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五毒苗疆(二十)
这时只见银环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几片叶子,递给昝元,王羽洛道:“十花散必须得十日方能解毒,只好委屈昝公子在五毒教住上几日了。” 昝元将叶子含入口中,笑笑道:“王姑娘言重了,能在贵教住些日子,在下倒是十分乐意?”银环这时道:“不知昝公子所指的乐意,是指五毒教呢,还是我们教主?” 昝元笑道:“也许两者皆有也未可知。”王羽洛面上一红,瞪了银环一眼,忽然外面传来“梆梆梆”的声音,王羽洛道:“家父的灵堂已办好了,昝公子和月姑娘若是没事,不妨与我们一道去看看。” 月灵喜道:“如此正好,若是让我与他留下来,那还不得闷死。”当下昝月和月灵跟着王羽洛三人离开,王鹏边走边道:“昝公子和月姑娘不是五毒教之人,灵堂是设在本教神坛,两位到了那里,最后不要说话。” 五毒教神坛,乃是一两层阁楼,阁楼前是一空地,这时场中已是站着不下百人,整齐地站成十多排,那梆梆梆的声音,正是这些人在用木棒击打着牛皮鼓所发出。 王羽洛让昝元和月灵、银环留在了空地后面,自己和王鹏径直走到了神坛之中,月灵这时对昝元道:“刚才我一直想问你,那神棍既是幽冥五使中的人,武功应该很厉害才对,可我见他与那仇伍成动手,也不过如此,就连那仇伍成的兰花手也不见得有何厉害之处?” 昝元道:“就知道你有此一问,你看不出神棍的武功,那是因为你不知兰花手的厉害之处,据说这种失传多年的武功,手法有诸多妙处,练此武功之人手掌可以变得坚硬如铁,也可以瞬间软似棉,但其掌力却是十分了得,若受兰花手的掌力,纵使你再高的武功,也会在瞬间全身瘫软,而兰花手的手掌本身却是刀剑不入,所以你刚才会看见神棍每一棍都指向仇伍成的手腕。” 月灵道:“听你说得如此厉害,可是我觉得比起那牛若水,他们两个的武功又自差得远了。”昝元笑笑道:“幽冥五使,各有所长,刚才神棍和仇伍月虽说都是全心应战,但二人其实都没有达到以命相搏的时候,若是不然,就你月二小姐的眼力,是不可能看得清二人的招式的。” 月灵吐了吐舌头,过了一会,那“梆梆梆”的声音骤然停下,只见得王羽洛在王鹏和王谷的陪同下从神坛走了出来。王谷看着五毒教教众,说道:“老教主突然逝去,按我教和苗人的规矩,将为老教主做七日法事,然后以五棺洞葬” 月灵这时轻声道:“五棺洞葬?这是什么意思?”银环轻声道:“我们苗人死后,尸体不会马上入棺,须做完法事才能入棺下葬,而五棺就是会在神坛中摆上五口棺材,这五口棺材会分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大法做棺法,然后算出老教主的五行之命,若是金命,便会被装入做过金法的的棺木之中。” 昝元和月灵点了点头,银环又道:“老教主的尸体入棺后,会被抬到石洞之中,余下的四口棺材会装上用来祭棺的四头猪的尸体,一同抬到石洞,这四口棺会放在老教主棺才的四周,用来守护老教主的亡灵。五棺洞葬是五毒教中最高的葬礼,向来只有教主或是在教中德高望重的人才会得到五棺洞葬。” 这时只听得教众这中有人道:“净坛法老,老教主要以五棺洞葬,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我五毒教中只有两位法老,而教主与法老全是王氏一族之人,要知五毒教本是庭王二姓的先祖所创,如今我庭氏一门似乎在五毒教中已无地位了。” 银环轻声道:“又是这个庭庆宇,他是庭庆堂的亲弟弟,平日就对老教主将教主之位传给教主心怀不满,现在只怕又要有许多话要说了。” 王谷这时道:“庭庆宇,在五毒教里,庭王本是一家,你如此说话,岂非把我五毒教说得生分了。” 庭庆宇道:“净坛法老,话说得好听,如今执法法老被你们逼走了,就连我庭氏一门在教中稍有地位的庭玉方也走了,现在的五毒教还不是你王氏一门的天下了。” 王谷道:“若你之言,又当如何?莫不成你来当这教主,看你也没那能耐。”庭庆宇道:“说得不错,庭某自知当不了教主,不过如今这执法法老没了,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王谷冷笑道:“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想做执法法老吗,只怕你也做不来。”庭庆宇道:“你这净坛法老也未见得就对本教有何作为,还不是一样做到了今天,再说这执法法老断是不能再用你王氏一族之人,而在庭姓当中,如今只怕也唯有我有这个担当。” 王羽洛这时道:“执法法老一职,我已有人选,你们就不必争了。”庭庆宇道:“教主不会是想让你王氏一门的人来做吧?”王羽洛道:“这你大可放心,我所说的人是血刺,他可是你庭氏的人。家父法事要做七日,七日后血刺就该回来了。” 庭庆宇道:“若是血刺七日后还不回来,教主又作何打算?”王羽洛道:“若是血刺七日后还不回来,我自另有安排。”庭庆宇道:“教主所说的另有安排,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王心洛眉头一皱,说道:“这里是神坛,今日是家父也是本教老教主进入神坛的第一天,你若有其它之言,请先到外面候着。” 庭庆宇淡淡道:“庭某岂敢在神坛放肆,就依教主之言,待老教主法事过后,我们再做计较。” “梆梆梆”的声音随之又响起,但见王羽洛对王鹏王谷附耳几句,便径直走到昝元三人身旁,王羽洛道:“昝公子和月姑娘一夜未免,而且昝公子现在还有毒在身,不如让银环先安排你们去休息吧。” 昝元点了点头,与月灵一起跟着银环离开神坛,银环为二人安排了相邻的两间房,昝元进到房间,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昝元睡来之时,已是日薄西山,刚走到门口,就见王羽洛和月灵迎面走来,月灵笑道:“看不出你睡得还挺好的吗,我可是早就睡不着了。” 昝元道:“在下心中无事,自然睡得安稳了,可不像你月二小姐一肚子傻主意,自是睡不着了。” 月灵老大不高兴,王羽洛这时道:“该到吃饭的时间了,昝公子和月姑娘只管在房里,自会有人送来饭菜的,只是家父法事期间,五毒教都不得见荤腥,只怕要委屈两位了。” 昝元道:“王姑娘身为教主,现在诸事繁多,如此小事,就不劳挂怀了。”王羽洛接着向昝元和月灵告辞而去。 王羽洛刚走,月灵便道:“怎么,你也不请我到你心里坐坐?”昝元转身进屋,月灵跟着正想进来,昝元却一下将门关上,说道:“太阳已然落山,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不方便,月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月灵在门上踹了几脚,气呼呼地走了。昝元坐在桌旁,没过一会,便有人送来饭菜,果然全是素食,昝元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又卧于床上,一宿无事,如此一连过了数日,昝元每天都会服下一味解药,王羽洛这几日却也未曾再来过,只是月灵却是常常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