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V
顾初夏晕晕乎乎,似乎听到电话那边赵顾墨的声音。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小夏,你等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她相信赵顾墨 然后里面还说了什么,顾初夏就听不清楚了,眼皮很沉重,缓缓闭上,嘴角的血渍干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拍打她的脸,她才艰难地睁开,毫无疑问,还是景海那张讨厌的脸。 应该是谈判很顺利,景海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拍打顾初夏的脸的动作也轻了不少:“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华娱的赵总居然肯出五千万。” 顾初夏声音细若蚊蚋:“赵顾墨是顾初年的老板,自然出价比她高。”她嘴角咧出一抹绝对比哭还难看的笑。 “早知道赵顾墨这么爽快,我就出高一点价。”景海一脸贪婪之色,眼里闪着厉光。 贪得无厌 人啊,永远不知餍足,放心,要得越多,死得越快。顾初夏半昏半醒地想。 景海踢了踢顾初夏几脚:“你说你值多少钱” 背上像针扎,腿上也疼了,顾初夏觉得头更昏沉了,却干笑两声:“呵呵”虚弱地说:“就值这个价,多极必反。” 值多少呢,如果是安景旭,那一文不值,如果是赵顾墨,应该不少。 “这生意做得好,顾初年那娘们” 顾初夏脑中荡着那句:顾初年那娘们之后便听不清楚了,实在是身体到了极限,彻彻底底昏昏沉沉过了了,只希望景海念着五千万的份上,不要再将自己踢醒了 推开门,已是临近黄昏,晚阳暗淡,空荡的总裁办公室却没有开灯,昏暗还有丝丝冷却。庄毅提着手上的箱子,有些微颤地走进,手上更是沉重,怎能不沉重,那可是五千万。 平日里端的是慵懒邪魅的总裁大人,今日却深沉幽暗些许,庄毅知道自是与手里的五千万有关,而那五千万又是与一个女人有关,归根结底,这传言里的花花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已经黯然伤神了。 庄毅走过去,赵顾墨临着窗子,并没有转身,庄毅将手里的箱子放在桌上,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难得深沉的赵顾墨:“总裁,前准备好了。”赵顾墨转过来,看了一眼箱子,眉头皱着,没有说话,庄毅揣测不透,试探着问:“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人一起去。” 赵顾墨微微思忖,断然说:“不用,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冒险虽然这总裁大人明面上与人无仇,但是想要他不好过的人也不再少数,这未免庄毅再三思索,劝解:“这样太危险了,总裁,让我安排一些人,他们都在暗处,不到危险时刻也不会出现,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赵顾墨却道:“我多了一重保障,顾初夏就少了一重,景海只要钱,给他就是了,也要看他有没有命花。”顿了顿,眸色一沉,语气骤冷,“就让他多活一些时间,等顾初夏安全了,再动手。” 原来这打的是先礼后兵的主意啊,这花花大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冒险,为了一个女人动了狠意,庄毅喟然,却遵从:“是,总裁。” “安景旭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又问。 庄毅甚是不解,这自家总裁管安景旭那档子是真实奇怪,更奇怪的是安景旭居然庄毅如实回答:“安景旭现在还在凌东岛,但是听风动静很大,我猜测是倾巢而出了。” 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总裁亲身去冒险值得安景旭倾巢出动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大的利益纠葛庄毅揣测,却不敢多家过问。 赵顾墨眸光忽而复杂:“他也真坐得住。”继而,又吩咐,“你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应该不是纯粹的绑架。” 肯定不是纯粹的绑架案,这赵顾墨与安景旭两大人物都出动了,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为了五千万的绑架。庄毅这样想,嘴上答道:“嗯。”忽而又想起,“总裁,那我们钱海口汇合” “记住,我没有带顾初夏出来,不要进钱海口。”郑重吩咐完,便提起箱子举步走了。 庄毅心有余悸,这险冒得有点大啊 凌东岛近日来乌云压低,暗无天日,比如此时。 黄昏还有一丝绯色的光,半靠在沙发上的安景旭眸中却昏天暗地,毫无光彩。 秦随风慌忙急事地跑进来:“景旭,有消息了。” 安景旭猛地站起身来,竟然有几分惊惧,声音微颤:“人在哪里”整整两天了,那个女人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简直快疯了,天知道他有多着急。 “钱海口。”秦随风眉间略显倦怠,“好像初始路线并不是钱海口,突然转至那里,还未查到中间发生了什么,似乎景海与人” 呼一阵风卷残云的声音,秦随风生生咽回了还没有说完的话,再抬头,已经不见了安景旭的身影,秦随风无奈摇头:“怎么这么急。”无奈地跟上去。 黄昏过后,月出未满。钱海口海风大起。 僻静的海口,昏暗而冷寂,停泊了些许船只,幽冷的灯光碎在风起的海岸,港口一片黯淡,唯独那荒废的仓库一点明亮。 赵顾墨眸色微冷,便走进仓库。 空荡偌大的仓库四处弥漫着一股霉味,隐约有似血腥气息,几个落了灰尘的木箱在躺在地上,景海懒懒坐在中间的木椅上,看着门口的男人,眸光一紧,盯着那个黑色的皮箱,赔笑一般:“赵总裁可真守时啊。” 赵顾墨面色微寒:“人在哪里”往日潋滟的桃花眸覆了一层阴寒,四处梭巡。 景海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盯着箱子,明知故问:“钱呢”这厮,要求验货。 赵顾墨信手将皮箱子丢在地上。懒懒睃了一眼双眼发光的景海,满脑子想着顾初夏。从接到那个电话到现在为止,一颗心就像悬在钢丝上一般,摇摇欲坠。 景海打开箱子,对方整齐的钱晃了他的眼,那眼神就像饿久了的狼看到猎物一般火热,笑得阴邪:“果然守信。”捧起箱子,踢开了木椅后面的箱子,“人不是在这里吗” 赵顾墨眸光一紧,心里猝然一疼,那木箱子猝然踢开,入目的便是那蜿蜒在地上的血渍,还有他心心念念不忍伤一分的女孩。如今去这般模样,双手被捆绑着,身上血迹斑斑,白色的衬衫被血色染得狼藉,脸上全是红肿,结痂的左腿显得狰狞,那一头乌黑长发沾了血迹凌乱地铺散在地上,那个永远云淡风轻的女孩如今却像一朵开败的荼靡花,凋落得没有生气。 那触目的红色guntang了他的眸,似乎又跟微细的丝线将那个致命的器官捆绑,然后撕扯,碎成一块一块,连呼吸都是痛的,他竟一时忘了移动,半响才怔愣地蹲下身子,将伤痕累累的顾初夏轻轻搂在怀里。 昏迷的顾初夏只是微微蹙了眉,赵顾墨生怕弄疼了他,忍住想要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的冲动,声音像绷紧了弦,轻得好似要散去:“小夏。” 沾了雾气的长睫轻轻颤了几下,顾初夏才缓缓睁开眼,月牙般的清泠眸光此时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血丝,她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他来了,赵顾墨来了,是他,只是他,也只有他,她等到的人。 平日里不能忍受的一句小夏,竟是这样好听与温暖。 顾初夏浑身是伤,赵顾墨不敢用力,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指尖陷进掌心却毫无知觉,一眼桃花火红,似乎隐忍了什么,一圈一圈纹路在晕开,他却音色沉沉,轻轻问:“你怎么样了”眼眸一冷,睃着正数钱的景海:竟敢这样对她,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死不了。”她微微一扯嘴角,却疼得皱了眉头,确实死不了,但是也去了半条命,半死不活了。 赵顾墨拂了拂她汗水血水浸湿了的碎发,手停在她脸颊,却不敢碰触,他立马变了颜色,疾言厉色地劈头盖脸:“你个蠢女人,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嘴上虽然没轻没重,手上动作却轻而温柔,将她缓缓抱起,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 顾初夏没有力气,任凭赵顾墨抱着,嘴里小声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别叫我蠢女人,我不喜欢。” 那个男人就经常这样喊她,真是刺耳的称呼,以前万分留恋的东西如今已经变得不可忍受了。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了一根针刺,每次想起那个人,便生长出一分,越来越长,越来越不能容忍,越来越疼。 顾初夏昏沉缄默了许久,赵顾墨心疼又恼怒,将她放在木椅上,心有余悸地责怪:“你消失这么久,一出现就来这么一出,你要把我吓死是不是” 幸好自己心脏不弱,不然早晚有一天被这个女人吓得半死,天知道他从接了那个电话,就心如刀割,疼到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个女人出事了,这剜心挖一般的疼痛应该会持续到一辈子,才发觉,原来自己以为重要的人,比以为的还有不可或缺。 赵顾墨不甚轻柔的念叨,顾初夏微微摇头,半阖着眼:“我现在头疼的很,不要再念我,等我恢复点力气再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