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朕今晚要翻你的牌子
这次从缅甸回来,我本人和行李都一同直接运到了医院,所以我的所有家当现在都在医院里放着,包括那张匿名卡。【】 燕少便说,他办公室还有现金,先去取了用。 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燕少今晚上这么反常的活跃了。 因为,他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之前做鬼,连自己集团二十楼都不能靠近。 上次就为了取那张卡,搞得差点被洗白。 现如今,虽然还是鬼,但突然就如同从前一样,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神奇事儿。 燕少就算再是稳重内敛,恐怕也掩不住这种被解禁后的喜悦。 他甚至是自己按开了二十八楼的门锁。 他取现金的时候,吩咐我:“你去隔壁卧室看看,清洁情况如何?” 我去巡视了一圈,隔壁卧室,应该是燕少平时暂时休息的地方,说实话,地方又大,又挺干净舒适的,什么都不缺。 我便回来禀报,说一切挺好。 燕少已经拿到了现金,他把一个黑色鳄鱼皮钱夹放到我手里:“好,我们走,快去快回。” 我又惊:“今晚上在这里住?” 燕少头也不回,牵着我走:“对,今晚上,朕要在这里翻你牌子。” 我一口血喷出来,说好的守身如玉呢? 这个点,后校门的小龙虾店还没关门,不过人也寥寥无几了。 燕少正大光明地牵着我一起进去,我看到几个餐馆小妹们,都用一种花痴得不要不要的眼神,一直仰视的燕少…… 好吧,连餐馆小哥也在定定的仰视着。 小莹meimei表示压力很大。 如果以后燕少都要用这种方式和我一起出席任何公众场合……我突然很想把燕少重新打包,塞回我的小房间里。 我们去了我们的固定小包间,燕少帮我点餐:“五斤小龙虾,一份蒜蓉排骨,一打啤酒。” 然后他看我一眼,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却是一锤定音的眼神:“宵夜的话,就吃这么多吧?” 我举手:“一打啤酒,我喝不下那么多。” 燕少把菜单递给脸蛋红红的餐馆小妹:“就来这么多。” 我…… 既然决定要华丽丽的忽视,何必那么绅士的征求我的意见? 事实证明,我的酒量和我的食量共涨…… 酒过三巡之后,燕少举着一根长长的蒜蓉排骨:“乖,叫一个,主人给你吃。” 额…… 还真的就是吃骨头啊? 见我不吭声的样子,燕少眼微微一眯,里面有醉人的色:“怎么?想吃下面的那根?” 我呆呆地:“吃了蒜,不能接吻了。” 燕少顿时愣了一下,他还举着那根排骨:“对啊,我怎么忘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点这个啊?” 燕少用一种很扫兴的表情,把蒜蓉排骨放下了:“因为我喜欢吃……” 说完这句话,他又把排骨拿起了,自己啃了一口。 我急忙叫起来:“哎哟喂,吃了蒜。不准接吻了!” 燕少马上把排骨又啃了一大口,然后压过来就要吻我。 他故意对我呵气,掰开我的手,非常不讲道理地说:“只准我嫌弃你,不准你嫌弃我。” 我坚决反抗:“凭什么!凭什么!” 正闹腾着,燕少突然把我身子一放,竟然来掀我的裙子。 我压着声音,却非常吃惊地:“你干什么……” 燕少竖起手指:“嘘——别闹。” 麻蛋! 我没闹,是你在闹。 但是燕少根本不管谁闹,也不管这是哪里,想干事了就必须马上干。 我紧紧推着他:“不是说了要回去翻牌子吗?” 燕少只咬我的脖子,急促地回答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这顿小龙虾吃了两个小时。 这天晚上的上半夜,我是在燕少办公室旁边的卧室渡过的。 这里的king-size柔软舒适,适合各种翻滚打闹。被子和枕头是洁白的,软得像云朵一样。我和燕少、还有枕头被子一起抱着陷入其中,像两只捉迷藏的土拨鼠。 我不能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尤其是燕少在我耳边低语:“除了清洁女佣,你是第一个进过这扇门的女人。” 我压着心里的满足感和甜蜜,反问他:“这么说,清洁女佣才是真爱咯!” 没想到燕少却不反驳,用指尖画着我的胳膊,嘴角带着有些坏的笑:“对,明天就去换一身女仆装,给我锁在这里面。干一场,换一顿小龙虾。” 我额了一下:“这价钱,太便宜了吧?” 燕少立刻反驳我:“哪里,桥头上那些女人,干十场才吃得起一顿小龙虾的!” 我:“……” 其他先不说,燕少我们先来聊聊,为什么你会知道桥头上女人的价钱?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想象…… 我有好多话想问燕少,不过每次先开口,他就会打断我:“废话回家去说,现在先干正事!” 干完正事之后,我趴在枕头上,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雪白的,白的有些过分荒凉了。 我问燕少:“你一个人在这么又大又空白的地方工作,不觉得很无聊吗?” 燕少也抱着枕头,和我一起趴着,不过他转头看着我。他回答我:“无聊啊。你会现我生活的地方,都没有什么装饰品。” 我问他为什么,是因为不喜欢吗? 燕少撑着下巴:“因为懒吧……” 燕少说:“我也很喜欢米竞或者涟冰那样的,把自己办公室装饰得很有特色。但换我自己来做,不管装成什么样子,隔一段时间就会腻掉,于是就想推翻重新来。久而久之,就觉得很麻烦。我一个人折腾也没什么劲,所以就干脆留白了。” 我也偏着头看他:“家里也是这个样吗?” 我虽然只刚才不久去过一次三楼,但已经现,相对于小少丰富精致的二楼,燕少住的地方如同沙漠。 燕少嗯了一下:“家里就更不喜欢动了,一是因为没时间,二也是刚刚说的原因。”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问我,“你呢?” 我想了一下,悻悻地说:“我都没有家和办公室给我折腾呢……” 燕少听我这般说,也没回答我什么,他只是把手臂伸过来,搭在了我的背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眼里得内容,很简单也很纯粹。 后半夜的时候,我们偷偷回到了燕家。 刚走到二楼,燕平青就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手一伸:“小龙虾呢?” ... 轰隆隆——天雷而过…… 看着呆在原地的我和燕少,燕平青一脸悲愤、幽怨、不甘:“你们……不会忘了吧!” 燕少马上放开我,一把抱住小少:“乖,阿青,今晚哥哥陪你睡。” 燕平青壮烈挣扎:“不!我要我的小龙虾!” 燕少改口:“好好好,不要哥哥陪你睡,要嫂子是吧?来来来,林小莹,今晚上你陪阿青睡。” 我只想问,燕某某,你的节cao呢! 小少还要继续反抗,燕少已经捂着他的嘴,把他拖房间里去了…… 霸道总裁攻和病弱少年受一同挣扎着步入房间的画面,我不会告诉你们有多美。 这晚上的后半夜,我也没有入睡。 虽然依然是我、燕少阿青三人挤一起,但是电灯泡燕平青再也亮不起来了。 燕少实践之前在办公室的承诺,和我聊“废话”。 他告诉我和猜炼化的过程和真相。 原来,和猜用了一种秘法,用我完好的魂去修补燕少受损的魂,而又用燕少的魂来填补我受损的体魄。 一般而言,一副躯壳里,只能居住一个魂。 假如鬼要对人夺舍的话,绝对会拖累这幅躯壳,对此人造成非常严重的损伤。 并且,一个躯壳和自己本身的魂魄是一对一标配,如果鬼把此人本身的魂魄挤走的话,一般而言,是不可能驾驭此具躯壳的。 总而言之,鬼上身这种事,对人是有百害而无一益,而假如此人阳气很旺,鬼强行上身的话,对鬼的损伤也会非常大。 不过,真正的大师也有办法,做到鬼和人相融合却不互损。 比如……磅空。 磅空教给过和猜此种方法,可将燕少的魂,根据我体魄受损的程度,炼化至恰到好处,填入我的七魄之中。 燕少告诉我,之所以这事情得有和猜来做,是因为和猜常年在佛门修行,修的是普度众生之法,对度、净化、修复之事都是极为拿手。 燕少这么多天都未现身,实际是居住在我七魄之中,与我的身体进行磨合,顺带修复我受的各种内伤。 今夜里,我与他的融合终于彻底完成,他才得以出来。 这种结合之后,用和猜的话来说,就是我中有他,他中有我,从此彼此不可**,亦可分离。 因而,燕少和我之间,可以做到隔绝外界任何人和物,在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进行交流。就好比现在。 小少虽然躺在一旁,但是他完全听不到我和燕少说话,也看不到燕少就躺在我身旁。 然而同时,燕少也可以藉由我的身体随意现形,几乎和真人无异,常人都无法分辨出他究竟是人是鬼。 由于有我身体的庇护,那些对于鬼有用的阵法、法术现在对于燕少都失去了作用。 然而,这种方法看似很完美,几乎等同于还阳。 最大的缺憾乃是——燕少从此便失去了还阳的机会。 和猜说的是,他一旦和我的体魄完成连接,就极难剥离。 比起从前那个家家酒似的契约,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生死契约。 就算将来找到燕少的身体,如果强行将我们剥离,就会是两者都魂飞魄散的结局。 我问那究竟要怎么办? 燕少扣着我的手指,悄声问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怔了一下,他却又紧接着说:“可能美中不足的是,我没有办法给你婚礼和名分,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紧紧抱住了他。 我藏着心酸,不停地打断他:“没事的,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和你一起,什么都可以不要……” 燕少默默地抱住我。 隔了很久,他依然说道:“你要觉得寂寞,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宝宝。” 燕少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不过我立马擦干了它,我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笑得很轻松:“你想要的话,明天就去啊。” 燕少看了我一会儿,这才笑起来,他戳了一下我的鼻尖:“等玩够再说吧。” 他抱着我,闭上眼睛:“至少现在,我们是一个人。”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在燕家休养。 小少说,龙马那东西,也是个喜欢折腾的货,说它吉祥,是因为它身负天地之精图,能收服它,就可以帮助天下太平。 但其实,通过种种传说得以验证。 这天下之所以不太平,就是因为有它龙马到处蹦跶。 把它收服了,自然而然就太平了。 小少成天都看着那块原石,各种研究,各种兴奋,恨不得第二天就出行,把传说中的龙马捉回来关笼子里虐待。 然而我和燕少此刻都有一种岁月静好,不想折腾的心态。小少不管说什么,我们都是淡淡的哦一下,然后两个人躲小黑屋,交流我们自己的去。 缅甸的事情,确实把我们都搞得很伤。 虽然得到了龙马的蛛丝马迹,但燕少得到的和失去的一样多。 我们都无法猜测磅空究竟是何种打算,此人步步为营,神机妙算,可达四十余年之久…… 说句不好听的,不要说达古,就是我们,都不信他真的已经不在人间了。 我也了解到,磅空就是当年小少脸部受伤,燕父带燕家两兄弟去泰国拜访的大师。 燕少说,磅空并不是泰国人,很多年前,他的人生也生了一点变故。为了避世,他远走东南亚,在那里隐姓埋名。 燕少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燕父和磅空之间的渊源。 燕少说,他以前曾经也问过燕父关于磅空的事情,燕父虽然答得比较含糊,然而燕少也能根据蛛丝马迹理出这里面的一些事迹。 燕父年轻的时候,和我的直觉所差无几,是一名军人。而且,貌似也曾经身居要职。 有一次,他好像接到了一个上级的指令,要去监狱里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 燕父就在那里遇到了磅空。 据燕父说,磅空那时候虎落平阳,他路过的时候,看到他正被监狱里一群犯人殴打,而狱典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 燕父见磅空虽然被欺辱,然而面色沉着,目光坚毅,一声不吭,有点恻隐之心的同时,也对这个男人有些敬佩。 于是,燕父管了点闲事,他让人进去阻止了殴打磅空的行为,并把监狱长叫来,询问了一下磅空的情况。 这一问才知道,磅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算命先生,平时就在城北巷子里摆摆摊,算个卦,糊个口。结果有闲的蛋疼的人说他是歪风邪气,封建迷信,就给逮进去要进行“科学教育”。 磅空为人有点高傲,也从不讨好监狱里的老大,也不孝敬别人,所以经常被拿来当出气筒。... 燕父觉得一个小算命的,虽然装神弄鬼糊弄人确实不对,但也没犯什么大罪,实在是矫枉过正了。 燕父就给磅空说情,让监狱长单独给他换了个房间,也让看守们注意点,别再让其他人欺负磅空了。 燕父的身份对于一个小小的监狱长而言,算是个大人物了。于是监狱长立刻言听计从,给磅空换了单独房间,还让大家都照顾着点他。 这事情,燕父一脑子就忘记了。 结果有一天,燕父的车正在大街上开着,突然从马路对面跳出来一个人,直接拦在了车前。 司机踩了刹车,看到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要骂,那人却几步跑了过来,直接敲燕父的车窗。 警卫员差点举枪,燕父却制止了他。因为燕父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监狱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磅空。 燕父有些吃惊,摇下车窗,问磅空为什么在这里。因为燕父记得,当时在监狱里,他只是看了磅空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过话。 然而磅空却说:“我是越狱出来的。” 一旁的警卫听到这话,又要举枪,燕父却抬了抬手,示意对方等等。 磅空又说:“我之所以会越狱,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而你现在却有大难要临头,所以我冒死也要来提醒你一句。你的车如果再开两条街,就会有人将你拦下来,然后把你带走关押起来。” 燕父觉得很震惊,因为再过两条街,就是他的目的地,而他有一位朋友,正在那里约好了等他。 磅空仿佛能看穿燕父心里所想,他说:“你的那位朋友,已经被你的敌人收买了。现在你过去,无异于送死。如果我是你,趁着车刚加满了油,我立马掉头出省,去西边的邻省。你有一位最好的兄弟在那里,你只要投靠了他,谁也不敢动你。” 燕父觉得磅空真是神了。 他知道他刚给车加满了油,还知道他有一位性命相交的兄弟在邻省,更知道那位兄弟能保他平安。 那时候局势有些混乱,各种争斗层出不穷。燕父自己也是如履薄冰。 磅空所言的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 于是,燕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立刻吩咐司机:“掉头,出省!” 谁知道这时候,警卫员突然把枪对准了燕父,说了一句对不起。 原来,燕父身边的警卫员,也已经被买通了。 然而磅空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他手指突然弹了什么东西出来,击到了警卫员的脸上,警卫员毫无防备,抽了抽,一下子倒地不起了。 燕父俯身去看,看到警卫员脸上插着几根普通的牙签。 他这才知道,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算命先生,其实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大师。 在磅空的指引下,燕父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去路。 燕父要磅空和他一起走,然而磅空说:“我是越狱犯,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你。不过你救过我,这个情分实在太大,我今天救你一次,也还不了。将来你会有两个儿子,必然都会出一点事故,若是出了事,请务必到泰国来找我,让我把你的情分还清。” 那时候燕父还没有结婚,完全不明白磅空这是什么意思,磅空却给了燕父一个泰国曼谷的地址,然后就飘然而去了。 后来……燕父结婚,有了燕少,又有了小少。再后来,他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创立了如今的集团。 当然,燕父一直都记得磅空的话。 在他看来,那个男人简直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所以,在小少脸部受伤之后,他立刻翻出了那个泰国的地址,带着两个儿子飞了过去,找到了磅空。 我听燕少没有任何隐瞒地把关于燕父和磅空的故事讲完,然后思索了一阵子,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我说:“嗯,你父亲很有可能,对你说了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