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纳骨堂作法
D×来人正是那片别墅区的门岗老头夜里假扮钟馗的主儿。 这老头平时在门岗一呆听戏匣子看报纸常年就住在门岗那小房里也没个家。没老婆孩子啥的。老头的工作好像就是给有钱人看车没事和周围邻居聊闲东家长西家短的。有时候夏天看见他光着身子**下垂满身老年斑小肚子鼓着整个一青蛙体。苟延残喘。不少人背后不无恶意的说这老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现在一看老头像换了个人。倒背双手紧身夹克尤其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场只有饱经生死的老兵才能这样的气质和精神头。 老头来到平台他颇有章法没急三火四地找什么而是打着手电扫视一圈光斑照耀处几无死角。当光掠过破庙时我们三个紧紧躲在墙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老头扫了一圈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查看地上的东西。我们躲在窗户后面偷偷露着头看心跳几乎都要停了。 按说我们三个大小伙子对付个糟老头应该不在话下。可不知为什么这老头散发的气场如同泰山压顶让人第一反应就是躲他。根本不敢生抗拒之心。 老头来到天台的铁门前用手电照着垫在门后的砖头。鸟爷倒吸口冷气极低的声音说:“坏了那些砖头没有时间收拾。” 我拉了拉他示意不要说话。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躲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如果说刚才在楼下用望远镜窥视我们的就是这老头说明他已经知道有人来过这儿砖头清不清理意义已经不大了。现在的关键是不能暴露我们三个的真实身份。 老头拿起砖头看看。不知想什么砖头在手里翻来覆去然后扔到一边。他一猫腰从铁门的缝隙钻进去上了天台。 看他走了尤素长舒口气低声道:“快跑!” 我们三个从庙里钻出来刚要往外跑谁知道天台长影一晃那老头又回来了。 鸟爷急得呸了一口没办法我们三个又钻回庙里。 老头检查过了天台没有发现端倪他从铁门钻回来站在那里摸着下巴不时用手电扫着好几次光斑晃到了庙口又闪了过去。 我们大气不敢喘捏着手心里面全是汗。 老头从地上捡起砖头在手里颠了颠突然朝着我们扔过来。 这个变故发生太快砖头“啪”一下打在庙旁的地上。我们三个吓得心咯噔一下尤素在黑暗中喃喃念叨:“冷静冷静。” 老头站在原地四下里看看。此时我的神经已经绷到极点。你说你个糟老头子你要发现了什么就赶紧来搜没发现就赶紧走好家伙就站在原地不走不动像狼一样四下瞄着纯粹在折磨人。 老头摇摇头收了手电背着手从楼梯下去了。 鸟爷看他身影消失顿时长舒口气大步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尤素在黑暗中突然现身一把拉住他低喝:“别动!” 鸟爷真就不敢动了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整个人还是陷在黑暗中。破庙里的黑暗如同一道光滑的黑色水帘遮挡住了我们。 尤素低声说:“小心他很可能还没走。” 鸟爷慢慢退回来。我们三人依旧蹲在庙里紧紧盯着外面等了很长时间楼梯口也没有动静。 这时鸟爷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们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接通电话“嗯嗯”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苦笑说:“朋友来的真不是时候。” 此时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楼梯口看到没人上来尤素长舒口气:“应该是走了。” 鸟爷低下头摆弄着手机手机表面散发出莹莹的光芒隐约照亮了庙里的黑暗。这时我们看到光芒中庙墙上出现一抹光亮的区域。这片区域里现出一只色彩艳绝的鸟丹青描绘栩栩如生两只眼睛恍如有神。 我们都看呆了尤素一把夺过鸟爷的手机颤抖着手去照。此时气氛非常诡异我们如同身陷在地底古墓中用火把去照亮墙上的千年壁画。 墙上的光亮区域慢慢变大那只鸟也看得更清楚。我的喉头开始窜动这哪是什么鸟啊原来是一只蝙蝠。 我记忆里的蝙蝠就是黑的一些小说里描述还有什么白蝙蝠可眼前古庙墙上画的这只蝙蝠居然是七彩的。 这只七彩蝙蝠张着翅膀飞在空中把脸正侧向墙外乍看起来像是在盯着我们。它长得极丑抛去翅膀就是一只成形的大耗子尤其那张耗子脸让人看了全身发麻小眼睛不大死死地看着我们。 尤素咽了下口水用手机沿着墙继续照这只七彩大蝙蝠的身后跟着成群的小蝙蝠大小不一颜色不同描绘的手法很传统画风极古。我们颤抖挤在一起屏住呼吸看着。 尤素牙齿咯咯响说道:“好像是九蝠图。” “什么意思”鸟爷嗓音沙哑。 “顾名思义就是九只蝙蝠的图现在已经看不着了。大概在十年前我在河南旅行时曾在一户农村人的家里看到过类似的图。当地人告诉我这叫九蝠图也有五蝠图到了年节把画悬起来取个广纳多福的意思。”尤素说。 “你的意思是这是吉祥画”鸟爷笑得比哭还难听:“没听说挂蝙蝠求福的。” “在河南那个当地有个传说一千多年前有一只蝙蝠精就是在他们村里修炼成仙的。”尤素说:“这只蝙蝠成仙后有了大神通还不忘报效乡里所以香火一直传到现在。” “胡说。”鸟爷道:“满天神佛从来没听说过谁是蝙蝠精的。” 尤素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用手机照着鸟爷。尤素的脸在光芒下显得青绿周围一团漆黑我看得心脏狂跳。 鸟爷道:“你…;…;你怎么了” 尤素叹口气:“我告诉你那只蝙蝠精是谁一说你们都知道它就是八仙里的张果老。” 我和鸟爷都震住了谁也没说话。 现在气氛又恐怖又古怪我们跟在尤素的后面顺着墙继续往里走。因为光线所限整幅画我们也仅能看到照出来的一部分无法窥得全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幅画应该占据整整一面墙画风写意色彩艳丽充满了无法言语的视觉冲击力。 尤其上面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像是会飞的大耗子画的极是传神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我估计谁要是成天对着这幅画猛看看几天非精神分裂了不可。 这时我看到画上出现了一样东西惊叫道:“是云。” 这些蝙蝠的周围出现了朵朵祥云描绘的手法居然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五福临门’一模一样都是如意头和祥云纹如出一辙。 鸟爷道:“哎呀我想到了那张五福临门和眼前的九蝠图应该是同脉同源吧。会不会是一个人画的” “就算不是一个人画的”尤素说:“也应该属于同一种画派。” 我忽然突然奇想:“咱们在外面猜测写‘求死’的那个自杀者曾经在五福临门的年画前下跪磕头当时咱们还在猜他是不是在这里得到了信仰现在联系起来看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信仰体系那五福临门和眼前的九蝠图都应该在这个体系里。” 尤素点头:“有点意思了。” 鸟爷道:“会不会是这样这两幅画其实都在说明一个背景故事它们都是故事的组成部分。” 尤素用手机照着朵朵祥云喃喃:“这是个什么故事呢”叼农长血。 庙本来就不大此时我们走到了墙的尽头一抬头看到上面横梁挂一块木头匾额黑色纹理不知道多少年了。从右到左写着三个繁体字“稀奇寺”。 “这名有点意思。”尤素说。 匾额左右两边是两根破烂的木头柱子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幻梦空花看看眼前实不实下联是:烫铜热铁问问心头怕不怕。 鸟爷声音发抖:“这…;…;这啥意思啊” 尤素往后退了一步喉头发出异响:“我们好像走进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