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回:泰山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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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荟兰一脸无奈之色,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位老兄体内的毒,我也是无能为力……”她扳着手指说道:“他体内寻常毒物暂且不计,我派的八大绝毒之物,他就中了数样,狼毒幻神散烟雨江南残泪花雨,这三样他体内竟都不幸残存,这些倒也罢了,他还中了修罗十跳,此物若论毒性,比荼蟾瘴更是厉害三分,他被这四大剧毒侵蚀这些年头,竟然还留有一命,太匪夷所思了,我问过家师,此人身上中毒种类之繁杂,时日之长久,连她老人家都有些束手】” 耿沧柔暗暗咋舌,说道:“我爹爹只中了烟雨江南,便就不支,这位前辈体内有许多不同绝毒之物犹能自保,看来他才是不出世的前辈高人呢。”谢荟兰颇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我在师门研究毒物十年,也是从未见过这等奇事,拈花一门八大毒物,些微数量能致人死地的其中有六,这位老兄六中其三,他体内的毒性,便是几头大象也早就给毒死了,我和师父后来琢磨了一下,恐怕这些毒药毒性颇有相克之数,以毒攻毒,凑巧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轻叹一声,说道:“可惜我派残泪花雨和烟雨江南失传已久,我和师父不知这两种毒性,否则应能想出化解之法。” 柳悦清和耿沧柔同时啊了一声,耿沧柔脱口说道:“烟雨江南?不正是我爹爹当时所中剧毒?它怎么又失传了?”柳悦清接口说道:“那日在此山山道,谢姑娘你惊退江舞鹤时,不正是用了残泪花雨?此事你也忘了。” 谢荟兰听到柳悦清说起当日情状,忍不住扑哧一笑,闪烁着狡黠目光,得意地说道:“那是我骗骗他的,残泪花雨带有异香,我就用随身带着的胭脂香粉打了他一个香艳毒物,真把他给吓跑了。” 柳耿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失笑不已,当时局势剑拔弩张,谢荟兰却能沉稳冷静,做戏煞有其事,连江舞鹤这等厉害角色也被她当场惊退。耿沧柔急忙问道:“小妹当时就好奇,为何姊姊的毒药一见雨就会失效?”谢荟兰说道:“我派多数毒物都是无色气体粉末状之物,多是借着风势或内劲伤人,若是遇到雨势急剧水流湍急,便会大为削弱,虽说不是毫无用处,但面对江舞鹤这等高手,已令他不足为惧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南疆少雨少水,当年师祖炼制毒物时疏于深虑,留下这个缺憾,也正因此,第三代祖师才又设法制成了冰下落魄,此物不受晴热阴雨天气变化,只可惜这门毒物没有传到我师父手里。” 柳悦清想了想说道:“令师祖死于冰下落魄,这位前辈体内也有烟雨江南和残泪花雨的毒性,想必这几件都是那时失传的,不知拈花前辈在这里遇见了什么,竟会悉数用尽这几门毒物。”耿沧柔盯着中年汉子,苦笑说道:“恐怕只有清悲大师和这位前辈才知其中一二。”柳悦清看着谢荟兰说道:“贵派失传毒物再现,或许也能探出些许端倪。”谢荟兰双手环在胸前,说道:“等清悲大师运功完毕,我这就问他。” 半个时辰稍纵即逝,只听清悲大师一声轻喝,双目缓缓睁开,谢荟兰早已凑上前去,急急忙忙地问道:“大师,解药是否有效?”清悲大师吐出一口浊气,微笑说道:“老衲胸口暖意融融,双腿似乎也不似以往冷如寒冰,确有功效,只是老衲积毒已久,一粒丹丸效果甚微,看来一旬半月后才能消去毒性。”谢荟兰松了口气,说道:“如有效用那便是好,倘若药丸不够,我可以回山再炼。”清悲大师笑道:“三十余颗,够了够了,倒是这位施主还请谢施主想想法子。” 谢荟兰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大师抱歉了,他体内的毒我没本事化解。”清悲大师一呆,还没回过神,谢荟兰已把其因细说道来,清悲大师听罢,才缓缓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位施主中毒如此繁杂,实出老衲意料,老衲斗胆问一句,令师对此也无法可想?”谢荟兰说道:“家师千金孱弱多病,这些日子旧患复发,家师不能脱身,那日我离山时,家师托我转告大师,最迟半年内,她老人家便会来这里一趟,还请大师原宥。”清悲大师笑道:“令师要老和尚在这里再住半年?也罢,三十年也等了,再过区区半年并无妨。”谢荟兰弯嘴一笑,说道:“家师还说,这位兄台中了狼毒幻神散时日过长,或许头脑经脉早已毁损,即便救了性命,也变成了痴呆傻瓜,更何况此人终年少饮少食,身躯早已羸弱不堪,恐怕毒性未解,就会一命呜呼。”清悲大师微微一怔,双手合十说道:“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只求尽力为之,若这位施主不幸亡故,那也是天定之数。” 柳悦清说道:“大师慈悲为怀,令人肃然起敬,只是晚辈不知当年大师为何会来到此山,怎又中了剧毒不能动弹?” 清悲大师垂目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此事说来颇失少林颜面,不过也无需隐瞒二位施主,三十余年前,我寺藏经阁内被人抢去了三本经书,其中一本记载有四门少林绝艺,老衲当时受方丈托付,下山前来夺回经书,只是这个对头好生厉害,老衲数次和他交手,都是棋差一招,呕血败阵,最后一次更是凶险,老衲接连中了他三掌,几乎经脉寸断,休养三年才尽数复原。” 三人都露出惊容,谢荟兰瞪大眼睛,说道:“大师可是当年少林第一高手,这个偷书贼竟会这么厉害?那为何还要去偷少林功夫?” 清悲大师摇头说道:“这位施主并非偷书,而是正大光明闯入少林,那日正巧老衲下山施一场佛法,未曾和他遭遇,回山后才知他打伤了方丈师兄,菩提院和戒律院两位师兄也受了些内外伤,少林寺中以他们三人武功修为最杰出,竟都败下阵来,戒守藏经阁的小师弟更不是他的对手,几乎命丧对方掌下。老衲当时又惊又怒,当即告辞下山,追捕凶手,却想不到……”他苦笑一声,又道,“若非柳芳霆大侠几次施以援手,老衲恐怕早就毙命当场了。但少林绝学不能遗失,老衲养好伤势后,又动身追寻这位施主,得知此人在琅琊山隐居不出,老衲取道入山,在山下一处山谷才见到他,顿觉周身如置冰窟,眼前一黑,就此晕厥,等老衲再次醒来时,这才发现全身僵硬如铁,阴冷似寒冰,竟是无法动弹,便知中了异术。” 柳悦清恍然点头,开口说道:“抢去贵寺经书之人原来是沈通尧,难怪方丈大师都制不住他。”清悲大师说道:“三清山英雄大会少林寺不曾参与,却知山上遇上惊天变故,死了无数武林同道,少林上下深感痛惜,据柳芳霆大侠后来提起,沈施主从三清山侥幸逃脱,竟变本加厉残害武林人士,他武功诡异,性格乖僻,却自道禅宗修为,老衲深不以为然,英雄大会后二三年中,沈施主闯荡南北,杀人不少,少林寺上下也有耳闻,只是不曾料到他会上山进犯本寺,老衲想到此人武功高绝,手段毒辣,方丈诸位师兄弟幸免于难,老衲后来思之,甚感后怕。” 耿沧柔感慨说道:“沈通尧作恶多端,柳前辈才将他困在山里动弹不得,如此一来,可救得无数武林人士免遭毒手。”柳悦清无奈地摇头说道:“此人性情极为狠毒,爷爷为何只求困住他?倘若废其武功,或是斩杀此人,以绝后患,便无后顾之忧,爷爷这般举动,我着实难以看透他的心意。”耿沧柔想了下说道:“我猜柳前辈意图感化沈通尧,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不能随意取人性命,让他改邪归正,更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清悲大师露出赞许之色,说道:“耿施主此言颇得我佛家真谛,老衲受教了。”谢荟兰笑道:“耿家妹子师尊是绝情神尼,和老和尚你也算同宗同源。” 清悲大师呵呵一笑,说道:“老衲察觉自己竟是动弹不得,当时又惊又怒,运起全身功力,却依然毫无效果,这时便听一人哈哈笑道:臭和尚,你中了冰下落魄剧毒,这下就好玩喽,你内力太差,只能乖乖等死了,甚好甚好,姓柳的,咱们又多了个人陪葬,就更不寂寞了。正是沈施主的口音。老衲当时虽然极少出寺下山,却也知道冰下落魄这门毒物,陡然听闻自己中了这门剧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全身僵直难动,恐怕就当场晕厥倒地了。” 谢荟兰笑道:“师祖在英雄大会后休养数年,复又重返中原,原来是会那沈通尧去了,大师太不走运,被我师祖冰下落魄误伤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