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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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一敲裴元绍的脑袋,恨恨道:“你真是糊涂火箭乃是我青州马钧先生发明的,除了青州军,其他诸侯的军队上哪里用火箭去” 裴元绍这才想起来了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周仓冷然道:“哼,用火把我们青州的马车内层都是钢制的防火层,怎可能点燃即便是火箭也射不透的。” 顿了一顿,忍不住笑道:“更何况我们的马车里哪里有粮草” 裴元绍早已经笑得辛苦得喘不上气来。 此时,杜畿的火把手已经来到了青州马车的近前,纷纷向马车投掷火把,好一会才停止。表面上看去当然是燃着了马车的表层,烧得蔚为壮观,其实对青州军根本就没有危害,更何况那些士兵的手还有盾牌呢,最有趣的地方是,这些举着盾牌的士兵的双手都带有后布做成的手套,防止火把从钢制盾牌上传来的热力灼伤他们的双手。 杜畿见到士兵投掷完手的火把,从他的角度看去又见青州马车烧成一团,心大喜,喝道:“攻击” 密林的士兵纷纷涌了出来,而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更实先一步来到近前,喊打喊杀。 就在这时,只听周仓的声音传来:“动手” 瞬间内,每一辆青州马车车厢的着火顶棚被掀了开来,一群手持“损益连弩”的士兵从车棚上面冒了出来,杜畿的军队哪里能想得到 弓弩声起,“损益连弩”开始激射 杜畿派出的士兵从刚一开始进攻就是占尽了上风,至少从表面上看那是在压着周仓的军队打。又哪里能想得到会出现如此奇变 其实被周仓藏在车的士兵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在这些士兵手的“损益连弩”实在是厉害,扳机一勾,那弩箭就如同蝗虫般飞至,在这个距离之内,这种杀人利器根本就是无可抵御的。 手持损益连弩的青州士兵分成前后两排,进行不间歇的射击,前一排的损益连弩手才一射完,闪电般后撤,冷静地从自己的背后抽出新的箭匣开始安装,与此同时,第二排的损益连弩手则快前蹲,开始下一轮的漫射。 杜畿的士兵正在前冲,又哪里会料到这一手,登时被射的鲜血迸溅,哀鸿遍野。 张琰和杜畿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 杜畿军队的进攻势头被迅地遏制。 这时,周仓一洗遮在头顶的钢质盾牌,抽出长刀,暴喝道:“给我杀”话音才落,周仓身边的裴元绍已经冲了上去。 青州军大吼一声“风”结成战阵,向两边有点呆若木鸡的敌人杀去。 斩马刀兵的度最快,左手手弩,右手斩马刀旋风般来到了敌人的面前,扬起左手就是一弩,这么近的距离,有没有战将级的水准,哪里有人能够夺得开 首当其冲的杜畿的士兵纷纷倒在血泊,那鲜血好像喷泉般从细小的伤口喷射出来,好似清晨密林散不开的浓雾。 这时候,轻装上阵的钩镰枪兵冲了上来,用钩镰枪无孔不入的钩向敌人的身体,有许多人的胳膊和大腿被直接钩断,但是更多的人却倒在了地上,被此时收起手弩斩马刀兵是手起刀落,斩掉头颅。 这时杜畿的士兵才反映过劲来,更被眼前的血型激起了凶性,大吼着向青州军攻来。 不过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死亡,青州军的长枪手此时从容的从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的缝隙穿过,平直的挺起了手的长枪,登时,收势不住杜畿的士兵一个个主动的撞上了这些长枪的枪风,鲜血好像瓢泼一般洒在了身前身后的敌人或者是同伴的身上,就好像是一个个留着肥油的烤rou串。 这些长枪兵的马步很稳,而且每一把长枪的尾短都是重步兵用自己手的盾牌死命抵住,所以绝对不会出现长枪光滑而脱手,又或者用力过猛而虎口爆裂的情况,所以在经过杜畿士兵的强力冲击后,长枪兵的体力几乎没有消耗。 这时候,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已经缓过手来,在行动间甩掉兵器上的血液,一言不发从冲了上来,又是一阵欺身猛攻。 青州军如此悍不畏死而又冷酷无比的打法,杜畿的士兵哪里是对手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幸好己方的人手乃是青州军的二倍有余,所以一时还没有露出败象,但是这种局面只怕不会支撑太长的时间,杜畿军队的败亡乃是早晚的事情。 杜畿看得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己方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会遭到对方如此凌厉的反攻,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最令他感到沮丧的事情是,对方的马车居然不是粮食,反而潜藏着士兵,这岂非说自己的计谋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算计 在一旁的张琰更是不济,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见到这种局面,不由得对杜畿焦急道:“杜畿先生,我们还是撤吧,现在的局面实在太危险了。而且对方摆明是在诱骗我们上当。” 杜畿虽然是勇者,但是杜畿确并非是好勇斗狠之辈,见到这种局面当然不会再支撑下去,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们现在便撤” 张琰登时松了一口气,才要说话,却听杜畿高喝道:“给我射杀对方的战马”此时,杜畿的军队已经出现了败退的迹象,但是都记得这句话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响应,毕竟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马的四条腿的,先一步杀死对方的战马,自己脱身也会容易得多。 青州的战马此时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又因为在密林作战,所以没有人骑在战马上,故此战马在杜畿的弓箭手的射击下纷纷倒地。 杜畿和张琰却牵过战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向闻喜城方向狂奔。只要回到闻喜城,向韩浩报告这件事情,再商量大计,便算是赢了。 这两人一跑,他们带来的士兵当然是有样学样,一个个转身便跑。 周长和裴元绍正杀得起劲儿,哪里想得到对方这些敌人这么不成气候,不由得为之气结。再看看自己的战马,周长的已经被射死,裴元绍得好一点,但是已经失去了奔跑能力。 “天杀的王匡,竟然培养出来这么不要脸的士兵,竟然向我们的战马下手”裴元绍又是一阵大骂。 周仓懒得理他,本来太史慈就已经说过,射人要先射马,擒贼要先擒王。人家这么做还是大大正确的事情,要是打仗还要有诸多的规定,那还不如让人家洗净了脖子让你砍得了。 周仓瞥了一眼杜畿,沉声道:“你就在这骂吧。我要先去追了。” 裴元绍才要说“没有战马你怎么追”猛地想起一事,失笑道:“我倒忘了,大哥你乃是天生的飞毛腿,跑起来势若奔马,就是一般的战马度也没有你快的。” 周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双腿开动,向杜畿和张琰逃跑的方向追去。 除了裴元绍,其他士兵尚是第一次看见周仓展露这种本领,他们只看见一阵淡烟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人已经远去,却还有残影在眼前。 “这还是人吗”一个青州士兵喃喃道。 同样的声音也在其他的士兵的心升起。 “发什么呆赶紧给老子我杀啊”裴元绍大吼一声,不满的撇了撇嘴,一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少见多怪”的样子,却浑然忘记了自己当时见到周仓这本领的时候惊骇欲绝的样子。 周仓绝尘而去,只剩下裴元绍领着青州军追杀完全丧失战斗力的敌人。 杜畿和张琰亡命狂奔,只是为着不同的目的,杜畿当然是为了回到闻喜城向自己的好友韩浩说明一切。 而张琰就难说了,那感觉更像是为了单纯的逃命。 谁知才跑出去不久,无意回头的张琰一眼便看见了在后面渐渐接近周仓。 看着周仓那比自己胯下战马还要迅恐怖的移动度,张琰吓得肝胆俱裂,一张脸更是面无人色。 张琰眼见着周仓的接近,心飞快的转动主意,他知道只要周仓一旦上来,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转过头来看看到此时还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的杜畿,把心一横,脸上浮现出狞笑,对杜畿道:“杜畿先生,你说若是后有追兵,我两人应当如何” 杜畿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此时对自己居心叵测,迅说出心的答案:“那当然是你我兵分两路,一人抵御敌人断后,一人回去报信了。” “说得好”张琰看着周仓已经来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二十丈的地方,蓦地大吼一声,把杜畿的腰带抓住,一下子把杜畿从战马上扯了过来,按在马背上。 “张琰,你要干什么”杜畿惊怒交加道。 “当然是按照先生您说的做了”张琰狞笑道:“先生来断后,我去报信,但是我知道先生不会武功,所以只把先生丢在地上,那将领自己会去抓先生,背上杜畿先生之后,他就跑不俩这么快了吧” 杜畿这时候已经看见在两人身后正在不断地接近周仓,哪还不明白张琰的意思不由得愤怒道:“好你个张琰,果然是个卑鄙之徒,你怎么对得起你家韩浩将军” “闭嘴”张琰的脸上青筋暴跳,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哼,韩浩那蠢蛋”旋即闭上了嘴,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咽了下去。 这副表情令正在愤怒的杜畿一怔,还未向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杜畿就发觉自己的身体迅下落,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同时眼前烟尘弥漫,不问可知,那自然是被张琰丢到了马下。 张琰在丢下了杜畿之后是,迅回身,拉弓射箭,向身后正在接近的周仓射出一箭,他当然不会奢望会因为这突然一击把周仓射落马下,因为这黑脸大汉的武功张琰早已经见识过了,在出其不意地情况下这大汉尚且可以躲开,更何况现在正面射杀呢 张琰的想法不过是正面阻挡一下周仓而已。 才射完一箭,张琰坐正身子飞奔而去。 周仓终非智谋之士,眼见张琰的种种行为,不由得感到莫明其妙,又见一支雕翎箭向自己袭来,连忙停住脚步,沉腰横刀,一刀磕飞了好似闪电袭来的雕翎箭。 张琰绝尘而去。 周仓慢慢来到此时还未从地面上站起杜畿的身边,一把拽起杜畿为,这时候才想明白张琰在干什么,不由得对杜畿轻蔑道:“你们王匡军真是差劲” 杜畿还能说什么不由得苦笑道:“看样子是没错了。” 周仓闻言一愣,仔细地看向眼前的这个蓬头垢面人,虽然这士满脸的灰尘,却掩不住那傲人之意和勃勃英姿,心大讶,眼前的这个人必非是等闲之辈。再看看跑掉的那人,应该是眼前这人的手下才对,也就是说今天的这场伏击战的主事之人乃是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这个人必须交给主上才行。 杜畿却不理周仓,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镇定地看向周仓,一脸平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仓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我可没有权力,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了,我叫周仓。” “我叫杜畿。” 周仓牵过杜畿的战马,要杜畿翻身上马,一拍马股,却继续向西前行,自己则不急不缓地跟着。 杜畿却觉得非常奇怪,忍不住问道:“我们不回護泽城吗” 周仓却神秘笑道:“当然不回,护送先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杜畿一阵错愕,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心情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张琰说到韩浩的表情现在还留在他的脑海。 自己死了不要紧,最怕韩浩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糟了jian人的毒手。为了韩浩,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与此同时,在从闻喜城前往新绛的途。 王邑正带着大军风尘仆仆前行,随军还带了粮草,那当然是为了新疆的持久战而作的物资准备。 王邑向后看了看,叹了口气,心却绝不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