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诅咒
李凤也茫然，这是怎么了？但全身随即而至的痛楚和发软发虚还是让他立刻惊醒，他向下看了一眼向他扔球的男孩子，然后右手把烂了两个大洞的篮球随手扒拉了下来丢在地上，转身勉强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颤抖和趔趄的下了楼梯，留下一群群目瞪口呆的人......。 李凤可不管那些，勉强走回了教室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剧烈的喘息着，他以为他又犯病了，但这次却完全不同，没有多少痛楚，可全身麻痒无力，一个严重的问题立刻就摆在了李凤面前，这个样子他怎么走回去！？ 希望可以很快恢复，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运动会结束同学们陆续返回时并看着一向不合群并且今天忽然有惊人表现的李凤窃窃私语时，李凤也没觉的自己有恢复的迹象，最多不用大喘气了。 李娇娇也回来了，但她看李凤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似的，李凤依然沉默的坐着没说话，李娇娇当然不会沉默。 她语气有些奇怪的说：“那人被严厉的批评了，不但要写检查还要赔偿篮球的费用。” 李凤默然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我试验了，想要一拳打破篮球，还对穿那根本就不可能！” 李凤却有些烦躁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身体已经变好了，可现在这样子算什么！？尽管爆发那一下可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很好玩吗？ 因此李凤转头淡淡的看着李娇娇说：“我觉的我没什么可说的。” 李娇娇对李凤恶劣的态度再次不感冒起来了：“很了不起吗？哼！” 说完李娇娇就拉了自己的书包走了，此时本就过了放学的时间了，同学们回来也只不过是拿书包而已，而李凤，只能坐在那里一直沉默着。 半个多小时后，李凤手都有些抖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本来想给母亲打电话，但最终他放弃，然后咬牙切齿的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依然不服，依然的倔强！ 李凤最终硬是摇晃着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家，到家后母亲担心的问他怎么学校开个运动会开的这么晚？李凤只能是强忍着保持平静告诉母亲自己要收拾场地所以晚了。 打消了母亲的疑虑后，当晚李凤辅导meimei李凰学习时，自以为自己身体还是没救，将来这个家还是要靠meimei，特别是母亲老了后还是得meimei去照料，而meimei却连加减法都搞不清楚后到底没忍住一巴掌就拍在了meimei的脑袋上，meimei这样下去李凤不以为她会有什么前途和能力照顾mama，所以李凤首次生了meimei的气。 李凰抱着自己的脑袋立刻就抱怨哥哥：“老哥你干什么？” “李凰，你能再笨点不？” “原来是这个问题，可这不是问题，我当然又笨又傻，因为是被你打傻的。”李凰揉着自己的脑袋说着。 李凤没说什么再次勉强伸出手臂，李凰立刻就躲了开去并溜走，她不敢和哥哥打架，当然不是因为哥哥很有威严，而是小时候她打断过哥哥的骨头，结果她被母亲狠揍了一顿，因此李凰深刻的明白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哥哥是不能碰的，此刻溜走时还嚷嚷着要去告诉父亲哥哥欺负她了。 对此李凤只能是叹息一声后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当晚李凤忍着身体的酸楚和麻木担心了大半夜，不过总算还好，起床时最起码走路没多大问题了，依然无力但李凤也不想多奢求什么了。 周末李凤照例一大早跟着母亲出去，母亲环卫局的职工，做了十多年了，母亲是正式工，并不扫大街，而是管理着一条大街上所有的环卫工，检查他们的工作成效，但每次出去，母亲都带着扫把和垃圾袋，有时看到路面上有垃圾，而工人距离比较远的话母亲也不去叫他们再跑来，自己就扫了，而李凤周末时会帮着母亲这样做，这是母亲要求的，劳动量很轻，算是锻炼了，并且言传身教的教儿子要学会体谅别人并且心地要善良，另一点就是让李凤学会劳动并体验工作的感受，李mama想让李凤将来长大后接自己的班，李父在林业局，时常要去巡视查看沿黄河的绿化带，那工作绝不适合李凤去做，倒是适合李凰。 李凤即使今天感觉特别无力，但还是没有任何借口的一大早吃了早饭后就跟着母亲去了，母亲开电动三轮车带着儿子查看工人扫过的路面，秋天落叶特别的多，不时的就要李凤下车去打扫一下，看着儿子疲惫的身影，李mama心底叹息了一声，后来不让李凤扫了，都是她去扫。 转了两圈母子两坐在路边长椅上休息时，远远的就看见邻居家张阿姨带着他们家丽娟出门好像是买菜回来了。 本来这没什么，两家关系很一般，见面打声招呼，李凤叫一声阿姨，陈丽娟也叫一声自己的mama阿姨，两位大人打声招呼也就算是完了，但今天，母亲看了对面走来的母女两人几眼后反常的早早就迎了上去打招呼并拉了张阿姨说起了家常。 对这一情况李凤多少有些诧异，有些不明白mama今天是怎么了？但心底一个声音立刻告诉他：这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母亲这才去试着讨好别人的母亲！ 李凤绝不认同心底的这一丝看法，他也本能的不想让母亲受一点点的委屈，可事实不会因为李凤的不认同而改变，看看静静呆在张阿姨身边的陈丽娟，李凤只能是默然，母亲忽然的改变就是因为这个陈丽娟，因为自己的身体，母亲很担心自己的未来，所以试图和陈家打好关系，最后看看是不是能把陈家的女儿娶给自己的儿子，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母亲愿意为了自己试试看。 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李凤首次对陈家的所有人有了一丝真正的不耐烦：你们家有个女儿就了不起呀！我呸！看看你们家女儿的样子，模样比起李洁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身材比起甄珊珊来你就是光板！ 说了一会话后张阿姨带着陈丽娟走了，临走母亲还夸张阿姨的女儿生的好看，听的李凤多少有些恶心，直到这件事过去后，母亲再次拉着李凤巡查时，李凤暂时放下了这件事，也意识到自己不该没来由的抱怨和贬低陈丽娟，陈丽娟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后，李凤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怎么会拿李洁和陈丽娟去比的？拿曾经是自己女友的甄珊珊和陈丽娟比那是正常的，可李洁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了？ 对此李凤心底的声音笑笑不说话，而李凤正在努力要把想起的某人的容颜给赶紧忘记掉。 回去吃中饭时母亲果然在饭桌上说起了父亲，要父亲既然和邻居家当家的是同事就多接触接触，李父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妻子就是不说缘故李父也只能是含糊的答应了，但李凤胃口却不好了起来，因为什么他一清二楚，有些烦躁的李凤只好拉了meimei就要去监督她的功课去，meimei刚要挣扎李凤一巴掌就下去了。 李凰完全是无妄之灾，不过以李凤现在和以往的状态而言，就是打了meimei也全当是给meimei拍打尘土了，因此李凰急忙向父亲告状，但李父全当没看见，做哥哥的有心帮助meimei学习上进没什么可说的。 meimei没办法，立刻诅咒哥哥生病到动不了，但这只是让她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没有任何效果，没有什么东西会去响应她的要求而对李凤怎么样的，什么都不会有。 过了周末，再次去上学时李凤感觉已经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了，这让他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自己到底是好了还是更坏了？爆发了一次后两天多这才恢复过来？至于吗？ 其实李凤就不去想想以他的状态猛然击穿一个篮球又需要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量？刚刚开始恢复的身体只是让他虚了两天算是好的了。 早读期间班主任叫李凤出来谈了谈，也问起了那天篮球馆发生的事情，看起来班主任有些疑惑，他是看了李凤的病历的，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更困惑。 李凤只能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清楚，班主任倒是也没穷究，放过了此事后说起了别的，主要是让李凤要保持目前的学习势头并且不要自满。 对此李凤让班主任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绝对没问题！ 回到教室，李娇娇虽然又开始不理会自己了，但别的同学倒是试着和李凤认识下，李凤对此淡然以对，对于同学们问的最多的那件事，李凤的回答和对班主任的回答是一样的，久而久之事情也就过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冬季，李凤的手机铃声到底还是换了，换成了“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这歌貌似是一对恋人分别后相互思念并期望在冬季相见，李凤换成这歌当然是为了想念甄珊珊的，但心底却在一直嘲笑着李凤，李凤对此也有些不堪，真实的缘故是，李凤强迫自己想念甄珊珊是为了忘却掉一个人的容颜，那不是别人，只能是李洁！ 然而随着时间的继续，李凤还是发现自己越是想要忘掉的却怎么都忘不掉，甚至因为这件事，思念甄珊珊的时候都变的越来越少了，这......。 到了来年，初二报道时李凤远远的看着已经初三了的李洁，看着她跟着一个男孩子一起返回教室后，李凤首次抱怨起了甄珊珊，要不是甄珊珊的乱来，自己到这时候都不会情窦初开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会有这些烦恼，但在下一刻，李凤就意识到自己这样想是错误的，不是甄珊珊有问题，而是自己有问题了！ 初二的第一天，下午上体育课时，李凤照例不去上，但他还是呆在cao场边上一颗梧桐树下呆呆的看着cao场，没别的，三七班的体育课和二六班的体育课时间上是一样的，那名叫李洁的自己忘不掉的女孩子也在上体育课。 快下课时，李凤自言自语了一句：“只是个女孩子罢了。” 随即李凤一拳打在梧桐树上，留下个拳印后转身带着身体上的一些不适毅然离去。 这么久的时间李凤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好了，有时还很有力量，神奇的力量，但自己使用这种力量后，看使用的量，量过大并且使用的过久的话，自己的身体就需要相应的恢复时间，这确实是稀奇，但自己身体上有更稀奇的事情所以这个还引不起李凤的多大稀罕，但不管怎么说，感觉越来越有力，个头也长高了不少现在只能坐在第二排后，李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已经有了本质上的改变了，因此他下了不少的决定。 第一，告诉母亲，让母亲高兴并且不用去巴结邻居张阿姨了，第二，抱着对甄珊珊的一些歉意，李凤打算提前从六十五中毕业，离某人远远的！ 母亲听了高兴是高兴但也将信将疑，结果是带着李凤立刻去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不出所料，李凤的软骨症已然是大有起色了，这让母亲欣喜若狂，但之后就是医生严肃的轻咳了几下，然后告诉母亲，这都是医院多年来对李凤治疗的结果，现在是大好了，可根子还没除干净，危险依然存在，需要大量的治疗！ 以前是因为没有希望了医院这才不来了，现在儿子竟然有起色了，李mama狂喜之后听了医生的话立刻就又紧张了起来，李凤却是紧皱眉头，同时首次有些阴冷的看着那名医生，心底清楚的告诉他：这不关医生的治疗什么事情，只是你既然又进医院了，想着你们家这么久没带你上医院来了，应该存了些钱了，所以怎么可以不花钱呢？ 然而事情似乎依然不已李凤的意志为改变，就算出了医院李凤和母亲严肃的说起了此事，但母亲反而说教了李凤一顿，提着大包大包的药物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要多想，要听医生的吩咐，儿子能好起来都是医生的功劳，以后要注意按时吃大把大把的药物，否则mama都要生气并且要李凤好看。 对于这个结果，李凤看起来平静但心中却愤然，回头死死的盯了医院大楼的某个窗户一眼后这才全是无奈和不甘心的离去。 李凤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身体的好转和适应，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象征着他能力的一个硕大的球体某处细小的裂缝更多了一些，这固然不足以让他再次觉醒，但当他真心实意的诅咒某人时，有时候已经能产生效果了。 李凤离开医院之后二十多分钟，某位医生下楼时不慎跌倒，多处骨折并躺在病床上长达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