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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不动如山

    炒面据说是高原上的藏人那里传过来的,历史无从考究,藏族人吃的糌粑是把青稞谷粒磨粉炒熟,食用时加酥油茶或清茶用手捏成坨。炒面水量低,耐贮存。便携带,不易霉坏变质,适应牧区生活的需要

    而甘肃镇紧邻草原,这里的军户早就习惯了食用炒面,一般是用植物或者动物的油脂将小麦、糜子等面粉炒熟,这样在食用的时候用热的汤水一冲或搅拌就可以食用。

    内地京师地区,有一种食物叫做油茶面,是把小麦粉等用植物油炒至金黄,食用时先加少量水搅拌成糊状,再用开水冲开。讲究的人家可以加入各种添加料,如白糖、蜜饯(杏干、葡萄干等)、核桃仁、芝麻、瓜子、等等。

    官宦商等有钱的人家,吃的可就是加入红糖、白糖、青丝红丝、果脯、果仁,用熟糜子面开水冲制而成的茶汤,称之为甜品了。

    用糜子面制作的类似食物称为“茶汤”,草原上鞑子的茶汤是用牛骨髓油炒制的。

    山西的炒莜面炒,南方的炒米,也是类似的食物。

    炒面萧夜可是打小就吃的不爱吃了,但能从石磨里取出炒面来,很是让他震撼地几乎要仰天大笑了;无他,百户所里的粮食,再过上两天,就要告罄了。

    壹仟盒一斤装的铁皮罐头,被亲卫们推着独轮小车,流水般运进了军舍旁的粮库里,首先尝到炒面滋味的,也是这些浑身大汗的亲卫。

    本来按照王大力和梅儿的算度,百户所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一个多月了,但那鸡鸣村里的猎户及家属,躲进甲字号石堡时,竟然告知王司吏,他们各家的粮食,仅仅只有两天的余量。

    鸡鸣村猎户们平日里粮食消耗,是猎户们在采石场干活挣得的铜钱,去田家商铺购买的,还有几家当了军士的小子给买的粮食;不过,鞑子围山,田家商铺的进货随即就断了顿。

    最让王大力尴尬,萧夜疑惑是的,鸡鸣村猎户门所在的大院里,陆续从西边前来投靠的亲属,不知不觉间,竟然达到了一百多人,使得采石场磨坊里的劳力,已经有了将近二百人。

    而那在萧夜看来有些鸡肋的土工弹的使用,使得采石场开采石料的速度,加快了何止一倍。

    难怪,采石场磨坊的黄灰泥产量,比以前多了不少,鞑子来之前还洋洋自得的王大力,此时才明白了忽视外来人口的危害。

    再加上各小旗的军士、亲卫连轴全体执哨,采石场石堡又在和鞑子对抗,粮食消耗比平时多了两成,这些,都是萧夜从没遇到过的。

    林林总总,萧夜最后从王大力嘴里得到的消息,就是山上粮食开始在军户家属和不需要上前线的军士们那里,还有鸡鸣村那里,每天要限制用量了。

    还好石关屯里水伞已经有了二十几个,足以供应上山众人所需,甚至连洗衣的水也不缺了,否则石堡里早就乱了。

    要不是突然有了鞑子出现,王大力甚至都安排了两个匠人,准本现在百户所旁边加盖一个水厕,让那些废水发挥最后的效用。

    但是,断掉军户们和猎户们的口粮,只顾着让军士们吃饱,萧夜做不到,这些人可是他以后立足的根本。

    这也是他不得已安排退路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挤在石堡里的军户、猎户们,先是看着大量的驮马,驮着一箱箱沉重的火器去往前面石堡,再看着一车车堆满了粮库的铁盒子,被亲卫们拿出来泡成了熟悉的炒面,还有伙房里剃rou剁骨的动静,大家伙心里的慌张,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有粮有水,军士们各个腰间沉颠颠的弹匣,镇定自若,预示着石山上的安全,可不是山下鞑子能打破的,沉寂多天的石堡里,欢笑声渐渐多了起来。

    石山下,塌瓦狼没有再怂恿拉乃尔特派兵攻山了,他现在似乎看清了,明军的狡猾,比瓦刺部落的那些对头更为险恶,虽然不知道山上的明军伤亡如何,但自己手下折损过百可是清清楚楚的。

    至于那些伤员,只要是还能喘气的他根本没计算在内。

    又是一次灰溜溜的试探后,在拉乃尔特哀怨的目光中,塌瓦狼无奈地命令部下,让那些汉人奴隶加紧修理损坏的投石机,他要用脚下数不清的大石头,把面前该死的山顶给砸烂了。

    “彭、彭,”远处的山顶上,遥遥传来模糊的响动,坐在帐篷里喝闷酒的塌瓦狼,还有嚼着rou干的拉乃尔特,心里都在微微叹气;没想到,明军手里的火器,防守起来竟然凶悍如斯,这个情况他们有所了解,但根本没预料到局面会这般的难堪。

    在这里山势起伏毒草遍地,来去如风的骑兵,是一点力也用不上,论起步兵战阵来,明军比他们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强多了。

    “腾腾腾,”大帐外,手里拎着铁盔的窝豪格,大步跑了进来,眼神在拉乃尔特那里一扫即过,向着塌瓦狼躬身道,“千夫长大人,事情不好了,”

    “山上明军在山顶石堡上,动用火/枪,开始袭扰咱们去后山取水的勇士,连运水的战马都给打伤了好几个,”窝豪格略显急躁的禀报,让两个千夫长坐不住了,丢下手里的酒rou,匆匆走出大帐。

    从怀里掏出一个长长的皮袋,塌瓦狼打开皮扣,拿出了一个单筒望远镜,熟练地拉长,对着山上凝神细看;天色光线明亮,对面五里外的山顶上看得并不清楚,却也能模糊看个大概。

    没看见山上有大量人员活动的迹象,塌瓦狼眨巴几下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很是肯定地说道,“山上,有水源,否则他们不会干出激怒咱们的事,”

    拉乃尔特认同地点点头,羡慕地看着塌瓦狼手里的物件,这可是六十匹健马换来的好东西,虽然里面是不是有塌瓦狼吹嘘的水份,但能看到如此之远的好东西,他不心动是假的。

    “这个石关屯,山上有水有粮,火器凶猛,不是短时间能拿下的,”已经有了后退心思的拉乃尔特,本就不愿在牛羊长膘的季节外出,现在又踢上了石头,更不愿在这里待了。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看咱们的笑话,”不等拉乃尔特说完,塌瓦狼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头,“这里不得手,其他地方还有机会,拿不到缴获回去了也会被其他人嗤笑的,”

    “这样吧,拉乃尔特你带人退出峡谷,守住那里的出口,不能再让这些明人从这里轻易出到咱们草原上,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

    “明军的援兵大概这一阵就要来了,我带领本部人马再攻打几天,就会和你汇合,”塌瓦狼强势的指派,让拉乃尔特原来就有些被骗了一把的悔意,更加浓郁了。

    说你想抢上一把再走,直说呗,啥的再打上几天,心里暗骂不已的拉乃尔特,惹不起这个小王子的心腹爱将,自是捏着鼻子认倒霉了。

    见塌瓦狼扭脸不再理会自己,拉乃尔特黑着脸召集了部众,带着自个的粮草,正要回转草原,就看见有游骑从峡谷里疾驰而来。

    “报,千夫长大人,峡谷那边发现有马贼出没,抢了咱们的一队押粮队,”脸色有些古怪的游骑,来到拉乃尔特近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声说道,随后,吭哧地顿了下,“他们有上百人,好像是小部落的牧民,”

    “啥,牧民?”拉乃尔特不解地瞪大了眼睛,用圆粗的手指掏掏耳朵,“还上百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部落,现在还没到冬天呢,”

    “哦,染着红发,一半以上都有火器,很好认,”游骑说到这里,面色焦急地说道,“千夫长大人,咱们的粮道可就在草原上,”

    “知道了,消息不得外传,下去吧,”拉乃尔特淡淡地说了一声,打发了自己的游骑,随后发布命令,全体部众收拾装备行李,轰隆隆地开进了峡谷。

    既然塌瓦狼不给自己面子,还食言忘了要拿出来的好处,那就别怪自个不打招呼了;本就以劫掠为主要补给的拉乃尔特,对于粮道并不看重,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让他加快了后撤的脚步而已。

    至于那个该死的小部落,他是不会放过的,一定要砍了那胆大妄为的头领全家,把他们全部抓成自己的奴隶。

    同样伤亡过百,没有占得半点便宜的拉乃尔特,根本看不上那石山下的几十汉人个俘虏,大队人马离开了石关。

    至于塌瓦狼,只是派出一个百人队不时sao扰石关屯,其他的人马大部被派往碎石堡方向,那里或许有村落、屯堡可以弥补一下他的损失。

    石山后的工坊区,塌瓦狼的心腹窝豪格也问清楚了,那磨制灰泥的地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石山顶,甲字号石堡堡墙上,王梓良刚刚看着自己手下的传令兵,在几个亲卫的指导下,拿着猎枪冲后山那里打了几趟排枪;虽然距离上已经超出了射程,但不让鞑子悠哉地取水,就达到目的了。

    密集的十杆猎枪,打出阵阵尖头弹丸,从望远镜里看,还是有鞑子和战马中弹,王梓良都有些手痒了,也cao起了沉重的火/枪。

    “彭、彭,”肩膀被枪托撞得生疼的王梓良,看不见射击效果,遂把火/枪丢给笑嘻嘻的亲卫,跑到一边去观察敌情了。

    萧夜交给他的任务,白天里要严密监视山下鞑子的动向,他这里堡墙上的暗堡,就是最高的落脚点了。

    “嗨,大民,山下咋样了,”走到暗堡近前,王梓良看看站在堡顶上的段大民,凝声问道。

    举着望远镜的段大民,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激的泪水直流,也不敢懈怠地擦一下,“山下鞑子没有动静,哦,不对,他们现在分出一股人马,沿着大道往碎石堡那里去了,”

    等萧夜得到这个消息,站在堡墙上观看良久,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否定了王梓良下山打一把的建议;毕竟,山上的军士能拿枪的,只有不到五十人了,守卫尚可,王大力手下的匠人军士,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舍不得拿出来拼杀的。

    黄灰泥建筑石堡的前景,让萧夜有了更为大胆的想法,那些匠人的用途比让他们拿枪强得多。这次被欺负地堵在了山上,令他在峡谷那头建立一个石堡的心思更加浓重了。

    鞑子围住石关屯,前后十五天的时间,发起攻击不下上百次,折损了两百多勇士时候,始终没有啃下石关屯,很明智地撤退了,这一次,鞑子倒是把尸首全部带走了;而石关屯也付出了三十人的伤亡,轻伤不算。

    山下鞑子的帐篷撤走了,环绕在四处的游骑也不见了影子,值守在石堡堡墙上的军士,大声高叫着,把这个消息传遍了石山。

    石堡里还在军舍查看伤员的萧夜,听见军士的叫喊声,紧绷着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甲字号石堡,当传令兵把好消息向老少爷们宣布后,军户、猎户们,个个大声地呼喊了起来,有人已是喜极而泣。

    只有站在暗堡门口的王梓良,心事重重地微微摇头,转身进了阴暗的暗堡。

    战死军士的安葬、灵牌送入土地庙,伤员被李郎中带走医治,以及石磨恢复生产,萧夜在休息了一晚后,带着一众旗官,一项项有序地安排着;派到山下的斥候,也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

    塌瓦狼带着手下的骑兵,硬是闯过了西龙河,没攻入碎石堡,却是把东面三十里外的一个屯子,烧杀抢了个干净,两百多户军户最后剩下的不足二十户。

    一路向东寻找劫掠对象的塌瓦狼,鉴于明军在各处防守严密,遂在清风谷以西的山间小道,钻进山里退出回了草原,没有沿原路返回。

    峡谷草原出口,虽然黄汉祥在不断地袭扰着鞑子,但无奈鞑子不会站在那里等着被火/枪击中,几番对抗后,黄汉祥护着那个奴隶部落退回了山里;大量的鞑子游骑,没有去追击黄汉祥他们,而是一根筋地虎视眈眈盯着峡谷附近,一时间,石关屯和白龙湖的联系,还是照旧中断。

    守候在峡谷出口的拉乃尔特,直到收到塌瓦狼攻破汉人屯堡的消息,这才愤愤地退回了草原深处。

    此刻萧夜的武器库里,军弩和短箭积攒的数量,足以让他给石关屯的军士们,每人换一把崭新的家伙了,箭匣一人十个不在话下。

    “不行,必须打通和白龙湖的通道,否则这石关屯就是一个死地,”百户所里,萧夜坐在石凳上,环视着身边几位旗官,“既然鞑子暂时放弃了这里,那咱们就要想办法打出去,挨闷棍吃亏的事,石关屯可是没有先例,”

    先前之所以让王大力安排匠人在峡谷里敷设灰泥路面,就是存了要走出去的意思,大量从边墙内购买原料,就是官府那里就说不过去;虽然被鞑子搅乱了计划,但萧夜还是一门心思地惦记着白龙湖丰富的原料。

    他现在基本上摸清了石磨的规律,只要自己不断地投入那些所需的原料,石磨就会不断地回馈他更多的火器、物品;白龙湖目前来说,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房间里,梅儿虽然和莉娜忙着查看账目,但耳朵一直在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声音,当萧夜流露出强行打通峡谷的意图后,她娇嫩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焦急。

    夜幕降临,石山上一队准备好的驮队,带着大量的军弩,成箱的弹丸火器,在秦石头和黑子两个小队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了石堡;有了微光镜在手,他们晚上避开鞑子到达白龙湖,还是有把握的。

    可惜的是,没了白龙湖提供的原料,萧夜没有拿出哪怕一颗枪榴弹,这让秦石头和黑子相当失望。好在小六子厚道地把自己私藏的两枚枪榴弹,交到了秦石头手里,这是他身上仅剩的两枚了。

    其他的枪榴弹,小半在训练中用掉了,其他的送去了黄汉祥那里,百户所本就不多,要不然围攻石山的鞑子们,或许会美美地享受一番挨炸的滋味。

    临出发前,萧夜交代了两个旗官,如果草原上鞑子纠缠厉害的话,尽量绕道戈壁赶到白龙湖后,安全起见,回石关屯的时候,从黄汉祥那里征调回一个百人队;为长远打算,百户所不会在屯里继续征召军士补充了。

    既然自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那只能自个想办法,屯里多出一些陌生面孔的军士,他是顾不上去暗度陈仓了。

    鸡鸣村那里上百的青壮,都窝在采石场是不可能的,萧夜是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王大力的匠人队,也需要补充人手。

    石关屯防御可以拿着军弩来守卫,但白龙湖那里,要是黄汉祥没了充足的弹丸,那情况就不妙了;毕竟,他监护的那个鞑子部落里,嗅觉敏锐的鞑子奴隶可是擅变的,强硬武力的镇压不能动摇了。

    为了牢牢攥住盖伦部落,只能尽力抽调出强壮的鞑子奴隶,把他们变成自己的骑兵,只要他们适应了高粮饷,适应了旗队生活,时间一久,就是赶也赶不走了。

    鞑子撤离的第三天,夜色漆黑,萧夜此刻正在采石场石堡,灯火明亮的磨坊里,亲眼看着几个亲卫,把一块块的牛rou连带骨头,全部投入到了石磨里。

    为了这事,他还是派人把乙字号石磨给临时封闭了,省的那些匠人私下里说自己失了心智,竟然把rou用石磨去磨出灰泥。

    对于百户命令宰杀山上围栏里的牛马,王大力执行的相当缓慢,也很隐蔽,但也前后杀了将近十几头健牛,让军士们吃了几顿糜rou饭,存了不少的rou块;好在驮马他还没来得急动手,就被萧夜给阻止了。

    不出意外的,五百多盒牛rou罐头,也进了粮库。这回萧夜倒是要看看,这些rou罐头能保存多长时间。

    按军规,鞑子退走的当天,萧夜给碎石堡千户所写了急信,派出一个机灵的亲卫,骑快马去了碎石堡,虽然路上鞑子情况不明,但亲卫还是只携带了左轮火/枪和军弩,后装枪并未带上。

    田家商铺里的两个雇工,吃过石堡里敞开供应的大碗牛rou后,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商铺,整理着里面不多的货物,准备继续开门经营了。

    自然,晚上从商铺里飞出的一只信鸽,石堡里的亲卫虽然发现了动静,萧夜却是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通过田家人的口,告诉远在甘肃镇的富贵楼,石关屯没有被鞑子给毁掉。

    田家商铺在鞑子撤走后的第六天,这才堪堪地来了一队粮车,要不是到了交易白楞纸的时间,估计还要等上一阵他们才会来。

    而最让萧夜和王大力心寒的是,碎石堡被鞑子在堡墙外耀武扬威了一番后,破坏了外面大片灌了浆的麦子,竟然没有派出军士抗击;而最后好容易派来的信使,竟然是和田家粮队一起来的,回去的速度更是麻利。

    展开手里的公/文,萧夜看了一眼后,随手就丢给了旁边的王大力,闭目不语;王大力不识字,见百户心神疲倦,只能递给王梓良,眼巴巴地看着他。

    王梓良眼角余光瞟了下百户,一抖手里的信茷,目光扫过,嘴角冷笑连连;“我说书生,你笑个啥呀,赶紧地,给老王念念,”

    在王大力的督促下,不远处梅儿又是侧耳倾听的样子,王梓良遂念了一遍内容,大意就是碎石堡遇到鞑子大队人马袭击,要求石关屯百户所,派出军士予以支援云云,丝毫没问及石关屯的情况。

    “哦,念完了?”在王大力不可思议的眼神里,王梓良脸色不善地把公/文放在石桌上,“看来,石关屯在他们的眼里,那不过是荒蛮边地,咱们的死活他们根本不管,”

    忽地,王大力跳了起来,脑筋耿直的他这才恍然,碎石堡那里只是要求派兵支援他们,石关屯和鞑子的战斗,人家连提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不行,麻蛋的,咱们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连问都不问,不行,我派人去把那信使找回来,我倒要问问他,不上交鞑子的脑袋,那就没了这回事?”愤愤地指着土地庙方向,王大力恼怒地满脸通红,爆出粗口。

    “王叔,稍安勿躁,”萧夜面带倦色地摆摆手,“明天我会写出回文,告知千户所咱们的伤损,那援兵的事不提也罢,哼,咱们这里差点就成了鞑子的演兵场,力所不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