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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初见南王

    第四百二十六章初见南王

    “官淳歌,本世子敬你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再三忍让,你莫当本世子怕了你。【】”苏祐仁随手拿起身旁的茶盏,用力掷于地上,北王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大为吃惊,北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宽厚仁慈,不曾对下人说过什么重话的,今日竟与相交甚好的官大人发生口角,还动起手来,真是稀奇。

    “世子此言倒真是令下官不解。”淳歌并没有因为苏祐仁大发雷霆而离开,反倒是挺直了腰杆,淡漠说道:“本官不过是直说罢了,圣上早已言明《老子》一书列入科考范围,本官劝告考生何错之有呢。”

    淳歌丝毫不认错的态度更让苏祐仁恼火,原是昨日淳歌在苏祐仁举办的文擂台诗会上,哂笑说了一句:“如今天下人都去学《老子》偏这文擂与众不同。”就只是这一小句,便让世子当众下不来台,甩袖离去,今日淳歌进府拜见北王,世子便来找茬,不想却被淳歌比了下去,这才怒摔茶盏。

    “你”苏祐仁握起了拳头,但很快便自我调节过来,淳歌毕竟是当朝的礼部尚书,而他不过是一个手无实权的世子,与淳歌斗,他拿不到什么好处的,也罢,他还是回去吧。

    苏祐仁无力地作揖,与淳歌道别,未曾像昨日一般负气而去,淳歌见了也不阻拦,他与苏祐仁虽有私交,但碰上了大事,尤其是与自己的利益向左的时候,私交又有什么用的。他冷笑一声,便也离了北王府往驿站方向走去。

    “你倒装的挺像的。”林洎在北王王府外边等着淳歌,等到淳歌出来了,便迎了上去。见淳歌一副受气包子脸。不由得一笑。

    淳歌见到了林洎时,面色一变,原来的怒气尽数消散。仿若温润公子,乐呵呵道:“那是自然的。这长线放好,就待鱼儿上钩。”

    “哎”林洎叹了口气,这场大戏,由他们三人主导,淳歌与苏祐仁担当主演,只怕有得看了。

    这厢的淳歌松了一口气,但那厢的苏祐仁这才刚刚开始。话说与淳歌争吵了半天的苏祐仁没有占到半分的好处。心中甚是郁闷,一个人坐在庭院中吹着冷风喝着冷茶,不知是秋景太过萧条,还是心境太过凄凉。他一人望着满园的美景,唉声叹气。

    “既生瑜何生亮啊。”苏祐仁放下茶盏,仰天感叹道:“天下既有了一个官淳歌,为了还要再有我一个苏祐仁啊。”

    这样的叹息伴着一个人的脚步,缓缓接近苏祐仁。苏祐仁心中自是有数的,这话也是故意所说的,他当然是依旧地自怨自艾,等着身后的那人亲自开口。

    “贤侄。”一位看似六十余岁的老者,站在苏祐仁的身后。别看这人虽老,但从面色上来算,倒是个老当益壮的人。

    苏祐仁闻声,立即站起转身,见身后是一个熟人,忙作揖说道:“不知王叔来此倒是有失远迎了。”

    来人正是南王,身着王袍,一派云淡风轻地望着苏祐仁。倘若是初次得见南王的人,定会以为这位王爷是个不理世事的主,可是苏祐仁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南王打交道了,他自是知道这位王叔,和和气气的背后是一次次的利益算计,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好应付的。

    “本王也是刚到,见贤侄一人背影有些落寞,这才来看看的。”南王自是不会承认,他是见了淳歌与苏祐仁大吵一架后,特地来拉拢苏祐仁的。

    “小侄不曾收到消息,否则定是要亲自迎接王叔的。”见那苏祐仁一脸的自责,像是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似的。

    “本王只是心血来潮,不曾告知于你,贤侄不必自责。”南王拍了拍苏祐仁的肩膀一派和谐,他若是提前说了要来,只怕就看不到苏祐仁与淳歌吵架的这一幕了。

    “也是小侄的疏忽,王叔先坐,小侄这就奉茶,只可惜父王这几日不在府中去了道观。”苏祐仁惋惜地摇了摇头,唤来了小厮,为南王添茶。他当然是知道南王这几日要来,否则他怎么会将北王给忽悠到道观去,又吃饱了撑着与淳歌演那一场。

    “你一人要担起整个王府,委实是累人,难怪你方才这般叹气。”南王望着苏祐仁的眼神,那叫一个炙热,仿佛是疼惜苏祐仁被累着似的。

    苏祐仁心中恶寒了一下,这人摆明了是将话题引到这个上面,有弄得好像是多么关心自己一样,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脸皮不是白张的。

    “小侄哪里是为了府里的事儿烦啊。”苏祐仁当下耷拉着脑袋,坐到了南王身旁,一声不吭。

    “哦。”南王的脸上闪过恰到好处的惊奇,问道:“贤侄倒是可以与本王说说。”

    苏祐仁的眉心一挑,他正低着头,南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反正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是文擂台诗会之事。”苏祐仁扶额,并且深情并茂地向南王描述了一个被淳歌压迫的世子的故事,听得南王是一个劲儿要为他出头。

    “这个官淳歌真是太狂妄了。”南王一拍桌子,恍若淳歌当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

    “枉我当初当他是朋友,今日他却是这般回报我,真是令我心寒啊。”苏祐仁面露哀色,世人尽知当年若非苏祐仁相助,淳歌是不可能平定北夷的,因此苏祐仁与淳歌的关系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有让南王相信苏祐仁是真的伤了心,这才让苏祐仁成为南王的心腹。

    “官场哪里有朋友,贤侄你委实善良了。”南王话锋一转,冷冷道:“那官淳歌就是欺你良善,这才这般放肆啊。”

    南王这话乍一听,仿佛是为苏祐仁鸣不平,但实际上却是挑拨淳歌与苏祐仁的关系,奈何有人聪明绝顶,也难逃某些人的法杖啊。

    “确实是小侄天真了。”苏祐仁的眼中出现了迷茫,像是在默哀他与淳歌的友情。

    “倒不知现在的文擂台,如何了?”文擂本就是南王提出来的,苏祐仁不过是帮着实施,现今南王问起也是正常。

    “说来真是小侄对不住王叔的嘱托啊。”苏祐仁起身再作揖,只见他神情哀痛,不曾为自己辩解。

    “先前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南王反问,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有了几分明知故问的感觉了。

    苏祐仁无奈啊,先前说了文擂台之前的诗会的事儿,现在又要在此重复文擂台内部的状况,即便他与淳歌已经商量好了,他还是觉得这场戏,太假了。

    南王最初之事没什么反应,他不过是想招揽人才,只要结果达到了,过程如何他是不会在意的,哪知现在出了淳歌这个程咬金,硬生生地将他人才抢飞了。他虽气,当也不至于为此与淳歌翻脸,他此番前来,为的是东南杭城的经济权,这块硬骨头他与南川公啃了好几年,却依旧啃不下,现在苏见豫又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急需用钱。所以他到了北方,而文擂就是他与淳歌交集的开始。

    “这个官淳歌也太不将本王放在眼中了。”南王可无论苏祐仁说什么,总之淳歌敢反对文擂,便是与他为敌了。

    “王叔,您且切莫动怒,淳歌他”苏祐仁眉间一皱,像是想极力为淳歌辩解一样。

    “你不必为他解释,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不将本王放在眼里的。”南王拍案叫起,也不等苏祐仁为他带路,拎了个家仆问明了淳歌所在的驿馆,直奔驿馆。

    苏祐仁在南王后头火急火燎地赶路,可前方的南王丝毫没有发觉苏祐仁眉梢的一丝窃喜。

    “王爷”驿馆门口守门的守卫没有见过南王,本想将其拦在,但却在见到了那一身象征着王位的王服后,赶忙跪下。

    淳歌与林洎老早就摆上了茶案,就等着人家南王大驾光临。

    “你还不进去躲躲。”淳歌望着赖着不走的林洎,说道。

    “这就走,这就走。”林洎捏了捏淳歌的鼻子,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房间。

    谁让林洎的名头太响了,再加上官位又是一品的卿士,若有他在此处,只怕南王的注意力会被分散。

    “王爷”林洎前脚刚走,南王后脚便进来了,淳歌起身作揖,自成一派风韵,倒是一个教养极好的男子。

    “你便是礼部尚书?”南王这是第一次见淳歌,虽然淳歌在南方十分有名气,但还不至于让一位亲王亲自去拜见,故此他可是万分仔细地打量着淳歌。这个少年嘴角噙着笑意,通身一副文人气质。南王实在想不到,一位剿灭山匪,平定北夷的官员,竟是这样的人畜无害,而且有些年轻。

    “不才正是官淳歌。”淳歌含笑接过南王的话,并为南王倒茶,说道:“下官久仰王爷大名,今日得见,倒是下官的荣幸。”

    “本王也不曾料到,名动天下的官大才子竟这般的年少。”南王是个爱才之人,而淳歌就是那种让人第一眼就能起爱才之心的家伙,故而南王心中又有了另一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