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功尽弃
隔天崔诗雁就听说崔诗敏病倒了,周妈说她昨晚因那些东西害怕得睡不着,连夜做噩梦,一大早的怎么也起不来,头晕得很。 崔诗雁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让meimei好生休息吧。” 周妈前脚刚报完信,崔诗敏才松了一口气,崔诗雁后脚就进来了,她坐到床边,见崔诗敏正睡着,便伸手要探她的脉息。 周妈:“大小姐……” 躺在床上的崔诗敏睡眼惺忪,声音有气无力,“jiejie怎么过来了。” “听闻meimei病了?正好我略懂医术,不如我帮忙把把脉吧。”崔诗雁说完就要去抓崔诗敏的手腕,却被她避开。 崔诗敏垂眸坐起来,尴尬地一笑,“不必了,是周妈太紧张了,meimei没什么大碍,何况是为了太后抄经,这点病痛算不得什么……咳咳……” 崔诗雁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玩味地弯了嘴角,“meimei用心良苦,我定会向太后说明的。” 太阳还未升起,昨夜被崔诗雁戏弄了大半夜的崔诗敏,此刻却还要爬起来上第一炷香,即便没有真的生病,那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最悲催的就是即便如此崔诗敏也不得说上半句怨言,这使她本就没睡好的脸色更加差了,一大早玲儿过来都差点认不出她。 “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不受这个气了。”玲儿心疼地帮自家小姐怨不平。 “不,此时走了才是前功尽弃。”崔诗敏偏偏一口回绝,郭郁尘再过两天就来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她就是要让郭郁尘看到,崔诗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她要让郭郁尘知道崔诗雁这个歹毒的妇人是怎么折磨她的,到时候,再由周妈游说一番,落实崔诗雁恶毒的名声。 “那小姐也不该这么折磨自己啊……” “哼。”崔诗敏扬起一抹冷笑,只见镜子里的人也牵动了嘴角,她拿手抚过自己的脸庞,“我的气色不应该这么好吧……” 玲儿识趣地一笑,“奴婢知道了。”说完她连忙往崔诗敏的脸上多扑了些粉,使她看起来更苍白些。 “待会见我的眼色行事。” “嗯,玲儿记住了。” 暮鼓晨钟,随着古老悠长的钟声,跪在佛前的崔诗雁总算舍得从地上起来,崔诗敏跪的两条腿都软了,不像崔诗雁,跪了大半天也没事,崔诗敏哪里知道她从前练功,受过的苦比这个要多上许多。 听师父们诵完经,这就要去抄写经书了,崔诗雁在经房选了几卷不算很长的经书,崔诗敏也跟着挑了几卷,两人一同坐到桌子前。 慈云寺的历史悠久,寺里抄经还需跪坐之礼,这个难不倒崔诗雁,她师父温驰活了好几百年,也是改不了跪坐的习惯,崔诗敏就不一样了,现在都坐高脚的椅子,怎么坐都不太舒服。 崔诗雁当没看到,一字一句地抄写了起来,笔墨纸砚都是选了上好的,写起来得心应手,字迹连贯,忽略掉对面的崔诗敏,还算能静下心来。 不过崔诗雁抄得认真,崔诗敏就不一样了,不知何时悄悄退下去的玲儿已经端来一碗热汤,先是放了一碗在崔诗敏的面前,再端着一碗来到崔诗雁面前,“大小姐,这是我们小姐一大早吩咐周妈炖的,寺里饮食清淡,这汤不甜不腻,正好补补身子,趁热喝最合适不过了。” 崔诗雁继续拿笔蘸了蘸墨水,眼皮都没有抬一个,“替我多谢meimei的好意,不过方才我已在佛祖面前许过愿,若是今天不把这些经书抄完就不吃东西,所以还是meimei留着吧。”谁知道崔诗敏有没有在里头加东西呢? “jiejie。”对面的崔诗敏听到此言站起来,“是meimei鲁莽了,只是meimei怕不吃些东西熬不住,玲儿你还是不要打扰jiejie的了,快将东西端回来吧。” “是,小姐。”玲儿说罢转身就要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整个人摔倒在崔诗雁的几案上。 人影倒下的一瞬间,崔诗雁眼疾手快,迅速收笔,抽出已经抄写了一大半的经书和宣纸,玲儿却是整个人都倒在了桌子上,汤汤水水还洒了她一脸,而崔诗雁则气定神闲地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等她确认没有差池之后,才睬了一眼地上的人,“哎呀,玲儿没事吧。” “是奴婢鲁莽了,请大小姐恕罪。”玲儿吓得直磕头。 “恕不恕罪,还是去问崔诗敏吧。”凭这点小把戏就想糊弄她? 崔诗敏眼一横,“蠢货!还不下去!” “多谢小姐饶命。”玲儿收了东西,手脚并用地退了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