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烟花

    [[[CP|W:250|H:190|A:C|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511/29/3638108635844141421535019322456.jpg]]]博丽巫女，幻想乡中的最强者。

    博丽结界，覆盖在幻想乡上唯二的保护层之一。

    博丽神社，幻想乡与外界的唯一相接的门户。

    三者之间的联系不难看出，它们对于这片幻想乡的重要性也不难而语，但身处幻想乡的生物中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大能以外却不知道“博丽”对于偌大个幻想乡的真正意义，那就是——生存。

    近乎是永不停息的冷冽晚风在这一刻乍然而止，厚重的云雾将那皎洁的月光紧紧遮掩住，在这静谧的鸟居下，两个少女正对峙着。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一个人迈动脚步，她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彼此，只是不发一语地站立在对方的身前，安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露米娅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她的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往后倒去。

    “为什么？”巫女乘此冲上前将即将倒下的露米娅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呢……”

    “是啊……为什么呢？”少女的眼神有些迷离，好像是想起一些难忘的事一般，在嘴角深处慢慢浮现出一抹笑容，就算是苍白的脸庞也无法掩盖住这一刻少女的美丽，但这份美丽却令身旁的巫女心中一滞。

    “你的表情比之以前变得好多了呢？”

    巫女愣愣地看着少女的微笑，语气中有些感慨，想来也是因为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个残酷大妖与现在怀中少女的强烈反差而感叹不已吧。

    “明明以前是副不识风趣的死人脸。”巫女调笑着对方。

    “哪……哪有啊！你在，在说些什么啊！？”

    巫女的话使少女从片刻的怀念中惊醒过来，大概也是被说破了心事，她的脸上渐渐涨红起来，红云朵朵了。

    “和这有什么关系嘛？！”

    少女羞愧地想要挣脱巫女的怀抱，不过她的努力在巫女的蛮力下显得是多么的单薄。

    “别乱动，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轻轻地抱着少女坐在石阶上，巫女将露米娅的脑袋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以便她能够觉得更加舒服一些。

    “……博丽。”

    在巫女那无师自通的温柔攻势下慢慢平静下来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

    “话说回来……你不让人看呐……脸……”

    少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巫女，虽然由于刚刚的暖色场景而一脸的不自在，但她还是断断续续地将久久压抑在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之前就一直有在意了……总是用面具遮住脸……”

    “……”

    巫女沉默着，尽管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露米娅觉得对方一定是讨厌她的问题了。

    “……”

    知道自己触碰到忌讳的露米娅也不敢做声，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呢喃着。

    “嘛……我是无所谓啦，那个……灵梦和小七他们不会想看看你的脸吗？”

    “所以啦……”

    “不用了！”巫女猛地暴喝一声，使得露米娅的手不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我，就这样……这样就好了呢……”

    巫女将手微微紧了紧，而躺在巫女腿上的少女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巫女身子微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吗？

    少女心想，不过在权衡再三后，她还是默默地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是吗？”少女举起自己那柔弱无力的手掌，轻轻地将它抚在了巫女那冰冷的面具上。

    “……”

    没有甩开少女的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巫女就这么纵容着对方的拂拭。

    “……”

    月光还是被黑云死死笼罩住，整个幻想乡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耳边那风中的低语也都消失了，世间的时间仿佛被人抽取了一样，只剩下石阶上的两人默默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中。她们只是沉默着，就犹如两摊死水一样默不作声。

    “诶……知道我被大家怎么看吗？”巫女忽然发声道。

    “嗯？”少女不解地看着巫女。

    “博丽的巫女啊……因代代靠解决异变作为声业……即使不想，也会被妖怪们怨恨，到头来……结果就连同样的人类都在恐惧着呢……”

    巫女的双手又紧了紧，一种出乎露米娅预料的怨气从对方身上爆发出来，那是一种连黑暗大妖怪露米娅也感到震撼的气息。

    “真的……真的好艰辛啊……”无力地重复着，巫女的话让露米娅感到心痛起来。

    或许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错了吗？

    “……”

    “……到头来我无法忍受周围的视线，终于还是开始戴上假面逃避了呀……”

    巫女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面具，似乎这样子就能够避免自己的泪水流下来，似乎这样子就能够让外人看不见自己那残缺了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