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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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找人把任明堂请过来,任明堂听了她所言,却勃然大怒地说了句胡闹,从来不动声色的俊容上难得的出现了恼意。【】 卢氏咬唇不语,任明堂压了压火,平息了阵子。 “这事你就不要再cao心了,我自有打算。” 任明堂临走时丢下了句,“后日定远侯府的老夫人寿诞,你带着四姐儿去吧。” 只留下卢氏在屋里瞪大眼睛。 任明堂是那个意思吗? 定远侯府的世子沈焕,将来必是继承爵位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沈焕其人,容貌品行出众,文武双全,未曾袭爵早已入仕,前途光明,满江都宗门贵女趋之若鹜,提亲的都快踏破侯府的门槛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亲事一直没有定下。 定远侯世子沈焕与严可求之子严续,那是江都公子中的翘楚,一时瑜亮。 这次定远侯老夫人庆贺六十大寿,并没有广撒请柬,请的都是家有有适龄的待字闺秀,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要给沈钧选择亲的,只是这请柬却未发到任府,这说明任桃华这个适龄之人是在侯选人之外的,如何热脸去贴冷屁股。 当然,以任明堂的身份,便是没有请柬,她们娘俩也是去得,不过可真够没脸的。 不过,为了女儿,卢氏也豁出去了,任明堂一贯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她哪里知道,任明堂也是在撞大运,不过是在赌,仗着女儿的好皮相,赌的是男人的好色慕艾之心。 定远侯府的大门口门庭若市,马车云集。 府内的正堂里也是宾朋满座,何氏老夫人坐在正堂的上首,她穿着酱色联珠纹的禙子,戴着贯琥珀锦锻抹额,戴着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头面,满面笑容,微微发福,显得慈祥贵气。 不停的有妇人带着女儿来问安,老夫人皆亲切地和她们叙着话,也看不出喜厌远近。 这老夫人的寿誔不同于女人家的聚会,虽说男女不同席,不过仅是在宽敞的大堂中央隔了个长长的屏风,以示避嫌,只是做个姿态,事实上说话之间清晰可闻,也是图个热闹。 老夫人应酬着来人,一边往大堂的西北角看了看。 她叹了口气,她这个长孙,就是太过眼高于顶,挑剔得太过了,就她看,那左司马王令谋的女儿王彩莺,还有那同平章事朱瑾大人的女儿朱兰儿,再不他母亲属意的那齐国公的小女儿徐宛雁,哪一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在江都都是顶尖的。 那几家的长辈也隐隐透露了联姻之意,可惜沈焕哪个也没相中。 其实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几个儿女,哪个婚事不是她和老侯爷一言定下的,只不过,她年纪大了,心肠比从前柔软了许多,沈焕是长子嫡孙,自小在她跟前养大,终究是不同,她总想着给这个意气风发的孙儿找个可心意的人儿相伴,结果倒好,一直拖延至今,如今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了,若是再挑选不出,她也顾不得要拍板定案了。 正在这时,侯府的管家勿勿地进来。 “老夫人,门口有位家眷说是丢了请贴。” 老夫人询问道,“是哪一家?” 管家回道,“她们说是参加政事任大人的家眷,任夫人和任四小姐。” 老夫人愣了愣,请贴名单是她亲自所拟,自然知道根本没请卢氏和任四小姐,只是这时却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便很快笑着道,“真是的,怎么出了这种事,快快有请,莫要怠慢了。” 管家出去后,老夫人看了看那边席上的老侯爷,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对于卢氏母女不请自来,来意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可是任桃华便是来了也是白来的,便是没有名声被污一事,乱世之中,那等罕见的美丽等同祸水,易遭横祸,何况他们也不想沈焕得妻如此,从此在温柔乡里消磨了志气,所以至始至终这位任府的嫡小姐任桃华从来就不在孙媳的考虑之列。 那管家的话语多数人都注意到了。 和沈焕一桌的世家公子微微起哄。 “听说这位任四小姐可是个绝色,沈焕,你有福了。” 另一个人又道,“曹禹,听说上回这位任小姐露面和你meimei闹得很不愉快,你不想去找回场子?” 曹禹冷笑道,“一会儿瞧着爷怎么收拾她。” 沈焕一直是漫不经心的,此时轻声道,“曹禹,莫在沈府弄出乱子。” 曹禹听了心里一颤,这位轻声细语的,可警告的意味浓厚,他可惹不起沈焕,便笑着道这个自然。 此时,卢氏和任桃华已踏入正堂。 屋子里的喧哗静了下来。 那少女只是简洁的短襦罗裙,首饰也只是在乌发上插了只翡翠搔头,素着一张俏脸,却是容光照人不可逼视,艳绝尘寰,整间大堂都明灿光亮了起来,分明是在万丈红尘里,却让众人生生觉得是到了飘渺的瑶池蓬莱,不在人间兮。 满堂的高官显宦都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都有些愣神,这任氏女模样端庄自持不苟言笑,竟把那以美貌娇媚才艺冠绝江都的朱瑾的宠妾芸娘都比下去了。 这时,卢氏打破了沉寂,“卢氏和小女恭贺老夫人万寿。” 老夫人的态度很殷勤,亲自上前扶了卢氏和任桃华,教卢氏的不自在少了几分,心中多了几分希冀。 卢氏和任桃华落座不提。 那边和沈焕同桌的公子们都还没缓过神。 沈焕眼中也有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刹那又恢复了常态,继续自斟自饮。 虽然是生平仅见的美丽,但不过是个好皮囊,也没什么稀罕,他更注重内涵,草包花瓶再好看他也无意染指。 老夫人眼风里看见沈焕不为所动,不禁松了口气。 寿宴继续进行着,虽然女眷们还有几分拘谨,可是那些男人们几盅酒下肚,就恢复了本色,说话也放肆了许多。 一屋子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乱哄哄的,时不是的传出一阵大笑。 “国家被外姓所占,你们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庐江郡王这句话的声音很大,盖过了一切杂间,大堂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老侯爷呆了片刻,连忙道,“郡王喝多了,北方战乱不休,晋和梁战事正胶着,民不聊生,我们南方虽称不上国泰民安,百姓的日子尚算太平,这都是国主和徐相的功劳。” 这话含糊其辞地打了圆场,其实在场的官员都心知肚明,庐江郡王可是另有所指。 庐江郡王却不领情,冷笑道,“老侯爷何必俱怕,那人远在天边,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定远侯苦笑,是啊,齐国公远在升州,可是他儿子徐知训却近在眼前,何况这满朝文武中可有不少是徐相的耳目,你不想活了是不。 这时,却听得有人来禀,“侯爷,马步行军副使徐大人来了。” 定远侯一惊,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 徐知训在禀报间已入了正堂,定远侯急忙起身相迎, “老侯爷不必客套,老夫人寿诞,我父稍信要我送来贺礼。” 定远侯急忙,“多谢齐国公费心,徐大人里面请。“ 徐知训笑道,“我还有事,喝几杯酒就走。” 两人在主位坐定,众官员纷纷上来给徐知训敬酒,徐知训有的饮了,有的微微沾唇,对大多数人却是爱理不理的,众官员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任桃华有些好奇地瞧,那徐知训大约三十岁左右,长脸浓眉,面色倨傲神色睥睨,很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起来别人都很怕他。 她正在瞧着,却被卢氏扯了扯,示意她低头,她不解,却瞄见众女眷皆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低头敛目,气氛十分压抑,便也效仿着垂了头。 好在那徐知训来去勿勿,逗留了不多会儿就走了。 卢氏才低低的告诉任桃华,以后见到这徐知训一定要躲着走。 这徐知训骄横霸道,横行无忌,在江都是出了名的,专门喜欢抢人家美貌的妾室,虽说没听说他抢什么良家闺秀,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这徐知训出手,任明堂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可想的。 徐知训撤了以后,众人又开始饮酒,不过气氛一时之间也没有回升。 这时管家又勿勿进来,“老侯爷,吴郡陆氏来人贺寿。” 闻言老侯爷和夫人皆是大喜。 吴郡陆氏与会稽顾氏、贺氏皆是最顶尖的江东大族,家族庞大长盛不衰世代承袭。 陆氏是老夫人的娘家,数百年的士族门阀,诗书礼仪传家,底蕴深厚,通经致仕,祖上曾出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名士达官数不胜数,唐王朝覆灭后,虽然没人再入仕为官,可是中原诸国皆与其交好,士族皆唯其马首是瞻,势力影响力仍是根深蒂固不容忽视。 “陆钧给姑祖父请安,恭贺姑祖母万寿千秋。” 陆钧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这陆钧一身石青直裰身姿若幽篁青松,面若敷粉眉长目秀,生得好看还在其次,那谦逊有礼的行止,不卑不亢的神色,从容自若平静淡然的气质风度,这就是吴郡陆氏子弟的风范,不管有多少人,你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 吴郡陆钧并非藉藉无名之辈,少年成名,诗词文章冠绝江东,文采华茂,是名满天下的才子。 老侯爷不禁暗叹,虽说孩子总是自已的好,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陆钧,一露脸,就生生地把自已最出色的孙儿比下去了。 “陆钧来迟,还望姑祖母恕罪。” 老夫人眼含热泪,道,“千里迢迢的,哪那么容易,快,来让姑祖母好好看看。” 陆钧依言过去,任老夫人牵了他的手。 “你是二哥还是三哥的孙子?” 陆钧含笑道,“祖父字远山。” 老夫人愕然,才笑道,“真是不象,原来是大哥的孙子,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她的几个兄弟中,就数她的大哥最是天姿平庸,没想到这一房竟出了个如此出色的陆钧。 老侯爷喊来沈焕和其它几个孙儿,让他们与陆钧见礼,陆钧和他们叙过年龄,他比沈焕还要大上几年,几个人都得称他一声表哥。 老夫人笑道,“焕儿,你和表哥喝上几盏,就安排他先去梳洗歇着吧。” 沈焕应了声是,招呼着陆钧到了他的席上坐着。 屏风后的女眷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钧,都有几分的怦然心动。 任桃华觉得这陆钧她有些眼熟,可是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