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狙击手退隐

    翌日，休斯顿赫曼纪念医院。

    火箭总经理卡罗尔道森和主教练汤姆贾诺维奇正满脸凝重的听着面前的医生说着什么。

    “意思就是说，最理想的状况是赛季报销，休战一年复出，而且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痊愈？”汤姆贾诺维奇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的。最坏的情况下，木知林的运动生涯将会就此结束，并且留下终生的后遗症，无法自如的弯曲右腿。”

    “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病人需要处理。”医生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两人在原地沉默着。

    “Tom，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也不好受。但事关球队的重建，你不要感情用事。”道森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劝解着满脸沮丧的教练。

    汤姆贾诺维奇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道森看不到他的脸上到底写着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教练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的是看不出想法的光。

    “我要去见见木，亲自问一问他自己的想法。”

    道森耸了耸肩：“如你所愿。”

    汤姆贾诺维奇推开木知林病房的门，扑面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木知林醒着，听到开门的声响转过了头，看清了来者，微笑了起来：“教练，上午好。”

    那笑容让汤姆贾诺维奇的心里又一阵刺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

    “木，我今天过来，一是探望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是想和你探讨一下你的伤情和球队的未来。”

    木知林脸上的微笑也没有减少分毫：“我早就知道了您的来意。有什么事情您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有顾虑，我能受得了。”

    汤姆贾诺维奇看着微笑着的木知林，握紧了拳头：“那……就先说说你的伤情吧。”于是将医生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木知林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被子底下的床单却又被攥紧了几分。

    “那么，您说的要和我探讨球队的未来，是什么意思呢？”

    “木，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你到底是想在这一年里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努力复健，争取复出；还是受够了伤痛，就此离开联盟？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汤姆贾诺维奇能看得出木知林内心的挣扎，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终于，紧闭良久的嘴唇再次缓缓开启，声音有些沙哑。

    “教练，我还不到24岁。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在打篮球，除了篮球我别无所爱。”

    “伤病反复的折磨确实让我想过放弃，但这就是我爱的东西，为了它，我可以忍受痛苦，忍受枯燥，忍受失败。”

    “只要我还能站在球场上。”

    “教练，我想打篮球。”

    清亮的泪水从木知林的眼角滑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使在这时，木知林的嘴角仍然挂着笑。汤姆贾诺维奇能够读懂，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