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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若是想要放了他们,自然就会放了他们,如果你不会,恐怕我筱萝再三央求也是没有用的……沐筱萝微微含笑,“一切只管大王的喜好去做。大王是西疆之主,更是后大陵皇朝的国君陛下,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臣妾哪敢说半个不字?” 沐筱萝这话说得不轻不重的,本来想要趁机发作的赫连皓澈,却无从发起脾气来,只能瓮声瓮气道,“希望妃还是不要怪本王,本王也是迫于无奈,夜胥华那小子气焰太过张狂,在众目睽睽之下顶撞本王,本王这是要灭一灭他的气焰!” 筱萝心里早就知道皓澈只不过是看不过夜胥华顶撞于他,强绑夜胥华和香夏二人送进牢房,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要不然一介西疆霸主的威信该如何施展下去? 所以沐筱萝一开始就缄口不言,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相信大王气消了,择就会把他们二人给释放出来。 就由着赫连大王发泄他臆中的不快之感,她为人家的内子,也尽量在外人面前他,维持他的脸面才是。 过了三,夜胥华和香夏还真给放出来了。 这不,香夏自己熏了艾草,去除了霉气,就来给筱萝叩首问安来着,大有要感谢大王和王妃娘娘的不杀之恩之意。 沐筱萝见香夏如此,轻轻扬了扬了手,“平吧,无须多礼,后你可是永乐侯爷夫人呢。” 之前筱萝早就许偌香夏、瑾秋二人,倘若赫连皓澈登基为大陵皇朝的国君,那么他们二人的夫君就加封为永乐侯爷,长乐侯爷。 “王妃娘娘…”香夏心中哽咽着千语万言,她眼眶也只是湿润,她心智机敏,也猜测到是夜胥华二下惹恼了赫连大王,所以才会被赫连大王软在相府的地下黑牢三,不过那三当真是过得滋润的,瑾秋meimei也给他们二人送点好的吃食,这吃食断然不是明目张胆的,只是瑾秋悄悄得在送饭的西疆卫兵的饭盒里边的白米饭塞了鸡腿回锅等物,这可是下饭的好材料。 沐筱萝叫香夏起,她也是中规中矩得起来,眸子凝重得望着筱萝,“王妃娘娘,这几您的子还好吗?”香夏在地下黑牢的时候,还是记挂王妃的肚子,到底是怀有孕的人了,得好好注意一二。 总算她还记挂着自己,沐筱萝点点头,心中颇感安慰,“倒也还好。怎么是你一人前来,夜胥华二下呢?”筱萝想着,如果夜胥华二下被释放出来,肯定是要来自己这里的。 “夜胥华二下被赫连大王拉去水榭内阁商议大事去了,香夏等会也去,只不过是香夏央求大王,香夏先要给王妃娘娘您请安,再去。”香夏知道,赫连大王还是信任夜胥华和自己的,所谓的大事自然还是寻求攻破丰州坝之法。 如果这一次要不是莫雪的背叛,恐怕把匕首架在夜胥华的脖子上,夜胥华也不可能和赫连皓澈站在统一战线,对抗远在丰州坝的倾宴! 筱萝与香夏她再絮叨一会儿,香夏就折去水榭内阁。 筱萝接过新提拔上来的丫头若竹托盘上的糖水燕窝,细细抿了几口,燕窝甘甜入肺,沈厨娘说常吃血燕太过滋补不宜,就换了一普通的燕窝,不过这燕窝再普通的,也是寻常百姓家难以吃到的一品级。 “若竹,可曾看到瑾秋?”沐筱萝知道几天之前,瑾秋,江左,年羹强在丰州坝打探那所谓玄怪的小石洞,至于进展如何,无从所知。 若竹乖顺得摇摇头,“王妃娘娘,奴婢好几天不曾见到瑾秋jiejie了,大王应该是派遣她一些去做,至于是何事奴婢不清楚。” 是啊,若竹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如何会知道呢,这算可问错了人。 沐筱萝吃了小半碗就不太想吃了,叫若竹把那些东西拿下去倒掉。 旧大华京都城外十五里处,枯败草地随着独特的地势蜿蜒起伏,以纵是悬崖峭壁,以横是叠嶂密林,深秋时分,耳边可以听到秋虫鸣叫不绝。 瑾秋,江左,年羹强在一个小石洞口盘旋很久了。 “江左,阿年,我们来这里很久了,仍然一无所获,我们这样回去的,岂不是又要被大王责怪了?” 瑾秋脸上一片愁云惨雾,这个小石洞内中盘桓复杂,深入其内,脚底下便是一望无底的万丈深渊,叫人为之胆寒。 别说下去了,就是在这个地方站得久了,也骤然觉得头晕目眩! “要不我们再试试吧!”年羹强看起来比木讷江左大将军的脸上多了一丝活泼灵动之态,“就按照大王所嘱咐的那样,我们可以试试用绳索探下去了。” 江左一脸木讷道,“昨我们不是都试过了吗?就算我们可以依仗紧绑的藤索下去,这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如何下得了,还没有到了渊底,藤索就已经到了尽头……” 江左说的也不道理! “要不然怎么办?”年羹强发起狠来,劲劲儿得盯着江左大将军,“为一个方陵卫士,做事不能畏首畏尾,如果你怕的话,就让我跳下去,不过你们可帮着我拽着藤索,否则我跳下去,定要粉碎骨了。” 直接跳下万丈深渊,那该要多大的绳索呀?瑾秋愣了一下,这个年羹强为了抢夺头功不要命了,他这是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这个还是其次,他如此胆大敢于跟江左大将军叫板,摆明了是他这小子是要代替大江左,成为西疆第一勇士。 眼间年羹强副将咄咄bī)人的势已经极为明朗了,连瑾秋这个偏向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都看得清澈透明,江左再木讷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抓紧了!”江左将军顷刻之间,就将手中紧扣的藤索交予年羹强与瑾秋二人。 嗖的一声,江左就这么下去了,他整个人包裹在万丈深渊下的云层迷雾之中,唯独听见江左的声音,“你们可抓紧了,下面云雾太浓,我几乎看不清楚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不过我好像可以感觉到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块凸起的大磐石。” 若不是年羹强和瑾秋二人子灵敏一早抓紧了藤索,否则,江左将军他一声不吭跳下去,非给坠落深渊底部,摔了个尸骨无存,他现在估计在深渊的中段部游dàng)着呢。 “阿年……年副将,你以后还是不要刺激曹大将军了。如果你不刺激他的话,他刚才也不会。”瑾秋还是有点汗津津的感觉,她的轻功算是不错了,可轻功不错在万丈深渊的面前,那就是一个渣的存在。 年羹强后脑勺直冒冷汗,他刚才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就想要江左面前逞一下威风而已,毕竟他对于江左的大将军职衔还不爽的,这下子他一股脑儿得跳下去,年羹强发誓他以后绝不敢再刺激江左将军,如果江左大将军真有一个好歹,叫西疆赫连大王损失了一员大将军,到时候自己到赫连大王跟前,恐怕也落不到一个好吧。 为了不让江左将军真的浑碎骨,瑾秋与年羹强二人牢牢得抓住藤索,生怕江左将军会因为脱落绳索而死。 其实,年羹强真的想要让江左死,他大可以放松藤索,让藤索以自由落地之态势,江左将军定能死绝了,可是他没有,说明年羹强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为人太过激进罢了,如此而已。 瑾秋心里面偷偷想着,紧攥藤索的双手可不敢有一丁点儿的放松,如果放松了,江左将军他就死定了,回去了,定要给赫连大王责罚的,再说第一次和王妃娘娘遇到江左将军的时候,他还救了她们呢,江左将军可不能死……再看看阿年副将,他的额头上也狂冒冷汗,汗水顺着他颇有菱角的面庞流淌,看来他一点儿也不轻松啊。 足足半个刻钟的时间段。 终于下面传来了江左将军的声音,“我好像可以尝试站在这块磐石上面,刚才这块磐石齐边太过滑溜,我怎么爬也爬不上,主要是云雾太浓了,捉摸不到方向罢了,现在可以了” 在过去了足足半个刻钟之间,要不是因为绳索下面有一股子重坠感,瑾秋还真的以为下面的江左将军掉下去了。 年羹强副将嗓子里透露着一股喜悦之色,“太好了,曹大将军,你试着可不可以站在磐石上”其实年羹强这句话是多余的,只不过是他激动得以为自己好像听错了,想要得到确认罢了。 “可以,我可以站在上面了。”江左似乎松了一口气。 瑾秋激动得忘乎所以,“太好了,这下面果然是可以依托的东西,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进入丰州坝的路径了。” “是啊。”年羹强见瑾秋笑得如此灿烂,他也高兴起来。 可惜乐极生悲,年羹强和瑾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动手中的藤索,藤索趁势哗啦啦得就好像蛇一般涌到下面去,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想起去抓,可是来不及了,藤索已经被滑落到了万丈深渊之底。 “上面发生了什么?”下面的江左声音接近于歇斯底里。 “江左将军,我们不小心……不小心把藤索滑落下去了。”年羹强一脸无奈得和瑾秋侍卫面面相觑道。 瑾秋连忙补充道,“对不起曹大将军,我和年副将不是过意的,我保证”旋即瑾秋对年羹强急促说道,“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年羹强一时无语。 良久,下面的江左将军说道,“我现在可以站在磐石上面,只是求这块磐石别不太牢靠,你们现在试试再伸展藤索下来,我尽量用两只手摸索,一定要从刚才的那个位置伸下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恐怕会找不到藤索,到时候就算你们伸下来一百根,一千根也没用,因为我齐边都是浓雾,看不到!” 江左所在的地方,乃是被打空的石洞下方凸出来的巨大磐石,还好这个磐石极为稳当,在江左站立了这么久,至今没有出现一丝松动的感觉。 这是丰州坝的秘密通道,丰州坝人都称为黑仙坝,只有丰州坝的内部人才会知道,外界人都不知道,这个丰州坝也算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境地,与相府南院天井下的薛蛮族的后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有着一致的神秘之处。 正是因为如此之神秘,所以上一世的沐筱萝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江左不敢乱走,怕走出了磐石的边缘外界,那可就麻烦了,一失足便会酝酿成了千古恨的悲剧。 江左匍匐着子,一点点得摸索,一点点得摸索,他总算摸索出了磐石的楚围,貌似是一个长方形,方约莫二丈,宽约莫三丈,由于四齐云雾遮障,江左索闭上双眼,就好像盲人在夜空中摸索一般,在磐石的方寸地带摸索,终于他摸出了一个窟窿。 一股极为清凉的气息从窟窿传出来,隐隐约约有人语,更有小孩子和妇人言笑的声音,太好了,莫非本将军找到了出路了吗? 江左摸近了窟窿的外延,这个时候他不敢大声声张,生怕惊动了窟窿里面世界的人,他在心中盘算肯定了这个就是丰州坝的秘密入口了,刚才他在磐石的外沿,怎么大声得与上面的年副将与瑾秋侍卫对话都没事儿,外边比较空旷,声音早已泯消在无穷无尽的浓雾之中,可是这里就不能声张了。 约莫又一个半刻钟没有江左的声音了,瑾秋又有点担心了,看着年副将道,“你说,江左大将军该不会已经……” “不会的,曹大将军一定是在摸索磐石齐边是不是存在入口。”这也是年羹强的猜测,他之前很希望自己能够超过江左将军,不过他并不希望江左将军死! 石头洞口下,云烟淼淼,置于此,仿若登天宇琼楼,齐齐白大雾,更胜羽化飞仙。 不是江左将军不懂得欣赏,实在是无暇旁顾啊。 江左正准备远离窟窿,靠近石磐的外口,这样的话,他大声一点向头顶上的年副将与瑾秋二人传达音讯,想必窟窿口内的人会没有察觉。 其实,不然。 就在江左准备开口之时,窟窿口子里钻出一个人头来。 迷雾太浓稠,江左也只是感觉到有人钻出来了,却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模样,直到他的脖子被坚硬而又冷冽的东西抵触着,江左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从窟窿口走出来并且浑包裹着一团雾气的人拿着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 由于匕首离江左的脖子很近,所以江左第一眼看见的是匕首,然后那个人…… 那个人渐渐靠近江左,两个人终于相互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