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恢复早朝
朱由校面露喜色,将他扶起,“师傅请起,朕年幼登记,尚有不足之处,还需师傅赐教。”他顿了顿,说:“朕想知道如今国库如何?” 明朝自嘉靖后财政日益萎缩,虽有张居正改制出现短暂复兴,但随着张居正的去世短暂的“万历中兴”也中断了,万历亲政后废除了张居正的改革,从此大明财政入不敷出,百姓负担严重,官宦豪绅兼并土地造成农民流离失所,北方地区多地灾害频仍,百姓暴动频发,朝廷又遇兵戈四起,可以说是弄的国家积贫积弱,如今的大明国库早已空虚,就连官员的俸禄也是拖欠多年,官员没有了俸禄就更加盘剥百姓,以致官场腐败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如此恶性循环,大明早晚会因此而垮。 一句话,国家没钱,一切难行! 孙承宗起身,哀叹的摇摇头,回道:“国库空虚,早已无银,辽东用兵多是加派征饷或由内帑拨发,先帝在时拨内帑百万犒赏边军,官员俸禄多年未发,地方赈济无银可拨,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暴民多有闹事者,”孙承宗顿了顿,慨道:“陛下,国库不盈,天下不兴啊!” 朱由校深深的点了点头,也感慨起来,“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朕也深知其中利害,国家兴盛,必须解决国家赋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严不足以治国,残病之躯,深入骨髓,不下猛药怎能康健?不管千难万险,朕也要披荆斩棘,就算得罪天下的人,只要利于朝廷的半年大计,朕也一往无前!如果担负骂名,也由朕承担,绝不将此烂摊子留给后人!” 孙承宗凝眉问道:“陛下何意?” “我朝积重已深,需打破纲制,除旧布新,这必然会得罪许多人,朕的改革道路必将困难重重,阻力巨大,不免会有人暗中绊阻,朕意已决,新朝必将严肃纲纪,以猛治国,纵使大开杀戒,朕也绝不心软!”朱由校面色严肃,目光犀利,紧握拳头,轻锤了一下案头,狠狠的说。 孙承宗掠过一丝惊骇,想不到新帝年少,竟有如此果敢,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令人胆寒的冷峻之光,隐约之中感受到骇人的气势,一种如刀刃般的凛冽之气。神宗皇帝在时常说朱由校有“太、成祖之风”,其性格也是外强内刚,大事面前决然从未有过退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是一个年仅官,一班武官,徐光启没有官阶,只得站在最末,跟随进去,骆思恭在武官末尾。 后面的几个官员看到徐光启,这才注意,一个布衣怎会跟在他们一起?有几个官员认出他来,蔑视的讽刺起来,不乏几句刺耳的言语,说他无官无职,竟在朝臣之列,有辱朝纲国体,也有人说他是邪门歪道之人,不配进宫。讽刺之言叽叽入耳,群臣哄笑之声不绝,鲜有几个正直大臣不言语,充耳不闻。徐光启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正要发作以唇舌相驳,突听一声怒吼:“住口!” 众臣顺声望去,竟是孙承宗怒目圆瞪,愤怒之色怒斥众臣。孙承宗恼恨的看着这群狂傲自大的群臣,指着那些唇舌讥笑徐光启的人怒斥道:“身为国家重臣,不思报国忠君之恩,为国分忧,却在此嘲弄他人!你们这么做就不有失国体,有辱君恩吗?!”众臣不敢说话,也没人敢去顶嘴,虽然孙承宗现如今不过是翰林院编修,但却是帝师,这个身份连首辅方从哲都敬畏三分,何况他们?众臣只能憋着气听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小官呵斥。 “徐光启入宫面圣乃是万岁的旨意,如果你们再敢嘲弄徐光启,就是嘲弄万岁!”孙承宗对众臣吼道。 大臣们一听,都没了脾气,皇上宣召的,就是乞丐你也不能说三道四。众臣没了脾气,心里却十分的不服气,他们根本就看不起徐光启,甚至是排斥他,把他当做“歪门邪道”的人。 众臣们硬生生的吞咽下这口气,依次列队两班站好,由首辅方从哲带领进宫上朝。 徐光启在末位用眼神将感激之情递给孙承宗,若不是他解围,以徐光启的性格,恐怕会以死保名节。 在乾清宫东暖阁,朱由校正睡的香甜,程化祥进来叫醒了他。 现在的朱由校身边已经没有职位相称的太监了,王安被魏忠贤迫害致残,已不能再服侍他了,程化祥原本是要去定陵为万历皇帝守陵的,朱由校见他侍主忠诚,就唤来继续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留在了身边。 朱由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睡意正浓,极不情愿的被起身,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天还未蒙亮,就要早早的起身。他心里有三大快乐之事,其中之一就是睡懒觉。上早朝,就是波多看了他睡懒觉的权力,对于早已睡惯懒觉的朱由校来说,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