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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轻狂怔了怔,沐筱萝就不管不顾地说:“当初我义父为我招亲时也是这样说的,有孩子了第一个孩子姓沐,算是为我们沐家留个后,以后再有孩子就随你姓。顾擎是同意的,你冒名顶替了不知道规矩,现在还可以选择,同不同意?” “怎么选择?”楚轻狂失笑:“孩子都有了,难道我还能反悔啊?” “你不能我能啊!”沐筱萝逗他:“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也别成亲了!我自己生下这孩子,就让他跟着我姓,你再重新找一个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吧!” 二选一 “想都别想……”楚轻狂恶狠狠地凶她:“我孩子的娘只会是你……第一个孩子姓沐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啊!” “什么条件?”沐筱萝挑眉:“太无理的就别说了。” 楚轻狂低笑着在她耳边轻轻说:“不无理,都是你会做的…… 后面的话让沐筱萝差点尖叫起来,只是反抗都被楚公子吞到了肚子里,只留下一串难辨的呜呜声…… 沐筱萝意乱情迷也没忘记过后要抗议,什么叫生一个是生,生几个也是生,他当她母猪啊?竟然要生一对姓楚的儿女,那加上这一胎,不是要生三胎吗?还要保证以后两胎各一男一女,如果都是男的,天哪……她还要继续生下去…… 回程就轻松了许多,不用追赶,大家都逍遥多了,一路回去都是他们的封地,就顺带着考察民情。 楚公子烧是退了,可是后遗症也留下来了,心跳总是不规律,时快时慢,发作时脸色苍白,冷汗一股股地流下来。让沐筱萝暗暗担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心脏病的前兆啊! 给他号脉,多方检查也找不到原因,反而害得楚公子也紧张起来,强自撑着安慰她:“我没什么的,十五也过了,情毒都没发作,苗栗也说莴胄丸是解药,我毒都解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些症状估计是发烧引起的,过几天就好了!” 沐筱萝想反驳,那莴胄是解药,来历却那么诡异,你怎么就知道它没副作用啊?可是看着楚公子苍白的脸,她实在不忍心加剧他的思想负担,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还有万灵在,只要赶回锦城,让万灵检查一下再说了。 楚公子对自己满脸小红点的担心胜过了对自己心跳正常的担心,估计楚公子一辈子还没遇到这么失‘面子’的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受这红点影响,不复往日帅气,弄得楚公子郁闷不堪,要不是怕更蒙住更难愈合,早弄块布‘遮羞’了。 这种郁结的心情让沐筱萝失笑,逗他说:“丑点也好啊,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你沾花惹草了,那些jiejiemeimei啊不喜欢你,就没人和我争了!咱们老夫老妻了,我也不嫌你,将就点吧!” 送走一个向兰,荆州还等着一个更大的麻烦——水佩! 沐筱萝一想到这女人,比向兰更头痛。向兰和楚轻狂没什么关系,打发起来也容易。 可是水佩是楚轻狂视为meimei的女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现在失了身又受了刺激‘不会走’,想也想得到楚轻狂会对她怀了什么内疚之心,想打发她……没那么容易吧! 离荆州越来越近,楚公子终于想起了家里还有个‘麻烦’,就试探地问道:“容儿,你知道水佩的事了吗?” 沐筱萝点头,问道:“你想怎么办呢?” 楚轻狂苦笑:“我还能怎么办?她弄成这样,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出来时我已经让人去请我师娘了,她和我师兄的事让我师娘做主吧!” 近亲结婚?沐筱萝试探地问道:“表兄和表妹能成亲吗?” 楚轻狂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你乱想些什么啊?楚元锋那种人,我怎么可能放心将水佩交给他,我宁愿照顾她一辈子,也不会再让那畜生伤害她的!” 一辈子?沐筱萝有些不高兴,他的承诺怎么这么随便,让水佩听见不赖上他才怪! “那你让你师娘做什么主?”沐筱萝讽刺道:“儿子是你师娘的,难道还让你师娘杀了自己的儿子为水佩出气吗?” “总要给水佩一个交代啊!”楚轻狂苦恼,声音也低落了:“她现在腿又不会走了,一天胡思乱想,我怕她会寻死啊!” “腿的事我会想办法!”沐筱萝根本不相信水佩的腿不会走,一定是小丫头想重新唤起楚轻狂的同情心故意装的,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可以识破。她现在担心的是楚轻狂的内疚,别演变成别的味道啊! “要让她不胡思乱想也行啊!”沐筱萝狡黠地笑:“我教你一个方法,保证水佩立刻高兴起来!” “什么方法?”楚轻狂高兴地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问道。 “娶了她……”沐筱萝自然地说:“她那么喜欢你,只要你不在意她的事,愿意娶她,还怕她不高兴吗?” “你和我开玩笑吗?”楚轻狂沉下脸问道。 “没有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方法!”沐筱萝坦诚地说:“我们之间有话就直说,我讨厌猜来猜去的。你要是动过这样的念头,直说就是,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你不介意?”楚轻狂蹙眉问道。 沐筱萝笑了,拍拍楚轻狂的手说:“楚公子,我是什么人你一开始就清楚的,我善妒的。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不管是水佩还是别的女人都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我相信你也是一样。傻事我只做一次,不会做第二次。我和其他女人不同,我学不会委曲求全,喜欢了我就全心全意地去喜欢……反之,我也要求别人对我全心全意!把自己的夫君和别人分享,对不起,我做不到!” 楚轻狂想抓住她的手,她却像条溜滑的鱼游走了,站在一边笑得洒脱:“大家都是成年人,爱、喜欢、同情都分得清,我同情她的遭遇,也不介意你照顾她,却没那么伟大想和她分享属于夫妻之间的爱。如果你很为难,我愿意成全你,我退出。她需要照顾……我不需要,离开你我仍然会好好的活下去……” “说的这么洒脱,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吗?”楚轻狂无奈地笑:“你是在逼我选择呢,还说你不介意!” “没逼……”沐筱萝笑得没肝没肺:“我只是再次表明我的立场,提醒你一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管是同情还是爱情都不能随便乱给的,别以为有孩子就能改变什么,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楚轻狂眯了眼看她,她的笑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的疏远,就好像他现在选择了水佩,她退而成全他一般。他突然有些恍惚,似乎自己从来没抓住过她,稍一疏忽她就像这样溜走。 心中突然恐慌起来,想也不想就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紧紧困在胸前:“容儿……不许走,不准走……我不会娶她,真的!我发誓……” 不会和没想过是两个概念,沐筱萝聪明地听出了其中的分别,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强笑道:“你别发誓……世间的事都不可能尽如人意的,你我都不是独立地活在世上,你现在能说的这么畅快,那是因为还没遇到真正为难的时候。等你遇到了,你就会知道很难两全其美。我先告诉你我的立场,就是怕你难做……我不希望到时你再来埋怨我不懂得体谅你!” 有些事可以让步,有些事是怎么都不能让步的,沐筱萝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标明了自己的底线,也断了楚轻狂心怀的一缕侥幸。二选一,很简单,他完全清楚选错了的后果,就不敢轻履薄冰了。 沐筱萝来荆州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这里一家琉璃坊的波斯技工,来时就已经打听清楚那琉璃坊的地址,去救楚轻狂的路上就路过了,当时匆忙没顾得上去拜访,回程没那么赶,沐筱萝就提议去找找波斯人。 楚轻狂派士兵回去先给卫涛报平安,自己陪着沐筱萝上山找人。琉璃作坊估计为了运输方便,修了一条很宽的路直通过去,马车轻松地驶到了门口,他们发现这家琉璃坊规模竟然很大,门口还有人守卫巡逻。 昌东过去交涉,说要求见坊主,那些守卫理也不理,舞枪弄棒的就赶众人走,弄得楚公子恼火不已。在京城他连皇上都是想见就见,来这破地方见个坊主就那么困难吗? 几个守卫他还没放在眼中,想强来,被沐筱萝阻止住了,说自己是来求人帮忙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持强凌弱算什么本事。 楚公子现在是唯妻命是从,看见沐筱萝怀孕那么辛苦,孕吐得厉害,小心侍候着还来不及,哪舍得她生气,就乖乖听话了,老老实实地拿出交际的本事,先将他们在附近的村庄安置下来,又找人来打听这坊主的嗜好,打算攻其软肋,让他乖乖地让波斯技工说出做琉璃的秘方…… 兼善天下 楚公子毕竟是楚公子,没有点真才实学哪能想到做影子楼那种生意呢!仅仅一个下午,就把琉璃坊主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这琉璃坊主姓方,名儒。是一个雅人,喜欢经商,走南闯北,还喜欢美酒,美食和鲜花。他有好几家作坊,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琉璃作坊。 据说这琉璃作坊汇聚了很多异国人士,他们做出的琉璃杯,瓶不但精致,外形还各不相同,在武氏的土地上卖得好,连周边国家的商人都慕名前来求购。 方儒倒不像龚正海一样小气,在税收上斤斤计较,相反他和县衙里的人关系都很好,不但不欠税,对周围的村民也出手大方。平日修桥铺路,碰上一些穷苦的人家,他还主动资助。 所以周围的村民都叫他方善人,对他作坊里出入的‘黄毛异人’都见怪不怪,遇到外敌山贼来抢劫,这些村民还会主动去帮助他防御抵抗。 楚轻狂把下属打听到的事一一向沐筱萝详细说了,听得沐筱萝唇角不住上扬,颇为赞赏地说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方善人不错……真不错!” 楚轻狂本来被这琉璃作坊拒之门外还有些不快,打听过方儒的为人后那点不快消失了,倒生出了敬意,觉得荆州有这样的人,自己作为一方城主竟然不知道真是失职啊! 弄清楚方儒的底细,楚轻狂就认真准备了拜帖,差人送了去,还附上了沐筱萝他们带来的酒和硝石。 沐筱萝的意思是,这硝石那些波斯技工如果识货的话效果比拜帖还好,至于酒,如果方儒真懂,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拜帖当晚送出去后一点音讯也没有,楚轻狂和沐筱萝互相取笑,说自己做为蜀地的君主一点威信都没有,竟然让人家置之不理。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方儒一定会见他们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沐筱萝还没起床,客栈的小二就上来禀告,说方善人求见。 沐筱萝困极了,怀孕很嗜睡,加上这几天奔波大,听到楚轻狂和小二说话,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感觉楚轻狂走过来,低笑道:“方儒来了,你想睡就再睡一会,我先下去见他!” “嗯……”沐筱萝感觉他低头在自己脸上吻了一下就离开了,那清洗过的干净味道环绕在鼻间,让沐筱萝反而清醒了。 贪婪地吸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沐筱萝莫名地就想起以前男友徐正的刮胡水,她早已经忘记了是什么牌子,却还记得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醒脑,和楚轻狂身上温和的味道相反,却有异曲同工的效用。 她是不用香水的,徐正却喜欢送她香水,说这是女人的专利,每个人的体温不同,同一种香水洒在身上的味道也不会相同,就形成自己独有的味道。 楚轻狂和徐正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他们身上的味道才各异吧!沐筱萝胡思乱想着穿衣起床,梳洗下楼来都还在脑里纠结着这个问题,自己也莫名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