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道尽悠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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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两声娇呼,两个女子从老妇身后双双掠出,扑到柳悦清身前,一左一右将他扶住,柳悦清定了定神,见是耿沧柔和谢荟兰,脱口说道:“你们也来了。”耿沧柔看着他,关切说道:“清弟,你没受伤吧?”柳悦清摇头说道:“不妨事,胸口有些血气翻涌而已,这老婆婆的力道真是不小,差点就中了她的道了。”谢荟兰微现愠色,低声说道:“这老太婆很是可恶,我去教训她一下。”正要转身,柳悦清一把拉住她,耿沧柔急忙说道:“妹子无需急躁,咱们远来是客,不能打扰别人家事。”转眼看了一眼龙瑶嫣,见她对着老妇人怒目而视,却未受伤,便松了口气。 柳悦清听耿沧柔称呼谢荟兰为“妹子”,略一思索便知大概,心头猛地一跳,偷偷打量耿沧柔的神色,但见她温和平静一如往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秦初月身形一动,挡在欲再扑上的龙瑶嫣身前,说道:“娘,难得你回来,不如去厅上一坐,这里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妇人说道:“你在这里能高谈阔论,换作老婆子就不方便了?”她脸上神色稍缓,露出嘲弄笑容,又道,“我离开秦家庄十多年,这三座楼宇依然如故,并不显破旧,反而是我……已经老了。”秦初月笑道:“娘精神矍铄,风采依旧,您老这话很不妥当。”老妇人摆摆手,说道:“我不是来听你恭维言辞,看秦家庄今日模样,想来西禅宗那些混球并没把你秦家这块基业毁去,老婆子这次倒是多cao心了。” 秦初月恍然说道:“娘亲虽久离山庄,却仍挂念庄内诸事,既然如此,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老妇人一皱眉,也不置可否,话锋一转,说道:“我来看看望天我的儿如今可还安好?”从秦初月身旁一闪而过,旁人眨眼间,老妇人就已站在秦望天身前,身法之快,竟是不下秦初月。 柳悦清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眼光随意一瞟,陡地发现来者诸人中,一人身材奇高,露出几乎一个脑袋,此人柳悦清竟也认得,正是在淮阳凌府中见过一面的西门一见,而其身旁,方杰远亦是在列,柳悦清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位秦老夫人……”陡然间想起当时沈通尧在琅琊绝境中一番言辞,心中更是明白了数分。 老妇人和秦望天四目相视,老妇人强压着心头激动,凝视良久,才颤声说道:“天儿,我的儿,你还认得出我吗?” 秦望天亦是目不转睛,两道目光直射在老妇人脸上,过了稍许,一阵清风掠过,拂起秦望天满头黑发,尽遮双目,他缓缓抬手将遮住脸旁的头发拨开,眼神蓦地亮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是我娘?” 秦初月几乎纵身而起,满脸惊喜之色,扑上前去,抓住了秦望天双臂,急声说道:“三弟,你认出娘了?你终于清醒了?”众人见到素来沉稳的秦初月此时如同小孩般雀跃,都是大为惊奇。 老妇人哽咽着说道:“是我,我是你娘,这十几年来让你受苦了。”话音刚落,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秦望天目中火花如绽放烟火,刹那又黯淡下来,他望着兴奋不已的秦初月,平静地说道:“你为何如此高兴?我又做了什么事?”秦初月一呆,忙道:“刚才你认出娘了,那你也该认得大哥我呀,我是谁你且说说看。”秦望天想了想,茫然说道:“你是我很熟悉的人,你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可是我记不得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妇人,好奇地问道:“这位老太太,你是谁?” 老妇人瞳孔一缩,跨到他跟前,一把推开秦初月,紧紧盯住秦望天说道:“你方才不是叫我娘了?怎么又改口了?”秦望天摇头说道:“我叫你娘了?我不记得了,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好可怕。”说话间,秦望天嘴角一阵抽搐,猛地他大叫一声,一掌推开了老妇人,拾起地上的长剑横于胸前,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初现惊慌之色。 秦初月急忙出手搭在秦望天握剑手背上,说道:“不可。”回头对老妇人说道:“娘,咱们先离开这里,三弟这十几年脾气变了不少,暂时别打扰他为好。”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他也不太对劲,当年是你爹那老不死的给了天儿那本邪门的书,害得天儿成了疯子,当年行事冲动张狂,此时又怎会满身死气沉沉,连你我都不认得了?那老头子又在天儿身上干了什么好事?”秦望天苦笑一声,说道:“这事您老人家错怪爹爹了,三弟这些年武功日益精进,神智却反而愈发恶化,记忆力更是大不如前,慢慢地人也逐渐变得安静,几乎已不开口说话。”老妇人脸上寡现怒色:“这就是那死老头子做的好事,他人呢,怎不见他现身?”秦初月见秦望天逐渐镇定,便放开手说道:“他老人家的此时人在卧房,我陪娘一同去见爹爹。” 老妇人冷笑一声,说道:“好大的架子,你爹爹人愈老,也愈变古怪了。”她看了秦望天一眼,又道,“今日既然老婆子我来了,见不见你爹爹老婆子并不在意,天儿在秦家庄已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要带他离开秦家。”话音一落,从秦初月身旁一闪而过,探手就扣向秦望天的臂膀。
秦初月大惊,大声叫道:“娘,不可……”话音未落,秦望天已是双眼陡睁,闪出烁烁精光,尽去浑噩之色,只听他低声喝道:“接招。”手中利剑随声刺出,却是极为平淡的一招。 老妇人喝道:“臭小子,敢对你老娘我不敬,真是反了。”五指暴涨,正要将秦望天制住,却听秦初月大叫一声“小心”,人已快如闪电扑至,旁人只觉眼前白影衣衫,剑气森冷,秦初月早已拉着老妇人飞掠出数丈之外,这才猛然定步,柳悦清等赫然见到他衣衫上多出十数道剑痕,左手衣袖处更见褴褛,差一些就伤到了手臂。 众人还未回过神,秦初月早已回转身来,一把推开老妇人,秦望天已如一道鬼魅,欺身冲到秦初月身前,剑刃一震,化出千万道剑影,宛如漫天飘雪,死死笼罩住秦初月全身,秦初月深知秦望天厉害,此时徒手,绝无法抵挡对方的剑招,急忙猛运内力,大喝道:“三弟,住手。” 这一声宛如晨鼓劲捶,柳悦清等在旁只觉脑中一阵眩晕,险些摔倒,秦望天手中兵刃一缓,秦初月疾展“逍遥步”,脱出剑势包围,而秦望天脸色更见肃穆,剑刃微微一沉,陡地发出轻微颤鸣声,方位不变,再度刺向秦初月胸口。 秦初月“哎哟”一声,现出一丝惊慌之色,他身后有座假山,只见他往后拍了一掌,震下数块碎石,秦初月脚踢手打,将这些碎石纷纷击向秦望天,便听坚石呼啸飞过,破空声极为刺耳,可知秦初月这几下已用出了全力,除秦家庄中人之外,余者见他全力应付秦望天,都是诧异万分,柳悦清皱起眉头,暗道:“秦初月说秦望天武功远胜他,神智不清时,就算面对是自己的大哥,出手也不会手下留情,难怪秦初月如临大敌,方才这几下,连当日应战沈诗恒时都不曾如此尽力,只是秦望天这一剑,似乎看不出有何高明之处。” 他思绪未休,向秦望天飞去的石块还未近身,仿佛受到强力挤压,砰砰几声,竟先后碎裂,四散落地。秦初月毫不犹豫,如大鸟一般飞掠而起,又闻一身巨响,其身后的假山炸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