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凌虚步
萧云不由猛地一怔，天机子的这句问话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师父难道早就察觉到了？”萧云直言不讳的问道，这也承认了自己早就发现了酒里的不对。 天机子淡淡道：“红罗果虽然算不上最顶级的药草，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霍杰的运气哪里会那么好？再说，红罗果有一种独特的气味，即使融入酒中，也是一闻便知。” 萧云这才恍然。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酒里有问题的？你对红罗果这种药草应该是很陌生的。”天机子不解的问道，同时他脸上还带着一抹很感兴趣的神情。 萧云淡然一笑：“我只是觉得霍师兄对我好的有些过分。” 对于能事先预知的真正原因，萧云自然不会提，但是对于霍杰以往心胸狭窄的表现，他也并没有提及。因为萧云心里很清楚，自己跟霍杰接触不久就能看透了霍杰的为人，而霍杰跟随天机子已有两年之久，天机子不会不了解的霍杰的为人。 果然，闻言，天机子目光闪烁的盯着萧云，过了良久，缓缓道：“原来你早就看出了你师兄的为人。” 天机子好像很是感慨，叹了口气：“你师兄心胸狭隘，看不得别人比他强，虽然体质出众，但是以这种心性，难成大器。” 萧云默然不语。 “如果不是当时他父亲对我有些恩惠，我断不会收他为徒。”天机子接着道，“刚才我逼他喝下那壶毒酒，也算是对他的一番惩戒，希望他能有所感悟。” 说着，天机子的目光忽然没有焦点的凝然，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萧云静静的等着，不去打扰天机子的静思。 过了半响，天机子忽然喃喃般的道：“看来我需要再传你一套酒技。” 萧云心中一动。 “这次霍杰对你暗下毒手，想必是因为我将通天醉功传给了你，而始终没有传给他。”天机子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看向萧云道，“我本想着只要我还在，他即使有心，也不敢向你下毒手，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我想错了。” “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胆。”天机子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感伤，接着道，“既然这样的话，难保他还会暗中对你下手，所以我再传你一套酒技，供你护身。” 萧云心中暗叹一声。 天机子早看出了霍杰的为人，但是到现在却还不肯将他逐出师门。这很明显，天机子一是对霍杰有着爱才之心，二来，他还顾念着跟霍杰之间的师徒情分。 “师父要传我什么酒技？”萧云强打精神问道。 其实萧云心里早已知道，在书中剧情里，天机子在将萧云体内剧毒逼出之后，便将霍杰唯一从他那里学到的酒技－千幻诀传授给了自己，而这也造成了霍杰日后对自己的越加敌视。 不过对于千幻诀，在见识过霍杰的施展后，萧云无疑也是很感兴趣的，虽说现在他修为尚低，体内酒力不足以施展出千幻诀的真正威力，但是提前修炼千幻诀，对提高掌控酒力的能力还是极有帮助的。 “这套酒技名为凌虚步。”这时，只听天机子微笑道。 萧云猛地就是一愣。 凌虚步？不是千幻诀？！ 萧云只觉得心里猛地一跳，怎么会这样？ 他记得很清楚，在书中的剧情中，天机子传给自己的明明就是千幻诀，而不是什么凌虚步。 “难道是因为方才我没有喝下毒酒，而是设法让霍杰喝下，引起了书中剧情的改动，所以之后的剧情发生了偏差？”这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了萧云的脑海中。 一时间，萧云脸色猛然变得一片苍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惊惶感隐隐从心头泛起。 天机子并未注意到萧云脸色的变化，他接着道：“其实我传授给你的通天醉功，只是通天醉功中三套酒技中的一套，而这套凌虚步算是第二套，同样是运用醉力来施展的一套酒技。” 这时萧云已慢慢镇定了下来，闻言不由愕然。 通天醉功竟然分为三套酒技之多？ 天机子解释道：“通天醉功一共分为三套酒技，我传给你的那套其实名为腐神诀，第二套就是这套凌虚步，第三套名为爆天功，这三套酒技分别对应醉力的三种特性。” “醉力有三种特性？”萧云吃了一惊。 他一直以为醉力只有腐蚀性这一种特性，万没想到竟会有三种特性，而听天机子的意思，腐蚀性还是其中最不出众的一种！ “不错。”天机子点了点头，道，“醉力一共具备腐蚀性、韧劲和爆发力三种特性，你所修炼的腐神诀对应的便是腐蚀性，而凌虚步便是对应醉力的韧劲。” “腐蚀性是醉力最基本，也是最明显的特性，而韧劲就是醉力隐藏比较深的一种特性了，我也是研究十多年后才发现的这种特性，进而创出了凌虚步。本来修炼凌虚步，至少需要酒徒境以上的修为，但是你体质异常之极，体内能蕴积的醉力远超常人，足以开始修炼了。” 萧云见天机子对醉力的爆发力特性避而不谈，忍不住问道：“那爆发力呢？是怎么一回事？” 天机子笑道：“爆天功对应醉力的爆发力，是我三年前刚创出的一套酒技。不过这套酒技就不是你一时半会能接触到的了，起码要等你到了先天酒道境界才能去修炼这套酒技，现在为时过早。” “为什么？”萧云不甘的问道。 “爆发力是醉力中隐藏最深的一种特性。”天机子耐心解释道，“只有突破了后天酒道，进入先天酒道后，才能感悟到其中的精髓，这已经不单单是修炼方面，还涉及到精神感悟方面，对你现在而言，太过遥远。” 闻言，萧云不由有些失望。 他本想着对通天醉功一览全貌，却没想到修炼爆天功的条件如此苛刻。再过两个多月他就要回到现实中去了，哪里还能修炼到先天酒道再去修炼爆天功？当下心里很有些遗憾。 天机子哪里知道萧云心中所想，继续道：“酒者在进入酒徒境之后，届时会得到一种名为‘脚下生风’的天赐能力，其实这种能力说白了，也就是体内酒力充盈之后，将酒力运行到脚底，来加快速度而已。” “凌虚步的原理于此相似，不过是将醉力运行到脚底。一般来说，酒徒境后期的酒者利用‘脚下生风’，一昼夜能行上上千里，但是如果施展凌虚步，就能行上一千五百里，多出一半有余。” “这其中原因，就是凌虚步能将醉力的韧劲特性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不但速度要比使用酒力的步法酒技快得多，并且持久性也要长得多。另外，凌虚步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将醉力刚运行到脚底时，一开始的速度将会奇快无比。不过这种突发的速度最多只能持续半刻钟，便会恢复到平稳状态。” 说到这，天机子脸上不禁显出了一丝微笑：“这其中就涉及到了醉力的爆发力特性，不过也只是运用了爆发力特性的一点点皮毛而已，你修炼时不必深究。” “所以如果你被修为比自己高的对手追杀，利用凌虚步，就有很大的可能将对手摆脱。”天机子接着道，“不过如果对手的修为远超于你，那凌虚步便也作用不大了。不过以你现在就能积聚到酒徒境一段的醉力的怪胎体质而言，即使以现在的修为施展凌虚步，也足以能摆脱酒徒境初期酒者的追杀了。” “但是要想摆脱酒士境初期酒者的追杀，恐怕至少还要到酒徒境中期才能做到。”天机子若有所指的道。 萧云闻言笑而不语。 他对天机子所言并不认同。根据这一段的修炼，萧云明显的感觉到，随着修为的提升，腹内圆珠能容纳的醉力好像也在稳步提升，现在那圆珠能容纳的醉力差不多已经是原先的三倍，也就是相当于酒徒境三段才能抵抗住的醉力水准了。 对此，萧云隐隐掌握住了一个规律，这黑色圆珠能容纳的醉力极限，似乎就是比自己的修为要高出正好整整一个境界。 而按照这个规律，恐怕自己现在利用凌虚步，足能够摆脱酒徒境中后期酒者的追杀，而要摆脱酒士境初期酒者的追杀，只需自己突破到酒徒境就可以办到了。 与此同时，根据天机子对凌虚步的描述，萧云隐隐感觉到了不对，皱眉问道：“按照师父的说法，这凌虚步的作用，怎么好像专门就是为了针对逃命......” “你发现了？”天机子苦笑一声，道，“这也正是凌虚步最大的缺陷，同时也是整个通天醉功最大的缺陷。” 他叹了口气：“通天醉功三套酒技的施展，都是基于同一基础，即是将体内的醉力最大化的逼出，但是却无法控制逼出的醉力的量，也无法对逼出的醉力控制自如。因此，凌虚步虽然速度和持久力都远超基于酒力的步法酒技，但是却远没有酒力步法的灵活。” “一旦施展凌虚步，几乎就只能直线行进，当然在对凌虚步熟练之后，也能在中途略为改变方向，但是如果要想在对战中施展凌虚步，那就不可能了。”天机子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叹道，“我虽然触摸到了醉力的三种特性，但是还远远没有掌握透彻，如果能将醉力控制自如的话，那......” 天机子没有说下去，但是萧云却很明白天机子想说什么：如果能将醉力控制自如的话，那这套通天醉功恐怕起码都是在崩天品级！ 这样一想，萧云心中不由一动。 如果自己以后机缘巧合，能找到将醉力控制自如的方法的话，那岂不是即使不能天下无敌，至少也能同境界无敌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便被萧云排除了，他哑然失笑，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就要回到现实中了，即使自己现在就获得这种方法，也是没什么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