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凤九卿的信
“六弟妹替本宫准备了这么丰盛的大餐,本宫又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说这、着,徐子归对着蓝香微微挑眉,笑道:“走罢,别让人等急了。” “可是......”蓝香见徐子归坚定的目光,想要说的话欲言又止,看着徐子归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可是什么?”徐子归挑眉,自然看出蓝香有话与自己说,倒也不着急走,而是又停了下来,耐心等着蓝香把话说完。 “可是......”蓝香看了看徐子归,复又说道:“可是娘娘什么都没有准备,也不知道六皇子妃到底要作甚,娘娘就这样贸然前去是不是冲动了些......” 徐子归挑眉,对着蓝香眨了眨眼睛,笑道:“就是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本宫才要亲子去看看的,若是知道她们想做甚,本宫哪里还有时间陪着她们瞎玩。” 说罢,见蓝香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模样,逐笑道:“怕什么?左右这是在东宫里,是你家娘娘的地盘,你害怕你家娘娘吃亏不成?再者说,你家娘娘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 蓝香想了想,倒也觉得正是这个理儿,倒也放下心来,不再劝阻,而是小心翼翼的随着徐子归往梧桐月亭走,一面还不忘嘱咐徐子归道:“一会儿去了亭子里不论如何娘娘都别将奴婢撵出来,届时娘娘若是真的有了危险,奴婢还能帮衬一二,娘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子归逐笑着点头,调笑道:“这还没嫁人就已经是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日后嫁了人该怎么办呐。” 说着,还捏了捏蓝香的侧脸,笑道:“本宫现下倒是有些同情靳东了。” 徐子归说完,蓝香便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脸红道:“娘娘惯会打趣奴婢的,奴婢只管不理您就是了。” 说罢,还故意撇开了脸,逗得徐子归笑弯了眼,没再说什么,一路上扶着蓝香的手到了梧桐月亭。 到了梧桐月亭,却始终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徐子归与蓝香不由皱眉对视一眼,蓝香说道:“娘娘……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徐子归勾了勾唇,冷笑道:“既然没人,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看这上好的景象,还是回吧。” 说罢,转身,作势要走,才听一清脆的声音响起:“娘娘请留步。” 徐子归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待回过身时眼里的笑意已经尽数掩了去,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冷笑:“你是莫城渊的人?” “娘娘好眼力,”竹杏低头轻声笑了一声后,复又变得冷淡:“既然猜出来了娘娘还过来做甚?” “既然你是莫城渊的人,做甚又要给季明月做事?”徐子归挑眉,却是答非所问:“你明知道你家主子的心在哪儿,还帮着见季明月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你家主子拿你开刀?” 莫城渊到底是对柳子衿动过真心的,不然一想有分寸的季明月也不会失了分寸的对付了柳子衿,可是让徐子归想不通的是身为莫城渊的人却在替季明月做事与莫城渊做对,竹杏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季明月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与莫城渊做对?” 徐子归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竹杏。今儿莫子渊带着众人去西南院时莫城渊就在其中,毕竟是孩子的生父,却在这一天显得落魄至极,也没给慧姐儿带什么东西,慧姐儿抓阄时从他眼中倒是也能看出紧张来,怕事也害怕慧姐儿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被皇上厌恶了吧。 尤其是在看到莫子渊与慧姐儿父女情深的一幕,眼里更是有了些嫉妒。 可是这些却全都是拜季明月所赐,若是没有季明月做了那样的事情莫城渊又如何会丢了自己的爱人与孩子。 在徐子归看来,竹杏帮着季明月做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在与莫城渊做对,可是却不想自己的一句话却引得竹杏情绪激动起来:“我没有与他作对!你们都想害他!都在处处与他作对!只有我!只有我!”说着,还垂了垂自己的胸口,言语中已经多了一些悲泣:“只有我是真的对他好!” “放肆!”不待竹杏把话说完,蓝香便就怒声打断了竹杏的话:“与娘娘也敢你啊我啊,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可不是,竹杏,你的规矩都学到了哪儿,嗯?”蓝香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懒懒的声音闯进了徐子归主仆二人的耳朵里,徐子归听了以后,嘴角抹出一丝冷笑后快速恢复了原装,面不改色的转身,看着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冷笑一声,说道 “多日不见,六弟妹别来无恙。” “自然无恙,”季明月亦是面不改色的看着徐子归,冷笑道:“皇嫂还未有恙,做弟妹的怎么敢抢在皇嫂前面。” “本宫一向宽宏大量宅心仁厚,这一点的逾越本宫也不会在乎。”一面说,徐子归一面漫不经心的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冷笑:“竹杏,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给六皇子妃看茶。” 说罢,似是才想起竹杏是莫城渊的人一般,做出一副抱歉的模样来笑着对季明月说道:“瞧本宫这脑子,只当在东宫的都是本宫的人,却是忘了还有例外,这竹杏原本就不是本宫的人,六弟妹,你说是不是?”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以为在你身边的就是你的人,有可能人家只是迫于无奈才在你身边的,心不与你一处还是白搭。 季明月使唤竹杏使唤的这么得心应手,估计是只当竹杏是德妃的人,没想到竹杏是莫城渊的人吧。不然也不会让竹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将自己交过来,今天毕竟是小郡主的满月宴,慧姐儿毕竟是莫城渊的亲闺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出现什么事情,最下不来台的估计就是日后长大了的小慧中吧,莫城渊肯定也不想自己亲闺女日后被人诟病,说连个满月宴都要出岔子一定不是皇家重视的孩子等话的。 所以说徐子归才问竹杏,季明月到底是给了竹杏什么好处让竹杏这么与莫城渊做对,总是不按着自家主子意愿来还敢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对自家主子有多忠心的,徐子归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见竹杏那样也能猜出来,竹杏一定是跟莫城渊那厮睡过,不然也不会一提起莫城渊来就满腔深情。 而且徐子归还敢赌,季明月也一定不知道自家丈夫与这女人睡过,不然就更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这个女人这么多坑莫城渊的事了。 “六弟妹怎地不说话,可是不同意本宫的话?” 见季明月一直阴恻恻的看着自己确实一句话也不说,徐子归倒是也不害怕,只是依旧笑意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就连语气听上去都像是姐妹两个商议着同一件事只是意见上不一样的温柔。兴许是心里有鬼,兴许是自己害死柳子衿心里总是害怕柳子衿死不甘心来找自己报仇,不管怎么解释,这一刻,季明月突然从徐子归的眼里看到了柳子衿的影子,吓得她一个没拿稳茶杯,就那么掉到了地上。 陶瓷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才得以将季明月召唤回神,看着地上已经成碎片的茶杯季明月不由暗恨自己着了徐子归的道,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徐子归抢了先:“看来六弟妹是真的不同意本宫的话了。” 说着,眼角处还带着些伤感,淡淡的看了季明月一眼,叹道:“也罢也罢,其实本宫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的,六弟的人自然就是六弟妹的人,是本宫狭隘了……” “什么六爷的人?”只是徐子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明月打断,情不自禁的就抓上了徐子归的胳膊,问道:“你说谁是六爷的人?” 虽是这么问着,可心里却是早就有了轮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竹杏,抓着徐子归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徐子归吃痛的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来后,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怎么六弟妹不知道?本宫看你使唤竹杏这么得心应手的只以为你知道,还存了要抬了她做妾的打算,却没想到六弟妹竟然是蒙在鼓里的。” 说罢,还笑了笑,继续说道:“六弟妹竟然连竹杏是六弟的人这一点都不知道就能将竹杏发展成自己的人,看来六弟妹与六弟的默契真真是旁人比不了的。”
说罢,笑得还极开心,似是真的在为两人的默契开心一般。 季明月却是被徐子归这一番话出来气的连笑都僵硬了,只干笑着说道:“皇嫂真是说笑了,您宫中的丫鬟怎么能给六爷做妾。这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们爷呢,会说我们爷没分寸,连嫂嫂宫中的宫女都不放过的。” 说罢,突然笑了两声,说道:“皇嫂自己的宫女,若是想抬举她,还不若给太子做了妾,这样一来竹杏又能伺候皇嫂,还能替皇嫂照顾太子,真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说罢,先是狠狠地看了竹杏一眼,又接着捂着嘴笑了起来,似是真的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一般。 徐子归冷笑一声,左右莫子渊娶不娶小妾纳不纳侧妃都与她季明月无关,徐子归也不屑与和她计较这些事情,只是冷笑着说道:“六弟妹废了这么多力气将本宫叫到这儿来,不会就是为了与本宫说给太子纳妾的事吧。” “自然不是,”季明月也知道莫子渊纳不纳妾娶不娶侧妃都不是在自己能管的范围之内,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为了想恶心恶心徐子归给徐子归舔舔堵,这会子见徐子归不吃这一套,倒也没再这些事上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徐子归,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看在蓝香眼里有些发毛,想着要提醒徐子归这里面有鬼,却是还不等提醒徐子归,季明月就继续开口说起了下半句话:“将皇嫂找来,自然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皇嫂的。” “是么。”徐子归似是感觉到蓝香的担心,给了蓝香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皮笑rou不笑的问道:“什么样的大礼,还需要六弟妹亲自过来一趟。” 季明月却是冷笑一声,没再理徐子归,而是冷眼看着竹杏,冷笑道:“傻楞在那儿看戏呢!还不将东西给可我拿过来!” 竹杏这才战战兢兢的看了季明月一眼,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季明月。毕竟是见识过季明月惩治人的手段,又怕她真的与莫城渊暴露了自己参与了害死柳子衿的过程莫城渊真的厌恶了自己。 徐子归看一眼竹杏的表情便知道其小心思,冷笑一声,也不从季明月手中接过那封信来看,而是抬头看着竹杏,冷笑道:“善慈皇子妃死时极怨,若不是因着父皇在,恐怕是要将怨恨说出口的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怨恨善慈怎么能咽得下去,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六弟妹与竹杏你们两个睡得可舒坦?” 徐子归毕竟是见过柳子衿最后一面的,柳子衿在里面与徐子归跟皇上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况且皇上一出来就立马贬了季明月,抬了柳子衿,季明月曾试探过想要打听其中到底说了什么,可那些在里面的人却似是成了哑巴一般,只要问及那件事情就闭口不说话,这会子听徐子归又提起那天的事情,两人不由相视一看,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害怕。 徐子归冷笑一声,这么看来估计两个人是要有几天睡不着的了,故而,也不再多说,而是看了看季明月手中的那封信,冷笑:“六弟妹手上拿的,是什么?” 季明月心里虽害怕至极,却是始终强撑着面不改色,拿着那封信在徐子归面前闪动了一下,冷笑道:“皇嫂想知道?” 说罢,还将信推到了徐子归面前,冷笑道:“不知道皇嫂可还记得英利的凤九殿下。” 徐子归挑眉,看了看摆在眼前的信,勾了勾唇,冷笑道:“本宫自然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