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痛

    “夫君，他们都走了吗？”左音凌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白皙富有光泽的皮肤如今如同树皮一般枯瘦。

    宁沐灵用颤抖的双手握住她如同树枝一样的手，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死要面子，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放下面子去天泽求人。悔恨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左音凌枯瘦的手上。

    “对不起……”

    左音凌用尽全身力气，触摸他的脸，缓缓地说道：“夫君，我死后，你一定要忘了我。”

    “对不起，”宁沐灵豆大的泪珠流了下来，“如果我没有出现，如果我没有追求你，如果我当初完成任务直接回去，如果你选择的是秦岚，你一定会过得比现在要好……”

    宁沐灵哭得像个孩子，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因为自己的出现，害了所有人，害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夫君，我不后悔认识你，”左音凌笑着说，“如果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开心呢？”

    宁沐灵浑身颤抖，自责将他骄傲的心灵弄得破碎不堪，回首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无是处。

    “夫君，我要走了，对不起，陪不了你，”左音凌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我生命最后一刻还有你陪着我，真好啊。”

    微闭的眼睛悄然闭上，她的生命就此落下帷幕，虽然这个结局并不完美。

    回顾自己的一生，却发现有那么多人一直爱着自己，从父母到秦岚再到宁沐灵，她一直活在别人的爱里，她这一生过上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随着左音凌的离去，宁沐灵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一般。他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歇斯底里，默默接受着这个事实。

    他就像一个百岁老人，看着自己的另一半离去，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他的状态，不悲不喜，仿佛已经没有人能够影响到他的心境。

    “怎么突然间，心境却圆满了呢？”青光环绕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因为功法的缘故，他自从进入化凡，法力却再无一丝增长，如今没想到却打破颈瓶。

    淡然看着刚刚逝去的左音凌，宁沐灵缓缓抱住她，带他走出门外。

    门口的护卫看他出来，其中一人原本想要阻拦，却被另一人拦住了，等宁沐灵离开后，他们这才开始说话。

    “为什么不拦着，城主可告诉我们……”

    另一个人立即打断道：“左音凌已经死了，宁沐灵是宁家人，城主都不敢动，我们凭什么？”

    “可是城主怪罪下来？”

    “丧家之犬能干什么？”

    ……

    人在仙羽的秦岚胸口突然疼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久违的心痛让他再次开始记忆回去。

    黑气在他身上翻腾，冰冷的气息笼罩着他，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

    “怎么了？”

    虽然有疑惑，但他还是选择不去想，否则又可能被心魔侵蚀。

    手中的书本不停地翻阅，沉浸在书中的功法难以自拔。

    一年，他虽然没有外出做任务，可因为天雉的关系，他可以随时随地来天书楼。而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因为他的低调也逐渐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很多人选择无视他，毕竟现在那么忙，谁愿意去理会一个谁也打不过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