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0

    老头坐在帐篷外抽着烟，看着天边的一角隐隐有个影子朝这边飞来。他的身旁坐着四个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两个小孩，还有一位军官。小龙端坐在椅子上，谨慎地看着周围，囡囡拿着糖果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刘渊瞅了瞅小龙，走过去翻开他的眼皮，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怎么样？”老头问。

    “还需要时间。”他说。老头把烟斗放下，亲自走到小龙的身边蹲下，把手放在小龙的头上。他闭上眼睛，眉头微皱，睁开眼也是摇了摇头。军官见势站起来走到一边，伸手招来一个士兵，吩咐去拿一些必备的药品。

    “不用。”刘渊说，“这孩子只是受到了恐吓，等他慢慢缓过来就好了，说实话，现在的药品，根本根治不了精神病人。”

    军官作罢，挥手让士兵离去，重新坐到椅子上看着远处飞来的车子。

    “您会出山吗？”军官说。

    老头摆摆手，笑了笑，翘起二郎腿仰着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这老头子退伍了，加油吧。”

    军官四十出头，满脸胡渣，英气逼人，肩上的勋章印着他就是整个队伍的一把手。老头拒绝了他，他明显有点懊恼，但很快就烟消云散，换上一副没有你我照样能行的表情。

    远处的飞车停在部队的中心，下来四个人，还有个人在另一人背上。他们缓缓走过来，走到军官面前，前面两人正正地敬了个军礼。

    “把他送到医院去吧，头号病人，走特殊通道。”军官指指大志背后的人。大志弓着身子敬礼的样子引来了囡囡阵阵笑声，小龙也看得脸上有了些气色。大志颠了颠陈封，把他背到了军医处，放在了担架上。

    阿深有点拘谨的站着，面对这种大部队来来往往，坦克装甲车驶来驶去的场面，还是有点害怕。丁薏就不一样，昂首挺胸的样子，老头看来点点头。尤刎走上前报告了自己一路上发生的一切，军官听了摆手示意他站在一边，大志随后敬了礼，也默默站在一旁。老头伸手招了招阿深，阿深故作镇定的走过去，脸上有些怀疑。他想着自己已经把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了，还有什么？

    “阿深吧？”老头明知故问。

    阿深点头。

    “来，坐下，说说你看到的那两个怪物长什么样。”老头说。

    阿深一愣，心想这老头是怎么知道自己看到过两个怪物的，他对警察也只说了两个嫌犯而已。他磨磨蹭蹭的说：“黑...黑脸，不，整个人都是黑的。但有鼻子有眼的，从来没见过。起初遇见我还以为是两个鬼魂，但在他们把我推下悬崖的时候，说明还是有生气的。”

    “嗯，接着说。”军官看着他，让阿深有点紧张。

    “还有......他们似乎不用语言交流，看到他们交谈过，但没听到声音，还有就是，他们的脑袋上，很对称得长着两个疙瘩，还是触角来着，我忘了，反正差不太多。”阿深表示自己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看着沉默着的两个人，心里很慌。

    “那你知道自己怎么脱险的吗？”老头问。

    “可能运气吧。”阿深说

    “哈哈哈哈。”老头突然笑起来，引得众人都投去怀疑的目光。他走到军官面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军官立马变了脸色。

    “尤刎，大志。”军官准备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