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洗手间的流水声
冥币所形成的一个形状,是一双眼睛的形状…… 肖悦和胖胖双双打了一个冷噤之后,再也不敢去看第二眼。 爬上摩托车后,肖悦抱紧了胖胖的腰,“胖胖,我们回去,回去……” 驶去的摩托车不见踪迹后,不知打哪掠起的一股轻风,卷走了地上的冥币。 封里醒来的时候,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随即连滚带爬的起身,看着离自己有几步之遥的床,一脸的凝重。 “第二次了。”封里说:“我不信这是巧合……” 封里下楼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柜台前的老阿婆,不过桌上却已经摆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与一碟小菜。 外面的天,有点暗。屋里开着灯,也没见亮多少。 饭后,封里便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翻看着手机,直到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 封里放下手机,细听了一下,响动的声音是从仓库房的方向传来。封里起身,朝着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见到老阿婆。而仓库房的声音,却一直持续不断。没有多想,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封里便朝着仓库房走去。 仓库房在两个闲置的房间后边,中间是一条有些暗的走道,灯并没有打开。 封里穿过走道,朝着仓库房走了过去。待走近仓库房的时候,里面的响声更是大了不少,像是有人在里面翻动着什么。封里有些疑惑,虽然有些暗,但依稀可见的是,仓库房的门是锁着的。 仓库房的门口,是一把老旧的锁。 封里伸出手,试着推了一下门,并没有推开。倒是里面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声音突然消失了。 “叩叩叩……” 封里抬手敲门,对着里面问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除了封里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多余一点的声音。 封里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朝着身后的墙面照去,然后找到开关按下。灯的光线,把封里的周边照得明亮了起来。 锁着的仓库房门并没有紧,留下了一条缝,封里伸出头,眼睛贴在细缝中,朝着仓库房里面看去。透着细缝,封里粗略的扫视了一下。仓库房里面很乱,但并没有什么异样。 封里直起身,疑惑地看着仓库房的木门。 突然,封里打了一个冷噤,身子轻颤,面色变白,一股凉意顿时从脚底爬上。 只见,灯光之下,只有封里一个人的影子。 此时,封里的影子旁边,慢慢地站起了另一个影子。影子很精瘦,从封里的脚边爬起,然后慢慢往上拉,快到封里的肩部才停下,然后朝着封里慢慢轻靠,似乎想让两个影子融在一起。 封里倒吸一口凉气,挪步却一个跄踉的往边上晃了晃。 “你在干什么?”干哑刺耳的声音,突然响在封里的耳边。 封里先是一惊,随即又松了一口气,回过头说:“仓库房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很大。所以,我过来看看。” 老阿婆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封里半响,才缓缓开口说:“仓库房禁止游客靠近。” 说着,老阿婆指了指门口便竖着的一块红木牌,上面书写着禁止游客靠近的字样。 封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响才说:“抱歉,刚刚没有注意到。” 老阿婆没有说话,而是从脖颈出拉出一串钥匙,然后找出其中一把,打开了仓库房。 “喵!”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仓库房里面串了出来,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老阿婆瞥了封里一眼,见他识趣地离开,才往仓库房里走去。 封里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且见之前的黑影正优雅地坐在柜台上,一边舔着自己身上的毛,一边朝着封里投去目光。 随即,黑猫突然炸起来毛,凶狠地瞪着封里,做出攻击的样子。 封里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且做出了防备。然,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封里的手背上,便多出了三道伤痕,而猫儿却不见了踪影。 看着手背上的伤痕,封里的面色有些阴沉。 老阿婆走出来的时候,见到封里手上的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朝着柜台走去,从下面拿出了一盒药膏。 刚擦完药,封里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才没几句,封里便下意识地朝老阿婆看了一眼后,接着起身往门外走去,压低了音量问:“你是说,看见云云在窑镇?” “是的,我看见她在窑镇的卫生院里。” “云云生病了还是?” “我去问了,似乎是受伤了,很严重的伤。”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那伤痕,是被人咬出来的。” 封里顿时沉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那边的声音停顿得久了一点才说:“据说被送到卫生院的时候一身血,而送她过去的人,是桃花村的人。不过并没有说是被谁咬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她……在桃花村受伤?”封里不敢置信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她现在还在昏迷中。” 顿了良久,封里才说:“好了,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封里便往楼上走去,回到房间,拿起了外套就往楼下走去。 楼下,并没有见到老阿婆的身影,封里没有多想的直接离开。 封里往村头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人。然,才到村头,封里立马傻眼了。 只见原本的公路不见了踪迹,前方的路一片黑暗,天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封里有些暴躁。 然而不管封里如何暴躁,都无济于事,便只好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叩叩叩……村长在家吗?” “吱呀!” “在家呢!”村长打开门,有些意外地看着封里,“封小子,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 封里点头,“村长,这村头的路怎么不见了?” 村长闻言直接大笑出声,“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村头啊,那不是没路,只是暗了看不到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村头的树木茂密,晴天都暗,更别说雨天了。这不,一到下雨天,就暗得跟墨似的。并不是不见,而是看不清罢了。”顿了顿,村长问:“你这是有急事出村不成?” 封里点头,“是有点急事需要出村一趟。” 村长无奈叹道:“那也只能等到天晴了,这种天气是无法离开的。” “那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村头是村里唯一通向外面的出路。” 封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顿时没了气的瘪了。告别村长之后,封里不得不回到桃园。 看着封里远去的背影,村长的目光意味深长,随即扯出了一抹笑容来,然后转过身,关上了房门。 封里回到桃园的时候,老阿婆已经坐在了柜台上,一如既往的趴在上面,若是没有呼吸时的浮动,便如没了生气一般。 老阿婆并没有因为封里的动静而抬头,封里也只是朝着老阿婆看了一眼,便朝楼上走去。才到房间,外面是下起了大雨。见此,封里的心更是蒙上了一层阴晦。 大雨一直下到晚上,才渐渐停下,而这时,桃园只剩下封里一个人。整个桃园很安静,安静得没有其他一丝的声音。突然,坐在椅子上的封里起身,朝着边上的房间405走去。 打开门,封里朝着房门口的木牌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肖悦和莫云的房间,很干净,里面只剩下肖悦的行李,被放在床下。打开灯,封里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窗户并没有关着,从外面吹来的冷风,让封里打了个冷噤。 封里走过去,关上窗。突然,目光落在了床头的床柜桌上,一枚银色的戒指正躺在上面,而上面的钻石正发出闪耀的光芒。 愣了一下,封里拿起戒指细细观看,待见到里面刻着的字时,更是疑惑不解,“这不是我对悦悦求婚时的戒指吗?之前不是说不见了,怎么会在这?” 封里的问题无人回答,看着手上的钻戒,封里有些失神,随即一叹,便把戒指放到了衣兜里。 看了一下房间,封里坐在了床沿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浴室突然冒出了流水声。封里一愣,猛地抬头看去。浴室里的灯并没有开,看去是一片黑暗。 这时放在床上的手,感到一股人体的温热,封里一惊,猛地抬手看去。除了自己用手压下的印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洗手间的流水声依旧在哗啦啦地流,封里觉得有些惊恐,打了一个冷噤的他站起身,咽了咽口水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打开灯,半透明的玻璃门升起了一层雾水。 封里抓着门把的手,迟迟不敢推开,直到里面的水声停下。 深吸了几口气,封里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水汽了。洗手间很干净,只有洗手槽上,偶尔掉下一两滴水来,却也不是之前封里听到的哗啦啦地水声。 封里紧缩着眉头,却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关上了洗手间的房门。 然,就在封里回过头的时候,眼孔突然收缩。只见关着的窗被打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从下面缓缓地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