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功德圆满

    且说孙悟空闹着要老佛派人在唐僧面前说个明白，然而佛法东传之事已经功德圆满，唐三藏已经得坐莲台，封为玄檀功德佛，孙悟空本人也封了个斗战胜佛。老佛即便法力通天，也来不了第二次佛法东传，更不必说派人给二心分辨是非。

    老佛便道：“悟空，且安下心来，听老僧一言！”

    孙悟空擦了眼泪，说道：“佛祖请讲！”

    老佛这才接着说道：“悟空，佛法东传之事，已经功德圆满了！”

    孙悟空听到老佛的话，愣了愣神，问道：“俺不明白佛祖所言什么意思，什么是功德圆满了？”

    老佛口宣佛号，说道：“佛法东传之事，已经结束了很久了，唐三藏功德圆满，已经成佛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呵~呲~”，孙悟空气得抓耳挠腮，说道：“如来佛祖把俺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后来是观音菩萨点化俺入了佛道，让俺保着老和尚西行求经。俺老孙一路风餐露宿，辛辛苦苦服侍老和尚，饿了俺掩头遮面给他化斋，渴了俺不辞辛劳给他摘取果子。多少次他被妖怪抓了去，哪次不是俺老孙救他出来。就算不记得俺的功劳，也得记得俺几分苦劳吧。就因为俺打杀了几个强盗，就把俺老孙撇下不管。万望佛祖慈悲，送俺到观音菩萨跟前，俺有话要告观音菩萨。”

    老佛笑道：“悟空，少安毋躁，待老僧将其中缘由与你说个清楚。”说罢，老佛就将悟空被赶走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给他说了个清楚明白。

    孙悟空听完，呆呆的站了很久，等到慢慢回过神来，方才说道：“佛祖是说，俺不是孙悟空，俺只是一个已经被打死的分身？”

    孙悟空怎么能轻易接受这个事实，话音刚落便伸手向耳朵中去摸金箍棒，却是摸了个空。接着又伸手摸向头上的紧箍，只见他双手刚刚摸到紧箍，那紧箍儿就化作飞灰自行消散了。

    “俺，俺老孙真的是个分身？还是个没有真身的分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俺竟是个被打死的分身！”

    老佛扶起撒泼的孙悟空，伸手摸着他的头顶，说道：“凡世间有灵众生，皆有其道！你虽然是斗战胜佛分身，但却不归斗战胜佛辖制。所以，细究起来，你只是拥有了斗战胜佛一部分记忆的特殊生灵。你若是因此纠结于自己是不是孙悟空，岂不是辜负了天地造化之恩！大末法已到，诸佛皆入涅槃，同住如来大寂灭海，其余佛子佛女陨落者不知凡几。斗战胜佛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也只能呆在玄檀功德佛处修行，每日没有一刻可得自由。你能在这个时候显化在这一方寂灭之地，自由行走四方，能在毫无方向的时候找到老僧这一处道场，福缘不可谓不深，道德不可谓不厚，你又何必对出身耿耿于怀。”

    孙悟空听到老佛所讲，觉得很有道理，说道：“多谢佛祖教诲，还望佛祖为俺指条明路！俺这时候才发现，俺这一身神通竟然一点儿也没剩下。求佛祖行个方便，给俺将那一身法力找补回来，俺老孙多谢了！”

    老佛乐了起来，说道：“当真是个惫懒得猢狲，老僧要是有这能耐，岂能看着那么多佛子陨落丧生，此事莫提。而且，凡是法力、神通，功德、福缘，都是只能靠自己修来，哪有向别人讨要的道理！”

    孙悟空这会儿却是忘了刚才的烦恼，笑嘻嘻的打了个躬儿，说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佛祖成全，传俺一个修行的法子，俺那些修行的法子都不记得了。”

    周围的罗汉，菩萨及众眷属都笑了起来，迦叶笑道：“孙大圣，此处乃是如来大寂灭海，即便你有修行的法门，也是修不成了。我等徒众，或为阿罗汉，或为菩萨，或为佛陀，栖身在佛祖道场，也只能勉力维持不退转而已，一旦佛性不稳，便会退转修为，若不能及时稳固佛性，也免不了道行全失，身化飞灰的结果。”

    四周的徒众都点头称是。

    孙悟空很是吃了一惊，说道：“怎么会这样？”

    老佛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大末法时代到来时，仙佛妖魔都要将法力神通退还。天人散福，仙佛散德，鬼神散其神通，妖魔散其道行。不过短短百年时间，四宇八荒所有世界纷纷崩毁，万物生灵皆归虚无。我等佛众栖身如来大寂灭海，凡有法力者都要开出道场，庇护眷属徒众，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依佛祖之言，俺老孙岂不是死定了？”

    老佛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又摇了摇头，说道：“悟空，为今之计，老僧能帮到你的只有两条路可选。”

    悟空双手合十，说道：“请佛祖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