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燕山府林晨辞行
尽管萧逸然没有话,不过,心中还是能多少猜到一林晨要回京的原因。大自己三岁的林晨,现在已经是十六周岁,英惠公主又长林晨一岁,今年十七岁,按这个时代的风俗,两人已经到大婚的年龄了。 萧逸然想到这里,没来由,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白杨的影子。每次想到白杨,萧逸然的心都会被紧紧揪一下。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疼痛?是失落?还是两者都有? 萧国良和孙氏看到女儿默默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赶紧岔开话题,对萧逸然道: “然儿,今天刚回来,怕是劳累了,一会先去洗个澡,早休息吧。” 萧逸然也不想让父母过分担心,当即向两人告辞,由晴雯和麝月陪着,回到阔别一年多的,自己的房间。先坐在桌前发了会呆,而后回到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一会是林晨,一会是赵恒,一会又是白杨。胡思乱想了好久,萧逸然把和林晨,以及赵恒之间往来的信件都取出来。逐一读了一遍,一边读,脑子里就会出现,当时的情景。 读完信件,又整理二人送给自己的礼物。赵恒的夜明珠,带鞘的刀,还有在天波府里,赵恒递给自己的,一直想还,却没找到机会的锦帕。林晨大都是文房四宝一类,萧逸然现在书案上摆放的就是林晨送的,以及一只镇纸,当然,还有那副画像。把这些东西都端详一番,萧逸然又亲手都收了起来。包括正在使用的,林晨送的文房四宝。只留下赵恒的那把刀。 这把刀,自从赵恒在安山驿送给自己后,就一直没有再看过,甚至从来没把刀从刀鞘中抽出来过。萧逸然第一次抽出了刀,顿觉一股寒气逼人,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怕不是一把普通的刀子吧?” 萧逸然口中呢喃着,随手拿起一张信笺,覆在刀刃上,用力吹了口气,信笺便一分为二飘落下去。这不仅吸引了萧逸然的注意力,再次用刀割下几根头发,放在刀刃上,吹口气,头发也断为两截。 “竟然真的有吹毛断发的刀剑?!” 在萧逸然所有的记忆中,仅仅是有这个“吹毛断发”的成语,却从来没真正见过这样的刀剑。萧逸然拿着刀,反复打量着。这把刀,刀把和刀刃几乎差不多长短,刀把的长度刚刚够萧逸然的手握住,刀神略微弯曲,刀尖极细。萧逸然知道,一般有名的刀剑,上面都会有文字的。便凑到烛光下,仔细找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个标志都没有。 萧逸然一个人在床上玩了一会,再次看看那些还没收起来的信件,萧逸然来到外间,想找只火盆来烧掉。 “姐?” 晴雯和麝月本就一人睡外间,一人睡西间。今晚该是麝月当值,在外间的榻上睡觉。听到动静,见是姐走出来,揉着眼睛轻声问道。 “你醒了正好,帮我找只火盆来,另外,你知道杏姐把我那些平时练字时写的纸张,都收在哪里吗?” 萧逸然一时想起,在江宁府宋家疃庄子上,接待二皇子赵元僖时,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抄写的苏轼的《水调歌头丙辰中期》流传出去的事情,想着找出来一并烧掉得了。 “一般都在杏姐房间的床下,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麝月转身出去,不大会功夫就抱着一团纸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火盆。 “把这些都烧掉吧,一张都不许留。” 看着麝月着火,在火盆里一张张开始烧,萧逸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林晨和赵恒的信件也拿出来,一封封丢进燃烧的火盆中。 “姐?” 麝月疑惑地看着萧逸然。 “都过去了,何必还留着呢。” 烧完信件,又转身回去,把收起来的赵恒的锦帕,以及林晨画的自己那副画像,也拿出来。锦帕丢进火力后,又要把画像也丢进去,却被麝月一把抢了过去。 “姐,这个可不能烧。” “为什么?” “烧自己的画像不好,我们老家,只有死人的画像才可以拿来烧。” 萧逸然本想,自己不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吗?只是看看麝月紧张的表情,忍了忍,没有出来。 “那你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只是不能让外人看到。” “是,姐。” 萧逸然回到床上,心中也在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一定要把那些东西烧掉吗?烧掉就真的能把林晨忘记吗?这一天夜里,萧逸然破例没有修炼炼魂诀。直坐到鸡叫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晨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时候。匆匆洗漱之后,来到母亲房中。 “娘,我起晚了。”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换谁也会累的。然儿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不用再早晚过来请安了。” 萧逸然知道,自己起晚了,可不是因为劳累的缘故,不过听母亲如此,也没有别的。 “然儿是不是夜里没有睡好?” 孙氏这才注意到女儿眼圈有些发暗,心疼地拉着萧逸然的手问道。 “许是好久没有在那房间睡觉了,有择席的毛病。只是睡的晚了些,今晚应该就好了。” “回头快回去补一觉,下午再陪娘话。” “刚起床,哪里睡得着,要睡也要午后才行。” 母女在房间先聊着的时候,突然莲走进来,对母女道: “夫人,姐,老爷回到前院客厅了,一会林晨林大人要来辞行,问夫人要不要到前院去。” 萧逸然突然听到这话,只是把头扭到一边,孙氏先是看了看女儿,才对莲: “告诉老爷,等林大人来的时候,再来通知我,我到前院会客。” 向来,孙氏都没把林晨当做外人,一般情况下,林晨到府上来,都是到后院来拜见孙氏的。只不过,现在女儿在家,自然不方便再让林晨过来。 “然儿。” 待莲走后,孙氏见女儿脸上淡淡的,并没出现像一年前的那般情形,试探着叫了一声。 “娘,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