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 国辅府的莺莺燕燕
封应蓉和唐宜光的婚约定在七日后,于是弘阳城,宫里宫外开始大肆cao办。 燕皇后多次召唤唐宜光入宫,与其聊事谈心,也不竟是试探,她因封应蓉身子已破,心中终有忌惮,就想看看唐宜光待自家三儿的心意如何,唯恐哪天纸包不住火,暴露了,两人倘若有情,那再坏也不比今日坏了。 燕皇后似有似无的试探暗喻,而唐宜光的回复皆是吻合心意,真情流露并不矫揉造作。再加上唐宜光原本就相貌堂堂,武功在这次比武中虽不算翘楚,但好歹位列前二十,气质高雅,诗词歌赋又远在他人之上,能文能武本就附和燕皇后之好,故而唐宜光每次离宫都是赏赐连连。 唐宜光居住的驿站,也开始欢天喜地的折腾起来。不仅是宫里送来的重赏,许多朝臣亦或是这些时日结交的儒士名流等都纷纷探望送礼来。他站在阁楼上俯瞰,看着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礼品成箱堆积,不由得沉默冷笑突然间从一介不受待见备受欺辱的异国皇子,一跃成为东圣国的乘龙快婿,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主子,帖子均已备好,请您过目。”小厮捧着一叠厚厚的红字请帖进来。 唐宜光点头,转身走到桌上,先将列好的名单一一看清后,道:“没问题。备马吧,本皇子要亲自送帖过去。” fèng王府盛府fèng池府宓府孙府等等都送到帖子,唐宜光终于来到萧曜所在的城西驿站。 此时这栋驿站是昏昏沉沉的,萧国使者皆陷入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接过唐宜光的帖子时都是强颜欢笑。两国都来求亲,但求的结果却是天差地别呀,人家求了个扶摇直上,再看看他们这边求亲的主角还被人扣押在一艘画眉舫中 唐宜光的形象素来是儒雅且大义,见萧国使者这番心酸,便决定去拜访画眉舫那位主子,希望其能高抬贵手。 萧国使者一听,自然喜出望外,连忙伴着唐宜光朝画眉舫而去。 这艘画眉舫停泊在江边,在日光照耀下华丽富贵,越发熠熠生辉,但摄于船的主人之威,即便再多人好奇围观,也都是距离画眉舫一大段距离站着远远眺望,不敢跃出雷池一步。 唐宜光他们驾马来到画眉舫前,抱拳见过肖定卓,后者便进入船舱通报一声,没多久就出来相请。 他们便登船而入。 舱内比舱外更是金碧辉煌。孔雀侧躺在主座上,翘着腿,左前臂轻轻搭在椅侧扶手,眼帘微阖,目光低垂,一派闲散休息的架势。两个婢女为他捶腿,四个婢女一琴一萧一琵一胡,两个婢女一歌一舞,日子看着很是悠闲。 萧国使者见不到自家侯爷,顿时暗急,唐宜光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上前朝孔雀深深行了一礼。 “不知宜光皇子和萧国使者莅临,有何贵干呢?”孔雀慵懒地抬起眸,唇边挽着笑。 唐宜光看着他的翩翩剪影,笑道:“七日后便是本皇与三公主的成婚之日,还望先生届时到场赏脸。” 肖定卓便将唐宜光递上的红色请帖,转给自家主子。 孔雀客气地拿起来翻了翻,只道一句,“承蒙宜光皇子看得起。”然后就将喜帖搁在旁,幽幽一笑:“如果宜光皇子是为送帖而来,那么诸位萧国使者呢?别告诉本门主说你们转行过渡到唐国这边,为宜光皇子保驾护航吗?” 一听孔雀这番讥讽狂嚣的语气,萧国使者就知道他不是善茬,而且他们先前好几次来求情,都是被其损的面上无光。 唐宜光温和道:“诸位大人陪我前来,先生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白纸黑字,无论是三十万两还是三千万两,终究是萧侯爷签的字欠的债。既然确有其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无法赖,赖了那便是笑话,因为萧侯爷若是想要赖账,他丢得起脸,萧国丢不起。” “不错,这话说得让本座听来甚是愉快呀。”孔雀勾唇笑。 他这一笑,整艘画眉舫瞬间亮堂起来,就连空气都舒畅许多,使得几位萧国使者暗中连连松了一口气,带着感激与期盼的眼神望着唐宜光,听着唐宜光续声道:“我说的只是实话罢了。萧国诸多大人已派人快马加鞭回国禀报,不出十天之后定有答复。无论是三十万两还是三千万两,我想到时都会给先生一个圆满的答复。萧侯爷跑得了人,也跑步走这堂堂侯爷的身份堂堂偌大的萧国名声,所以先生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提前放了萧侯爷。大家届时赏脸都到我婚宴上小酌几杯,觥筹交错,一笑泯恩仇如何?” “宜光皇子如此能言善道,一番话说得本门主倘若拒绝了就是没人情……”孔雀摇着羽扇,似笑非笑的盯着唐宜光,在众人屏息等待中,勾唇笑道:“行,那本门主就放了萧侯爷。” 孔雀一声令下,肖定卓顿时顺着内室的楼梯走下去,没多久就将萧侯爷带了出来。 萧国使者见萧曜眼眶凹陷无精打采的模样,误以为萧曜遭受虐待顿时怒的要质问,却听萧曜反倒叫他们住口,然后掉头对这个孔雀是一番嬉皮笑脸的赔罪。这番反应实在诧异,使得众人禁不住再三观察萧曜是变性了还是换人了,可孔雀却打着呵欠说困,拂袖下了逐客令。萧国使者早就想离去,就赶紧行礼离开,可萧曜反倒舍不得走了,是被他们生拉硬扯的带走,临走时萧曜还在竭力与孔雀攀关系。 待人都走光了,哈欠连连的孔雀这才说道:“肖护法,赶紧算账吧。” 肖定卓就朝楼梯那边喊了声:“上来吧。”然后船舱底部顿时传来细碎衣响,紧接着浓香扑鼻,十数个花枝招展浓妆淡抹的女子就扭腰胯臀的走上来,对着孔雀娇滴滴的拜下身去。 孔雀点头,然后单手支颌,闭目养神。尖细下颌半隐入高高竖起的白色锦缎小立领里,越发衬得面具下露出的那截下巴何其润和精致。乌黑柔亮的缎发柔顺地铺散在榻上,少许发梢悬在半空轻轻晃荡,让这些阅人无数的青楼女子都忍不住赞叹好一个如沐春光的美男子。 肖定卓见孔雀直接做了甩手掌柜,就只好命人抬出一箱白银,道:“诸位,请到这边领银子吧。” 这些青楼女子迟疑了下,见那位天神公子都几日了还无意眷顾她们不免有些丧气,只好排队来到肖定卓面前兑赏。一个说“被萧曜偷看了两次洗澡”就领了两锭银子走,一个说“假睡时被萧曜摸遍全身”就领了十锭银子走,一个说“被萧曜偷撒迷药要了三次”就领了两锭金子走…… 待到人都走光了,假寐中的孔雀立即撑起右眼皮,眼中除了笑意更有一丝调皮:“还是这副棺材脸?无趣,本门主还以为能看见肖护法面红耳赤的模样呢。” 肖定卓略略一番,道:“回回都让总门主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孔雀撑着下颌点点头,忧神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 肖定卓淡定无言,面对孔雀这三天一次调侃五天一次戏弄,他很习惯。 这回软禁萧曜五日,让他自诩是神不知鬼不觉间的窥香窃玉,故而乐不思蜀,最后还傻兮兮的想与孔雀攀交情,也亏孔雀想得出船底藏娇这一招只是萧曜如今饱暖yin欲满的回去,突然面对华淑荣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那可就有的闹了。 “萧曜好色,姓华的人则好贪,想要对付这些人实在简单。”孔雀幽幽一笑,“如今萧曜被困弘阳城,唐宜光晋升为公主良婿,不知道唐国长公主萧国那几位皇子,此时作何感想呢?” 他甚是期待呀 萧曜回到驿站,一听说华淑荣和侍卫长两人在浴房中偷情被人当场抓住,顿时怒发冲冠。亏他平时那番宠爱华淑荣,而平时亦是多多依仗那位侍卫长,没想到自己被孔雀强行带走几日,这侍卫长的贴身保护就是将他萧曜的女人贴到床上去了。 萧曜直接将那名半死不活的侍卫长拖到日光下,然后一刀解决了,后面又冲进皇宫地牢中,看见了被毒哑的华淑荣,二话不说就拿起鞭子狠狠抽她,一口一句骂道:“贱人,破鞋,**荡妇” 华淑荣亦被毒哑,又被关在地牢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见萧曜不仅不念一夜夫妻百夜恩救自己,还要鞭打自己,顿时发疯地扑上去抓住萧曜撕咬,外面守着的狱卒急忙冲进来救驾,好不容易拉开华淑荣后,萧曜的半只耳朵险些被咬断了。 他捂着血粼粼的耳朵看着嘶哑尖厉的华淑荣,两眼亦是骇人的光芒,头顶这项“绿帽”顿时火得不能再火了。 萧曜拿着鞭子再度狠狠抽过去,抽到华淑荣险些断了气,狱卒们劝着说死了不好向帝后交代,他这才拂袖离去。然后狱卒们就将华淑荣丢到角落里,唾了一沫才离去。这样一个偷情的女人,真是丢进东圣国的颜面 可是,国辅府的灾难不仅如此。 两日后,一辆军部装备的马车风尘仆仆飞驰在东圣国的巷道上,引得行人纷纷围观。最后这辆军师特用的马车停在国辅府门口,将车内一位浑身青肿双腿抽搐的年轻女子送入国辅府内。 不过半个时辰后,那个爬上自家姐夫的床被刺客劫走失踪已久的小姨子华水苏,回京消息便被传开。 国辅府急火燎燎的请了数名大夫进府医治,虽然府内上下再三缄口不言,但还是有消息传出说华水苏是被人从东北那边驻扎的军营送过来的。据说她被人卖作军妓,白天被将士排队抢着蹂躏,又因为细皮嫩rou是一个“新鲜货”,夜里也不得安宁,失踪十日,就在那里被人日夜不停的蹂躏十日,过得比普通军妓害惨,据说如今下体肿胀溃烂,似乎是唤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病。 萧曜知道了,便也有些可怜她,勉强到国辅府探望她一眼,但见她面容憔悴浑身长满那种红色斑点,常年流浪花丛的他顿时吓得连连后退,“花柳病花柳病”登时吓得屁股尿流的逃开,再也不露面。 本以为可以借助两个女儿攀附高枝的华国辅,一下子因为这两个女儿被践入泥土,皇帝更是一封旨意下来,说他家事繁忙需要好好处理,就将他手头权利架空了。华国辅没辙,但后来见华fèng池那边并未被连累,依旧深得帝后依仗,便厚着脸皮去找华fèng池,却直接被拒之门外。 他命人暗中守住fèng池府所有门,直到逮住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时。 ...