头的驱使动力。 “胥华侯爷,江左将军,你们等等我……”在赫连皓澈的怀中,享受心男人庇护的帝后,突然挣脱开赫连皇的怀抱,她脸上带着一股绝决。 帝后的磅礴气场短时间内对在场的众人形成一股威力,就好像,沐筱萝是主宰一般。这里她说了算。 夜胥华,江左二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夜胥华他脸上浮现一抹极为迫切的愁容,“皇后娘娘,不可,上面太危险了,倘若凤体有所损害的话,试问我们如何当担的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