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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他这个人是以退为进,至少比真正的江左将军更懂得灵活运变,俗话说,一样米养育百样人,两个兄弟一个木讷,一个乖觉,真真是不同的人儿。 其实瑾秋也发觉,今晚上的江左将军更以往比起来不一样,可是说不清道不明到底哪里不一样。 瑾秋她一介丫头哪里能无缘无故去揭开两个的罪犯头上蒙面黑纱,如果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浓疮,那可该多可怖呀。 瑾秋心中不忍,就放江左将军将他们两个带出去了,与此同时,瑾秋也回到了王妃娘娘的毡包房里,继续服侍王妃。 一进毡包房内,瑾秋就看见毡子上坐着赫连大王,他正在筱萝王妃的肚皮上,轻轻听着小世子的声音呢,瑾秋就一脸狐疑得对他们二人道,“大王,王妃娘娘,您们猜猜刚才瑾秋碰到谁了?” “碰到谁了?”赫连皓澈继续沉浸与筱萝王妃腹部中的胎儿交流的氛围里,饶有兴趣问瑾秋丫头的,当然是沐筱萝了。 “还能是谁!是江左将军呀。”瑾秋嘻嘻一笑,“他说刚才见过了大王了!没有想到他去监工,这么快就回来一趟,他说带走两个民夫充建立大陵皇朝新都所用呢。” 什么?赫连皓澈听之后,不觉得狐疑万千,正色得眼睛直盯着瑾秋有丝丝的害怕,“瑾秋侍卫,你说什么?江左将军?江左将军是何时回西疆见过本王的?本王才刚刚从主营毡包房回来,哪里听过?” “大……大王……您说什么……您说不曾见过江左将军?”瑾秋激动得眼珠皓澈掉下来了,“难不成奴婢刚才见到的人是鬼魂不成?天呀,难不成是三条鬼魂!一男一女的蒙面鬼魂?”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沐筱萝命令瑾秋赶快把刚才的所见所闻通通说了。 赫连皓澈和沐筱萝面面相觑,然后沐筱萝最后问瑾秋一句,“瑾秋,你说什么?那个江左将军竟然唤作你做jiejie?你可仔细想一想,平里,江左将呼唤你什么?” 扯了扯嘴皮子,瑾秋两只手几乎互掐出血来,嘴唇几乎粉白,毫无血色的模样,眼瞳深处满是骇人的波光,“江左将军平里称呼我为姑娘的,可今时今,江左他就好像是判若两人似的,奴婢发现江左将军两个眼珠子活灵活现的,丝毫不似真正江左将军那般木讷……” “蠢丫头!你刚才说什么,那个江左带走两个一男一女的罪犯……”赫连皓澈重重拍了一下膝盖,弹跳反应叫他整个人往后倾倒,嘴里却往外喊叫着,“众卫士,去天牢重地看一看夜倾宴和沐若雪可曾潜逃而去了……” 而另外一方面,赫连皓澈又亲自率领着一队精锐的卫兵,去西疆方陵出口拦截,可惜,一切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只有漫天的星辰笼罩在西疆之域。 回来禀告的卫兵们说天牢重地果然没有了夜倾宴和沐若雪的踪迹。 着肚子的沐筱萝狠狠掌了瑾秋一巴掌,瑾秋眼底满是泪水,跪地求饶,可是沐筱萝并不想要她怎么样,她只是好恨,若不是香夏丫头她出去,又引狼入室,要不然夜倾宴和沐若雪能够在一夕之间溃逃而去,这般形无疑与放虎归山,未来掀翻怎样的风澜,谁又能知道呢!这个香夏,本王妃饶不了她,沐筱萝心中恶狠狠的,如果香夏真得在自己面前,恐怕真会有个冲动将她杖责至死……可是沐筱萝扪心自问,她真的下得了去么? 不能! 既然沐筱萝她自个儿不能,那只好蔚然叹息,叹息她教婢无方,要不然也不会惹出祸事。 事发生到了这个地步,沐筱萝对赫连皓澈道,“大王,此事原本是不该发生的,可是都发生了。瑾秋也被我打了,还是要从长计议,那个是江左将军么?依臣妾看来,不见得的罢!大王现在速速召唤江左将军,如果他肯回来,那么瑾秋丫头今晚上看到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而不是真正的江左将军……这根据一切的蛛丝马迹都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模样与江左将军一模一样,可是言谈举止,听瑾秋的语气,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 “筱萝,你说的对。”赫连皓澈点点头,筱萝说的极有道理,便派人五阎加急去通知外京进行监工的江左将军。 江左将军连夜兼程,他飞奔至大主营前,跪在赫连皓澈与沐筱萝跟前,说自己一直呆在监工之处,夜赶着民夫建造大陵皇城,他还说跟随他的二十名副将们都可以作证,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副将们也着实作证了。 这叫赫连皓澈和沐筱萝终于明白了,那个太子下夜倾宴和沐若雪是被一个假的江左将军弄走,要不然,他们一定会把江左将军当做反贼,到时候真正的江左将军可真要脑袋搬家了。 也着实叫真正的江左大将军松懈了一口气,他那骑着马儿披星戴月回来,也不是白费,还好在赫连大王和方陵王妃他们是如此的知书达理,要不然,直接把他斩首了,江左将军没地儿诉冤去了,江左大将军发誓,一定要找出敢于冒充自己的那个歹人,只要把他揪出来,一定要叫他碎尸万段!因为,从年少之时就一直呆在西疆,无父无母的江左将军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跟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他几次怀疑瑾秋姑娘她是不是信口胡诌的。 “瑾秋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事关本将军的首级是否搬家的事,请你一定要确认好了,再向大王和王妃禀告?” 江左跪在地上,眼睛深深得凝着瑾秋,他还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瑾秋姑娘,她如此捉弄自己呢。 坐在锦绣凤椅上的沐筱萝咋听,这个江左将军还真的称呼瑾秋为瑾秋姑娘,而不是瑾秋jiejie,这也就是说明,跪在地上的江左,才是真正的江左将军。 沐筱萝王妃都听出来了,方陵大王赫连皓澈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呢,“江左,你快起来了罢,是我们错过你了!本王跟你赔罪!” 眼里带着泪,江左感受到了一场濒临死亡的深渊,他两只手被赫连大王紧紧握住,他如何不感激涕零,刚才差一点就死了,“大王,王妃娘娘,您们放心,末将一定会找出那个打扮末将的歹人,取下他的首级!” 上一世的生存经验,沐筱萝早已洞悉一切,她淡然得对众人道,“本王妃想,那个人,打扮江左将军的人,定然是江左将军的孪生哥哥,除了这么一个可能!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有两个酷肖的人了,除了这么一个原因,恐怕大家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瑾秋若有所悟得点点头,“王妃娘娘说的极对,虽然那个人极为酷似江左将军,但我再看正的江左将军,外貌是很像,可是言谈举止,真的是一点都不想似呢。简直就跟两个人似的……王妃娘娘说没有错。”瑾秋又重复筱萝的话道。 不过确确实实是自己看走眼了,王妃那一巴掌,值得! 瑾秋捻了捻胯下的长裙,就准备静静得退出去,因为赫连大王把手一挥的意思是极为明显的了。 毡包内就剩下三人。 “江左,你自己说?你有几成把握抓到那个装扮成你的那个人!” 男人英俊的眉毛轻轻一扬,方陵大王赫连皓澈这咋听和江左将军善良的语气,实际上,赫连皓澈是在给江左设定期限,如果一个月内,三个月内,半年之内云云,抓不到又当如何处理等等。 赫连大王的说辞,江左将军陪王伴驾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赫连大王他此间的深意,救走太子下夜倾宴和太子妃沐若雪的人,是长相酷似自己的人,那个人还很可能是自己的孪生哥哥,想当然的,赫连大王就把抓不到孪生哥哥的满腔恨意一股脑儿得发泄在他江左的上。 “大王,末将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定要把那个歹人活捉献上!”江左也把那个可能是他的孪生哥哥当做歹人了,只要对方陵大王不利的,不管是多么亲近之人,哪怕拥有着共同的血缘关系之人,通通都是歹人。 由此可见一斑,江左将军他对方陵大王是何等的忠诚! 就好比莫雪对待太子下夜倾宴那样,当然莫雪也是因为夜倾宴的诡计上当受骗,所以他才视二下夜胥华为眼中钉,背叛夜胥华二下! 兄弟两人除了相貌酷肖,这一点是极为的相似。 方陵大王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唇齿如贝般微微启开,不停得颔首道,“好,很好,江左将军!军令如山!是你自己要立下军令状的?可别怪本王强迫于你。” “大王没有强迫末将,是江左心甘愿,与人无尤!”站起的江左将军两只手拳拳相抱,眼里带有一丝丝的愧疚,无奈,悲愤,恨意,冷酷,低着头,最后说了一句,“如果大王,没有其他事吩咐的话,劳烦大王现在就末将去追查那个歹人的下落……” 赫连皓澈挥挥手,满是不悦之色的目光寸寸扫过江左将军那张极有代表的木讷的脸庞,“去把” 任凭他们君臣二人在那里说说道道,沐筱萝突然觉得累了,坐在软毡上小憩,喝了一口香浓稠的羊,凤眸一瞥着赫连大王俊秀的鼻梁上,“一个月为期,是不是太快了些!那夜倾宴和沐若雪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王……是臣妾的错!如果不是臣妾一时不察……臣妾万万想到香夏丫头竟然会背着我……” “哼!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她先是救走了囚在湖心小筑的夜胥华二下,后又引狼入室连夜倾宴和沐若雪也带离了西疆!” 一提起这个,方陵大王赫连皓澈就一肚子火气,他觉得为方陵大王不曾作出对不起香夏的地方,可是她屡次三番得作出伤害西疆方陵的事,每一件事都堪称不可原谅的罪过,暗地里释放二下夜胥华,引狼入室使得太子下夜倾宴和太子妃沐若雪也通通像一阵风似的,在西疆方陵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须要知道,放这些旧大华皇朝的皇裔远走他方,无疑是纵虎归山。 就怕太子下夜倾宴与二下夜胥华兄弟二人联合对付自己,想到这一层面,赫连皓澈叹了一口气,剑眉狠狠一蹙,却是无可奈何得想要出去。 沐筱萝不知道赫连皓澈想走出去做什么,她叫了一声,“大王,你这是要……” “别管我,本王要一个人静一静。”赫连皓澈摆摆手,更加坚定不移得走出去。 留下沐筱萝一个人背依靠在虎皮质地迎枕上,凤眸带着一丝丝的惆怅之色,她心道:大王虽然没有向自己发脾气,可并不代表着大王压根儿不生自己的气,发生了这些事,并不是沐筱萝心里所预期的那般,香夏到底是自己手里头调教出来的丫鬟,真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来这么一招,气煞的沐筱萝眸色一沉,渐渐的,腹部起了一丝丝的细微绞痛,应该是动了胎气了。 还好这个时候娜扎和进来了,她们眼见王妃娘娘痛苦的模样,大声惊呼道,“王妃娘娘,您是怎么了?” “天呀,肚子痛……我去通知谷乘风谷医生来……” “还不快去……” 瑾秋这丫头一直杵在外头,生怕自己一出现,王妃娘娘就生气,其实她一直在候着希望伺候到王妃娘娘,并没有走远,如今走远了的,瑾秋倚眉翘盼,倒是方陵大王赫连皓澈呢。 “二小姐!”瑾秋一时急,倒是忘记改口了,旋即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连声道,“王妃娘娘,肚子痛么?难不成是要生产了吗?” 她这么一说,沐筱萝真有把头撞在豆腐花上的冲动,罢罢罢,怎么说人家瑾秋还未曾经历人事,怎么可能懂得这些,筱萝知道自己的预产期是明年二月盛夏,哪里会这么快生产,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呀,真不带这般脑残的,她连忙给瑾秋纠正,“本王妃……这是……这是胎动……疼……疼!” 平时办事麻利的娜扎和这会子愈发麻利了,没有半碗茶水的功夫就把谷乘风谷老医生招来了。 谷恩师看到筱萝如此痛苦,就与她断脉一番,立马开了养胎的补汤叫娜扎与去取来药然后炖煮。 小半个时辰,沐筱萝吃了药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高的瑶鼻留下来,滴滴渍在唇畔,叫沐筱萝感觉到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儿。 瞬时间,筱萝所在的地方开始三三两两涌入了不少人。 “妃,怎么样?还好些没?”赫连皓澈第一个扑上去,两只手紧握住筱萝的手,“是本王不好!是本王不对!本王打算去校场的后山骑马狩猎放松一下心,要不是一军士跨马加鞭前来禀告本王,本王这回还在那里。” 沐筱萝没有开口说话,眼神极为放散得,根本生不出一丝丝聚拢之意,将这一抹聚拢之态凝在赫连皓澈的脸上。 见筱萝不答话,赫连皓澈转首去问谷乘风老人,“恩师,妃她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